高家堡位于修县北三十里处。
其西北方向三十里处,则是河间郡的弓高县。
勉强算是位于两县的中间位置。
三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陷阵营是步兵,且是重甲步兵。
这就注定了沈续与高家的“联军”,行军速度并不会太快。
一路上,玩家村庄众多。
为避免被发现,陷阵营需分兵而行。
高顺则与高长恭分领陷阵营。
至于沈续,自然要和自己的部队走在一起。
骑兵无需分兵,趁着夜色疾驰,没等人发现就跑没影了。
高敖曹与沈续一路,充作向导。
没能与高顺多说两句话,沈续颇为遗憾。
这个人,在历史上并不出名,甚至没有传记。
唯一入史的战绩,也就是击败了屡战屡败·刘皇叔、常败将军·夏侯惇。
外加,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吕布部将。
这等战绩,实在不值得大书特书。
或许,高顺有能力,只是没有一个平台去任他发挥。
或许,高顺有将才,只是局限在吕布的战略眼光上。
然而《王朝》以史为本,这就注定了高顺的属性上不去,因为缺乏依据。
历史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独自解锁特殊兵种,便足以将其推向《王朝》的神坛。
高顺也不需要什么属性。
将八百人,何须统帅值?
兵利甲坚,何须武力值?
甚至还有人认为,高顺其实应该是个儒将……
就像白袍将军陈庆之那般,仅凭练兵之能,便天下可去!
沈续觉得,或许就算自己与高顺走一路,好感也不一定能刷出来……
招募英雄,和人物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那高顺搭眼一看,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与其碰一鼻子灰,倒不如攒攒面子,直接一劳永逸。
一路上,与高敖曹说说笑笑。
沈续不由纳闷,高顺与高敖曹一母同胞,为何两人性格会差这么多?
作为自己的小迷弟,高敖曹说话各种好听。
高顺却那般冷傲,对自己爱答不理……
高长恭则与高家老大是一个妈,两人之母出身鲜卑,想必高大也是个帅哥?
但,性格会不会也有不同?
其实帅不帅并不重要,反正也不是美人,容貌并不重要……
沈续只希望,高家老大不会像高顺那般难搞。
......
轻骑快马,沈续一行人很快便抵达了高家堡。
按照事先谋划好的布置,两营人马暗中潜伏,等待陷阵营的抵达。
骑兵用以攻城,显然是脑子有泡。
陷阵营乃重甲步兵,与攻城显然也不贴边。
“联军”也没想攻城。
之所以躲避村镇,避免打草惊蛇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埋伏。
高家堡就是一座小一号的城池。
平日里也不是大门紧闭,高家堡的人也是要出城采买、走访的……
来往的商人,也不少。
是以,这四千八百人来此集结,暗中埋伏。
为得,就是高家堡清早开城门之际,靠骑兵的机动性夺下城门,然后仗着陷阵营的装备优势,于城中巷战。
高家堡只有南、北两座城门。
高家老大的计划,是两将夺一门。
骑兵想要夺城门,非绝世猛将不可。
一将或不保险,两将最为稳妥。
高大在高敖曹口中得知杨再兴与裴行俨的存在,便在信中将两人也算在了计划之内。
较猛者,与余之六弟一路;次猛者,与余之三弟一路。
高大这番话,是让四将做个互补。
较猛的杨再兴带一下武力低的高长恭;裴行俨则和高敖曹一路。
连这都想到了,不得不说,高家老大的确心思缜密。
不仅如此……
根据高敖曹所述作战计划,他的大哥将城门若难以夺下,该如何应变的计划也早已叮嘱。
万事,皆有两套计划。
首计不成,可施备计。
高大这人的谋策风格,在此次作战基调,与书信之上的文字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万全,周密。
就像个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却又无微不至。
沈续喜欢这种谋士。
堂堂正正,稳重!
当兵卒来报,高顺、高长恭等人已藏身就位,沈续等人则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黑夜漫漫,终有黎明。
当天色由墨蓝转为淡蓝,高家堡的南城门,缓缓打开。
哈欠连天的守城士兵,持着长矛,排排站,无精打采守在城门口。
而这时,随着一声响箭扯着刺耳的长啸划破清晨的寂静……
守城兵们惊恐地发现,一队骑兵,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城门。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浩浩荡荡冲来的轻骑,已近在咫尺。
“敌袭!”
守城兵们扯着嗓子喊着,连滚带爬跑着,齐齐涌入城门。
随之,就是手忙脚乱的想要关门。
两骑当先,并行而来。
二人手中皆是长槊,彼此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而后齐齐挺槊,欲与城门较力。
若是关闭的城门,此举无疑是以卵击石。
但此时城门尚未关闭,门后也不过是只有几名士兵。
两名勇力非凡的猛将,一人一门,悍然将那欲要关闭的城门硬生生顶开!
随后,便是长驱直入的鹰扬营,骑马拾阶而上,直奔城头。
北门,也发生着同样的一幕。
与之不同的是,冲入北门的星火营身后,还有浩浩荡荡缓缓行进的陷阵营。
此时,真正的战斗,正式开始。
高家堡,被高家经营多年。
即便是城破,高家也可凭借多手准备,与敌军周旋。
不过,高家的这些准备是针对外敌的,对于同是高家人的高敖曹、高长恭、高顺等人,那就是形同虚设。
这也是没有让沈续等人出马的原因。
一是很容易中招,损兵折将。
二是高家老大也怕沈续下手没轻没重,伤了太多高家人。
高大并不想对家人施以辣手,多造杀孽。
夺下城门,控制城门,沈续等人的任务就完成了。
看似简单,但如果没有骑兵优势、人数优势、猛将优势,这城门还真难以夺下。
沈续与杨、裴二将坐在城头看热闹。
城中,高家三兄弟率领陷阵营,攻打城中之城——真正的高宅。
以为轻松简单的“攻城战”,却从日升,到日中,又到日落。
直一整天。
双方多是嘴炮谈判,而并非真正的攻杀。
沈续可以理解,毕竟是一家人。
可耐不住枯燥与艳阳高照,他都在城头上睡了好几觉了。
......
南皮,袁府。
一蓄着短须的青年男子于街上狂奔,而后急急忙忙奔入袁府宅门。
门子识得这人,是宿在府中的客人,因此并未拦截。
那人进宅后,轻车熟路,直奔袁府客宅。
进院后,环视院中,随后辨清房门,一脚将那居中的紧闭房门踹开。
“二哥,不好了!”
屋中,正有两人喝茶谈天。
居于主位上那人,蹙眉看向青年,深邃五官上的鹰眸阴鸷,流露着慑人冰冷。
“高俅,若不是看在二叔老来得子,且只有你这一枝独苗,今日我就斩了你,以谢贵客!”
闻此言,客座那人忙摆手,摇头失笑。
“二哥,不好了!”
“高家堡被老三、老四他们带兵攻破了!”
“啪”的一声,茶盏落地。
主位那人,端起桌上茶盏,轻呷了一口,斜瞥客座,笑道:“公则,你慌个甚?”
那人抬袖擦着额间细汗,面带惊恐道:“高家失了,你还有心笑?”
“没了高家,袁公必然不会再助你!”
“届时,你何处可容身?你的志向何以施展?!”
那人轻轻放下茶盏,哈哈大笑。
“渤海不容我,我可去他郡。”
“冀州不容我,我可奔异州。”
“汉室不容我,我可投塞外。”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大丈夫凭此身,便可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