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雕像都是一些白色汉白玉石象,各种的姿势形状,栩栩如生。
风水上来讲大象为吉祥神兽,象为祥的谐音,吸水寓意吸财,可招财纳福,守护家宅安宁。
安放在墓地陵园,可使陵园内氛围祥和,也寓意逝者灵魂得以安息。
不过我在远观八亩陵园和进入到陵园内后,特意留意了下周围环境和格局,这些石象的摆放位置也让我有些在意。
车一路沿着盘山道往上,一路青松翠柏,青青翠葱,临近山顶过了一道牌楼,就见偌大的平坦石台,车也就停了下来。
我跟薛德隆一前一后下了车,我仰头看着向上的石头台阶,沿着台阶而上就是陵墓了。
两座石墓依山而筑,坐北朝南,往山下望去能看到维江涛涛江水,山花遍野,景色宜人。m..
而这时来到了二伯和伯母的墓前,看着石碑上刻着的字,我心下百感交集,虽然那时和二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也是除了养父之外,待我最好的亲人了。
可那时我离开并不知道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多年以后再回来,已经是阴阳两隔,我连致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薛德隆的人已经埋伏在周围,他环顾着周围一圈后问道:“小馨什么时候到?”
我正满心感慨,听到他的话回道:“急什么,你比我更了解唐馨,既然定好这里见面就一定会来的。”
薛德隆冷哼一声,“最好能让我见到小馨,不然我就把你埋在山上。”
我转头看看他,“毕竟是在故人面前,死者为大,说话还是要礼貌一些的,现在,能让我好好祭奠一下亲人了吗?”
薛德隆转过头没有回话。
我上前摆好祭品,点燃了香敬拜后分别立在两石碑前,“伯父伯母,对不起,唐艺回来迟了,时隔这么多年才回来祭奠两位。”
“当年若不是你们收留照顾我,我也不可能有今天,而我没来得及道声谢就匆匆离开,却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连累了你们。”
“如今唐家的事已了,两位的大仇已报,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两位恩情唐艺永远铭记在心,在此跪拜叩谢大恩。”
我在墓碑前跪了下来,然后伏地郑重向故人重重磕头,连磕三头后,我起身拿起酒瓶上前倒酒,也就是靠近石碑低头时,看到石碑座上细刻着的三个字——
斫龙阵。
我心下一动,二伯在世时做风水阵,所以才会行踪隐秘不被唐门心怀鬼胎的人找到,足可见排风水阵的手法了得。
我在八亩庄园的时候,二伯就谈及并指点我风水点阵方法和作用,其中有释艮阵、阳护阵、阳怒阵和鬼门阵等等。
这斫龙阵也是其中一种。
斫龙阵是葬地的一种布阵方法,对于道家,茅山,尤其是风水堂来说斫龙阵,各道各有千秋,风水上点阵,便是以山河之灵捍卫墓葬的阵法。妙书斋
正所谓山河皆有灵气,就和生物一样,自然界分为阳气和阴气,山为阳水为阴,正所谓“临山则阳盛,衰不惑焉”。
所以山河之灵气才是这天地间最厉害的力量,就算是恶魔鬼灵都与之难以抗衡,正因为这样,从古时候开始,术师还是修士都主要研究自然界之气。
激发山河之灵气,借用自然界之力与妖魔鬼怪抗衡。
就像是茅山一派的驱鬼之术,术师的修基来结合山水之灵,到后来有了开山为墓的热风时候,渐渐变衍生了“斫龙阵”。
所以斫龙阵是专门利用山河之灵守护古墓的方法,而且“斫龙阵”也不是一个固定阵法。
就像是风水阵中的“斫龙阵”,我二伯就曾经讲解过,斫龙阵有“九台”,为“鉴临台”、“定落台”、“星吮台”、“坤殂台”、“真仙台”、“合仗台”、“空榻台”、“空虡台”和“燧门台”。
这九座台为九座法台,布法之中在于如何取用九种器物,也就是“镇台”的镇物。
很多风水师布斫龙阵主要使用一些玉石或者师煞器为主,然后根据山脉走向,来安铸“九台”的位置并且要准确。
所以这九台的位置依山势的变化而变化,一旦启动斫龙阵,那么镇台中的镇物效果,也是各不相同的。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立刻想到了来的路上所看到的那些石象,难怪会十分在意,如果是根据斫龙阵的九台来安置的,那么这整座山,便是一个大的镇台,无论我利用哪一个,都有着绝对的作用。
而启动斫龙阵的方法,就是击破封柱上的红色深赤之石。
我变倒酒边转移薛德隆的注意力,问道:“薛老板建这八亩陵园,看得出对唐馨十分用心,这我有点想不明白了,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和唐馨生下孩子,让你去献祭饕餮来换取财源。”
“在姚雪和谢丽雅身上,你好像没有付出这么多吧。”
薛德隆看了看我,似乎觉得今天就算唐馨不出现我也不可能活着走下山,所以说道:妙书斋
“直白来讲,姚雪还是谢丽雅,在我看来不过是棋子而已,弃之都不会觉得可惜,而小雅对我我来说,是我愿意对坐一起下棋的女人。”
“都认为我薛德隆是个冷血的人,甚至我自己都这样觉得,直到八亩庄园烧起大火的那一晚,我赶到时看到从火海中走出来的唐馨。”
“那孩子没有恐惧或者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就像是流落人间的迷茫精灵一样,让我立刻有了想要保护她的念头,因为那双眼睛让我相信,我们是一类人。”
“之后的十多年里,我照顾着小馨,只要她说想要的,我一定会给她弄到,但是她什么要求也没有,而且也从没有真正的笑过。”
“我想唐泉夫妻的死对她影响很大,所以建了这个八亩陵园,就是希望她能得到心里慰藉,解开心结。”
我说道:“然后呢,她并没有被你感动。”
薛德隆笑了笑,“所以我们才是一类人,没有心又怎么能捂得热。”
“但是我对她从没有要求过什么,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所以说即使没有心,人也不是完全冷血的,唐馨就是你的软肋,而孩子,是唐馨的软肋,”我说着话,目光落在陵墓前立着的石头烛台,里边立着一根红色的蜡烛。_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