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的幻像,突然就见男人挥着斧头砍了过来,而黄三姑已经在我之前便冲了上去,并且冲我喊了句,“你躲旁边。”
我看着黄三姑抬手抽出发簪上的骨头手上一转瞬间成了一根一米多长的大棒骨来,迎着那男人抵住他挥下的斧头,再横着一砸那男人立刻散了形,挥在墙壁上顿时砰的一声,硬生生砸掉了一大块木头。
而黄三姑虽然进攻胸闷,一大棒骨就能将那男人打散了形,可随后那男人就出现在了黄三姑的身后,嘴里喊着小柯,又是挥着斧头劈向黄三姑。
眼看着黄三姑打散那男人可他又在另一个方向出现,黄三姑各种招数都伤不到他,而要被他碰到,黄三姑都险些挨上一下子。
我在旁边观察也琢磨着办法,见那男人口中一直喊着的小柯,应该就是刚刚跑走的那个孩子,我退后急忙转身往楼下跑去,来到了一楼四下寻看。
在屋里仿佛是永远黑夜一样,窗外一直是电闪雷鸣,于是原本昏暗的屋子里也是一明一暗,趁着光亮亮起的时候我四下寻找,从客厅又找到厨房,直到身后不远处忽的一阵脚步声登登登的跑了过去,并且传来咯吱一声声响。
我急忙转身,就见楼梯侧边一道门正微微的颤悠着,我走了过去,伸手推开看了看,门里漆黑一片,隐约看到一条往下的楼梯,我摸出了手机借着光亮沿着楼梯往下走去,就见楼梯往下是个挺宽敞的储藏间,不过四下堆满了箱子木柜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妙书斋
我用手机照着四下看着,勉强能看清储藏室里的情景,不知哪里传来咯吱咯吱的细微的声音。
我停下刚要往头上看去,这时一旁却突然哗啦一声声响,我忙循声看去,隐约像是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动,便一步步走了过去,越走过去越听清一种哗啦哗啦像是挠着的什么的声音,我走近,绕过木箱就看到刚刚见到楼上见到的那男孩,正跪在墙边,两手用力的挠着墙面。
因为在这个房子里,一切变得虚虚实实的让人几乎分不出来,如果说他们真的只是这个房子投放的影像,可是刚刚见到的那男的又能袭击人,所以也不知道这个男孩究竟是虚像还是什么。
我试探的低声问:“你是小柯?”
男孩嘴里窸窸窣窣的似乎说着什么,毫无反应,两手挠着墙面,指甲几乎都翻了过来,而他像不知道疼痛一样,用力的挠着。
我往前挪步又试着问:“追你的那男人是,你爸爸?”
男孩手上的动作忽的停住,这让我确定了,他是听得到我说话的,于是我忙又问:“你在做什么?”
那男孩突然抬手做了个嘘的动作,扭头看向地下室楼梯那边,渐渐的面露惊恐,“他来了,他过来!”
男孩疯了一样继续去挠着墙壁,木板的墙壁被挠出一道道带血的痕迹,嘎嘎作响,我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瞬间一股恶寒就像无数针一样扎着我的手臂,而在一瞬间我也看到了一些影像。
那些影像就像飞速闪过的电影胶片一样,而每一张都是男人狰狞的脸孔,怒目圆瞪咆哮着,不是挥起皮带抽过来,就是拿着衣挂抽过来。
我整个人一虚晃立刻清醒过来,再看眼前已经是空荡荡,哪里还有那个男孩,而且转头看木板墙壁,根本就一点划痕也没有。
我伸手摸了摸那个地方,明显木板是后补上去的,我转头看看起身从一个破箱子里拽出了根废铁棍子,忙到那砸着那块墙壁,一下一下很快破了一个胳膊粗的窟窿,窟窿里漆黑一片,我拿着铁棍撬着,总算是破出来一个可以勉强钻过人的破洞。..
我丢开铁棍子忙上前,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往里看看,原来房子的墙壁间有一个缝隙是保暖甬道,因为年头儿多了,甬道里挂满了沾满灰沉的蜘蛛网,而且散发着一股子刺鼻的气味夹着着发霉的气息。
我抬手扒开一片蜘蛛网往左看看,再转向右边时,果然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夹空中瑟瑟发抖的孩子,他缩在那里,两手血肉模糊,嘴里依旧是窸窸窣窣的。
“小柯,你不用再害怕。”我看着他,缓声说道:“你爸爸不会来找你了。”
小柯渐渐停止了哽咽,他转头看向了我。
我一字一句说道:“他不会再来打你,也不会再来伤害你了。”
“真的?”小柯终于开口问道,随后用力摇头,“你骗我,他在外边,他杀了所有人,接下来就要来杀我了,你听,他就在外边,到处翻我。”
随着小柯的话音刚落,地下室的门口果真传来了用力拽门的声音,然后是下楼梯的脚步声,以及斧头在台阶上磕碰的声音。
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房子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所以忙看着他说道:“他早不在这里了,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所以你不用再躲再害怕了。”
小柯看着我,我伸出了手,“你现在很安全,可以从这里出来了。”
小柯看着我的手,他手缓缓的抬起,又有些犹豫的往回缩,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你听外边,他并没有在这。”
此时外边已经没有了声音,小柯听了有一会,明显渐渐的放松下来,总算是抬起了手放在了我手里,一瞬间仿佛无形的风拂面而来,无论是墙壁还是地面仿佛都震动了下般。
我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再看去那个男孩已经又不见了,而男孩蜷缩的那个位置,现在是一具早就已经风干的孩子的尸骨。
等黄三姑赶到地下室的时候,我已经把孩子尸骨从墙里拿了出来,好好的摆放在了扑在地上的布上。
黄三姑说道:“我还以为你跑了呢,你怎么来这了?”
我将尸骨仔细包裹起来,边说道:“我跟你是一起进来的,能丢下你自己跑了?我干不出来那事。”
黄三姑看着我抿嘴一笑,随后看看我抱起的包裹问:“这是谁?”
我叹口气,回道:“一个可怜的孩子,一直受父亲虐待,直到目的自己父亲挥斧砍死了所有家人,他躲进了这里。”我转头看看那边漆黑的窟窿,..
“他躲在了这里,一直到死去也没有出来,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死时候的挣扎就是去抓着眼前的墙,直抓得两手烂糊糊的,他的恐惧渗透在了这栋宅子里。”
“所以这宅子里出现的那些情景,并不是房子的记忆,而是他的记忆,他害怕时候,他们就在,而且这种恐惧从来没有消失过。”
黄三姑一直听着,沉默了有一会,她看看我手上的包裹,最后感慨了一声,“所以我活了这么久都修炼成精了,还是搞不懂你们人,有的人狠起来不像是人,有的又很可怜,是不是小时候因为太弱小反抗不了才可怜,等长大了,就会成为了个狠人呢?”_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