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事不宜迟,兄弟且随我前去那女子所在之处,定下名分!”
宋江见沈续表态,当即拉着他的手腕就往门外走。
沈续惊了,“公明哥哥何必如此着急?”
宋江反倒诧异了,“如此好事,兄弟为何不急?”
“今夜乃良辰吉时,兄弟须应天上归位之星宿,及时与我梁山聚义!”
“因此,这投名状,必得今晚纳上!”
“今夜,便是你的洞房花烛之夜!”
“事急从权,兄弟便担待些吧!”
“等过了今夜,哥哥定为你大操大办一场!”
被宋江拉着走在路上,沈续有点懵。
这货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为何如此紧急?
什么上应星宿的说辞,沈续是打死不信。
这些,也就忽悠忽悠愚昧不知的老百姓!
虽说心有怀疑,但沈续的脚步却未停。
带着史上最强嫁妆的女子就在近前,沈续又怎能按捺得住心中雀跃?
左拐右拐,一行人来到了后山居处西北角。
沈续知道这地方,鲁达、武松就住在这附近。
“当初,为防有兄弟惊扰贵客,我便将其安置在了此处。”
“有鲁大师与武松兄弟镇在此处,无人敢扰。”
宋江的解释,让沈续连连点头。
鲁达和武松,算是这梁山众匪中为数不多的好人了。
但不巧的是,在几人即将抵达之际,杨志两兄弟正在与鲁达的小院中,月下饮酒。
武松,也在桌上。
听到有人来,杨志悚然一惊。
武松直接将两把戒刀提在了手。
鲁达稳坐桌边,但暗中也将手伸向了身旁地上放着的禅杖。
桌上唯有杨再兴默默无声,端碗喝酒,毫不在意。
宋江人未到,声先至。
“大师!”
“武松兄弟!”
“好香的酒啊!”
话说着,宋江便走进了院子。
宋江的手原本一直拽着沈续,但进院发现武松刀在手,不由得停步,手也松开了沈续。
“武松兄弟,这是为何?”
宋江站在门口,惊疑道。
武松将双刀放在桌边,眸中羞愧一闪而过,随之笑迎,“原来是哥哥!”
鲁达当即接话道:“方才呼延灼遣人告之,山上或有官军探子摸黑上山,我等这才警惕了些。”
宋江哂然一笑,“原来如此!”
若说是呼延灼差人通知,那就没问题了。
只是……
刘彻的探子,已经混上山来了?
那须得抓紧了!
“我来此处,乃是为太帅兄弟许了门亲事。”
宋江说罢,再次抓起了沈续的胳膊,就要往院中西屋奔。
“诶——”
鲁达出声起身,大步走来,挡在了二人身前。
牛眼扫过两人,最终将目光定在了沈续的脸上。
“哥哥可是把那卫小娘子许给了这厮?!”
宋江当即垮脸:“什么这厮那厮!”
“太帅兄弟入伙了我梁山,以后就是咱的兄弟!”
“哼!”鲁达冷哼一声,目光看向别处。
片刻,转过身来,闷闷道:“我带他进去吧!”
“哥哥可去尝一尝杨志兄弟带来的美酒!”
宋江抬头看了看鲁达,眸光闪过狠意与忌惮,嘴上笑道:“那就麻烦大师了!”
说罢,转身,“武松兄弟,给我来一碗美酒!”
鲁达看出了宋江眼神中的诸多含义。
但却混不在意。
扭头看着沈续,闷声道:“走吧。”
沈续引手示意对方先行。
鲁达也不讲什么客套,走在了前头。
沈续缀在后面,缓缓吐出一口气。
往日见了这鲁达多次,但今日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这人形巨兽带来的压迫感。
其身高应该在两米左右,虽说并非这梁山上最高者,但却是最壮者。
站在其身旁,就像站在了山岳之前。
那身架,几乎能装下合抱的高敖曹与裴行俨。
这两人皆身高两米,体重百八,乃是沈续麾下最高最壮的人了。
可想而知这鲁达给人的压迫。
不过,虽魁梧壮硕,但武力却并不高。
比之关胜还要略逊一丝,只有85点武力值。
身高,身材,往往并不能代表什么。
就像杨再兴,身高、身材皆不如裴、高,但他俩却是谁也打不过杨再兴。
不过沈续觉得,鲁大师属于天赋异禀流。
毕竟,他也没学过什么武艺。
虽曾在凉州南部都尉麾下任职,但也不过只是郡府贼曹而已,与杨三弄所担职务一般。
既无战场历练之机会,也无深受重用之机遇。
因此这才深觉怀才不遇,整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而后仗着醉意打抱不平,背了人命。
若仅靠蛮力便有85的武力值,找个名师指导,历练历练,或许会有意想不到之效果……
鲁达推门进屋,沈续透过门,看到这是间穿堂屋,后面通着个小院。
待沈续进门后,鲁达示意关门。
待门关后,鲁达边走边问道:“你真是都尉?”
沈续淡然回道:“自是做不得假。”
看样子,杨志是与鲁达、武松通了气。
再想来时武松的紧张样子,这波招募应该是稳了。
“你这细皮嫩肉的居然也能做都尉,莫非是家中有势力,还是说资财不菲?”
鲁达声音中含有不屑之意。
虽看不到面容,但沈续猜测他脸上应有鄙夷之相。
这情商,怪不得不受重用……
“我与你说募兵卒,护百姓,抵胡虏,复失地,你定会有不解。”
“与你说我捉了丘力居,斩了数万乌桓兵做京观,你定也不信。”
“与你说朝廷本欲封我为候,因奸佞作梗,只落个扬威将军,你或许还会嘲讽几句?”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你若只认为我是一小白脸,那我说再多也不过是假话虚言。”
走至门口的鲁达,立在门槛处,呐呐无言。
这人说的,好有几分道理。
“你能只带十几人进这梁山,是个有胆子的!”
半天,鲁达憋出了一句话来。
沈续摇头。
又猜错了不是?
╮( ?)╭
我虽然只带了十几人,但那是因为梁山太废了啊。
“大师,你们进来吧。”
后方小院,有一女声传来。
鲁达跨过门槛,侧身立于门后,立掌于胸前。
“哪怕答应了三弟那事……但若你敢做那强迫女子的腌臜事,咱也敢把你的头拧下来!”
借着月光看去,说这话时的鲁达,活像一尊怒目金刚。
沈续笑笑,刚要说些什么伟光正的话,却被院中再度传来的女声直接堵住。
“大师,来者若真是那威震辽东的沈扬威,莫说用强,便是让奴以婢子之身侍奉,子夫亦是甘之若饴。”
瞅瞅人家这情商……
瞧瞧人家说这话……
沈续心中已然舒坦到无法言喻了。
特别是这话,从一个被后世人尊为“贤后”的女人口中说出。
那感觉……
真是爽歪了!
而那女子的话却是让鲁达豁然转头,惊诧地看向沈续。
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威震辽东?
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