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姑燃起灵火看去,只见那是一个竹筒,鲜红的狗血撒的到处都是。
“看来杜子腾是撞到了邪祟。”黄三姑见血溅出去的走向像人为故意撒的,断道。
然而此刻我的注意力却放在刚刚火光闪过的地方,除了地面上的血,我还看见了一副图腾,但是火光一闪而过,我没来得及看清。
黄三姑话音刚落,就听见祠堂内部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她便要催动灵火朝着堂内打去。
“别打,别打,饶命饶命!”只听堂内传来不断的求饶声。
我听那声音正是杜子腾的,嘲讽说,“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比兔子跑的还快的杜子腾吗,怎么躲在这里了?”
对于我的调侃,杜子腾并未放在心上,反而一副虚弱的低声吼道,“快把火熄了,别把那东西给招来!”
黄三姑倒是听他的,手上的火焰骤消,这倒没有引起杜子腾的怀疑,当我二人来到祠堂门口的时候。
就见祠堂内部挂满了帷幔,正中间的石台上蹲坐着一个石刻的无头雕像,从身形上看不出是人是猿蹲坐在那里,各个指节修长,身上用刀砍斧凿出鬃毛。
案桌上供奉着一块新鲜的肉,鲜血滴落在香案上,香炉里的香灰散落在周围。
桌帘下的一角忽然被一只手掀起,然后一个人头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
我被吓了一跳,黄三姑嗔怪道,“杜子腾,你在搞什么鬼,还不赶紧出来!”妙书斋
杜子腾见果然是我二人,这才放下戒备,慢慢的从香案下面爬了出来。
这一出来不要紧,只见杜子腾大半边身子被鲜血浸湿,他的一只手臂齐齐的从肩膀断掉,用破布简单粗暴的的包扎了一下。
看的我有些触目惊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杜子腾身子微晃,脸色有些惨白,有气无力道,“刚刚俺趁恁们和阴兵缠斗的时候,本想先去找连生,这不误打误撞跑进了祠堂。
谁知道,这里有个怪物,俺像狗血驱邪,谁知道那怪物见到血就更发了疯似的,一口咬住了俺的胳膊,为了保命只能自断。”
黄三姑戒备四周,追问道,“这里有怪物?你看清什么样的怪物了吗?”
“那怪物出现的太快,只看见它长得像人又像猿,一身的猪鬃,叫唤起来跟锯木头似的声音。”
黄三姑思索半天也没想出究竟是什么怪物会长的这么诡异。
忽然,我隐约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有人来了,快找个地方藏起来!”我提醒道。
杜子腾一听这话,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看来那怪物的确把他吓坏了。
我们原本打算是都躲进香案桌下的,放眼全局,除了石像和香案下,再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而香案狭小,只够容纳二人,于是我让杜子腾和黄三姑躲了进去,我跳上石台躲在了石像后面。
庆幸的是石像足够高大,我才能轻而易举的隐蔽起来。
就在我们刚刚藏好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就走进来一个人。
我探出头小心的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人影从身材上看去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渐渐朝着祠堂里走来,她突然发现地上的竹筒,身形一顿,然后快步来到祠堂,看着香案上完好无损的肉,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可就在她点燃火折子的时候,借着微光看到了地面上杜子腾留下来的血液。..
她从后腰取下弯刀匕首,推出门外,低吼道,“出来!”
黄三姑看着杜子腾翻了个白眼,心说:都怪你!
杜子腾也自觉理亏,低头不语,我躲在是想后面,手里握着短笛。
在火光下我看清了那女人的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黑色太极服,脑后束着马尾。
“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女人下着最后的通牒。
我见对方倒像是说理的人,慢慢站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香案前,故意踢了踢里面,是告诉他二人不要出来。
可杜子腾给理解错了,慢悠悠的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
我无语扶额,那女人来回用眼神审视着我们,问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杜子腾不等我发话,抢先道,“俺们误闯贵宝地,惊扰了恁们,俺们现在就走,不用送了。”
杜子腾用手肘撞了一下我,那意思是想让我赔礼道歉然后赶紧开溜。m..
那女人可不是好糊弄的,看着杜子腾的伤,冷笑一声,“哼,能从神兽猾褱口中活下来的,我还从未见到过,可想你们不是一般的人,还不老实交代,小心本姑娘对你们不客气!”
那女人说着将刀尖又朝着我们俩面前逼近,杜子腾已经僵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道,“姑娘,我们来此地的确是要寻人,不过您刚刚口中说的神兽猾褱是什么?”
不等对方搭话,杜子腾一把死死捏住我的手腕,疼得我瞪了他一眼,他颤着声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上古神兽猾褱早就灭绝了,恁们盐玛坡怎么会出现这等凶兽?”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凶兽能把杜子腾吓成这样,“猾褱到底是什么?”
女人介绍说,“猾褱是上古神兽,曾出现在山海经里,若世间太平,他便销声匿迹,它若出现便说明此地有大事发生。
据我所知,这支猾褱并非上古神兽,而是有人炼化而成,自从盐玛坡全村遭了灭顶之灾后,它就出现在这里了。”
杜子腾见女人虽然年龄小,但是很有见识,忍不住称赞道,“哎呦,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厉害厉害。”
岂料杜子腾的话不仅没让女人放松警戒,反而怒道,“少忽悠我,你们两个还没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来找什么人?”
杜子腾道,“俺来找俺儿子,他叫杜连生,不知道恁可见到过?”
女人垂目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杜连生我不认识,不过你要说去年闯进来的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你呢?”
我见刀尖又指向了我,说道,“我来找一个名叫惠子的人。”_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