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进嘉州城,陆执安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沁人肺腑。
谢玉春见状解释道:“宜州水土丰饶,灵泉众多,我们这里的人借助灵泉酿出的酒清澈凛冽,天下闻名。”
“嘉州城的玉冰烧更是有着酒斟十分还觉少,浮名劳神须此杯的美誉。如果用特定的秘方酿制,饮用之后还可以洗涤肉身,擦拭道心,增长修为。因此在别的州里面也是供不应求。”
“陆道长你闻到的就是玉冰烧的酒香,宜州王家的云楼运送的货物也大部分是它。”
陆执安等人走入嘉州城,城中随处可见各种酒肆,里面人满为患,桌上闲谈的人饮酒如同饮水。
陆执安从芥子环中找出得自金蛇寨寨主林进勇的房契,按照上面写着的地址,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独门小院,一共有十二间屋子,杜执安和剩下的五名女子各选了一间,将东西收拾妥当之后,陆执安向谢玉春问起了龙雀台所在的位置。
谢玉春回答道:“宜州是大魏的,但嘉州城是王家的。这里的人只知王家不知官府,龙雀台自然也进不来,”
“不过王家在嘉州城内设有四座望月楼,与龙雀台相仿,也是售卖法器、灵材和丹药的地方。”
“陆道长,刚才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四栋高楼,都是望月楼。去任意一家都可以贩卖法器和丹药。”
陆执安向她道谢之后,出门来到了最近的望月楼。
望月楼在外面看琼楼玉宇,气势恢宏,走进去却不显奢靡。
楼内以青石铺地,植有树木花草,大而不空,繁而不杂,本身就是一道极好的风景。
当然,树是宝树,花是灵花,也于不经意的地方显露出了此地的不凡。
陆执安在其中闲逛了一圈,只看不买,大概了解了望月楼里不同禁制的法器所对应的价格。
但并没有侍者出言驱赶,反而他们见到陆执安腰间的奔雷剑之后,频频对他露出笑容。
一个修士的财富不在表面,而在他用的法器之中。
奔雷剑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玄光深藏,自有不凡之处。他们这些侍者天天与法器接触,要是还认不出来,那只能是脑子的问题。
等到陆执安觉得心中有数之后,找到了一个立在繁花处的侍女,问道:“我有法器和丹药想要售卖,请问应该去往哪里?”
那个侍女悄悄看了一眼陆执安腰间的奔雷剑,笑着说道:“这位贵客,请随我来,我带你去找李先生。”
陆执安跟着侍女穿过各种法器散发的宝光,来到了一处小竹林。
竹林旁边摆着一个竹子做的躺椅,上面躺着一个容貌清俊的年轻男子,正闭着眼睛小憩。
他的胸膛按照特定的规律起伏,像是在修炼一门睡功,
等到陆执安等人走进后,他睁开了眼睛,问道:“卖法器还是卖丹药?丹药的话,太珍贵或者药性太复杂的,我们不收。”
陆执安说道:“都卖。”
接着从自己的芥子环中拿出了得自五灵道人的百鬼幡。
这个法器和他的性子不和,用起来不顺手,不如卖掉换些别的资源。
那个男子接了过来,双目发出紫芒,仔细打量了一会,说道:“里面有三层禁制,手法有些粗糙,不过材料品质还行。”
“我们可以用四百信符的价格收购。”
陆执安又拿出二十二瓶丹药,摆在那名男子面前。
那个男子有些惊讶,打开查看后说道:“这里面有十八瓶气血丹,一瓶可以给你三十信符。还有四瓶养神丹,一瓶可以给你五十信符。”
“加上法器的话,一共给你一千一百四十个信符。”
陆执安满意地点了点头,价格都还算公道。他刚才在望月楼里面看到的三层禁制的法器,标价为四百四十个信符。
至于丹药的价格确实有点低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过去有太多动了歪心思的修士,把有害的假丹当成无害的真丹来卖。而且能以假乱真,不少隐患甚至很久后才能被察觉。
这坑惨了不少修士,而失去了大多数修士的信任之后,丹药变得非常难卖。
久而久之,大多数修士都默认药性复杂的丹药做了手脚难以发现,不能买。珍贵的丹药容易被做手脚,也不能买。
而其他丹药也被连累,要贱卖才能卖出去。
现在还能卖这些价钱,已经很不错了。
陆执安又解下腰间的奔雷剑,递了过去,说道:“现在这把飞剑已经有些跟不上我的修为了,但我又没有继续祭炼它的方法,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办法将它再祭炼一下?”
那个男子接过了奔雷剑,仔细端详了一会,说道:“这种风格的禁制不是我们这里常用的,不过如果你只是想把它祭炼到六层禁制的话,给我们九百信符,我们楼里的大师可以试一试。”
陆执安问道:“能赶在明年春天的云楼启程之前吗?”
那个男子想了一下,说道:“离那时还有五个月的时间,赶一些的话应该来得及。”
陆执安咬了咬牙,还是掏了这笔钱。奔雷剑是他身上最常用的法器,消耗虽小妙用却多,暂时无法替换。
他现在也不会炼器,自己推敲奔雷剑后续的禁制,不知道要用多久,不如多花一点钱来图个方便。
以后如果得到了七层禁制以上的剑形法器,再换掉也不迟。
陆执安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自己的信符并没有消失,而是换了一个方式陪在了自己身边。
至于剩下的东西,他不打算再看了。他还要留一些信符,为以后在宗门里祭炼护身法器作准备。
不然到时候好不容易学会了祭炼护身法器的方法,结果没有信符买材料,那就尴尬了。
离开望月楼,陆执安回到了家中,找到那些女子,对她们说道:
“贫道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了,只是房子放久了容易杂草横生,因此想要找几个人住着,你们平日里要能勤于打扫的话,我可以把这间房子暂时借给你们居住,你们可曾愿意?”
这些女子自然是答应了,她们虽然也拿了水匪的钱财,但是时间紧急,拿的还不够多,不足以完全支撑她们独立生活。
而且她们也更愿意住在一起,因为她们对彼此的痛苦感同身受,比常人要多出一份理解与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