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大战前夕的晚上,折可求在飞云堡附近的中军大营外事先埋伏好刀斧手,然后等各营主将和副将前来参加今晚的军事会议时,向大家摊牌:他要率领七万折家军投靠西夏,同意的在盟单上按血手印,不同意的当场拿下……
晚上八点,几十名将领陆续来到中军帐大营外。亲兵队长折大可让所有将领将随身兵器交出,空手进去。这可是重来都没有的事,有的将领正要发作,折可与道:“他们也是奉命办事,交就交吧,开完了会大家领回去就是。”
说完,与折可兴一道,首先将佩刀交了出来。
众人进入中军帐,依次坐好,折可求踌躇满志的在帅位上一坐。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大多数折家军将领不认识的陌生人,他转过身来,请两人在他的左右两边空位上坐下。
折可求待大家坐好后,开始发言:折家军的各位兄弟,各位将军,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要带着大家另投明主,一起升官发财。这些年,我们为大宋卖命,大宋并没有给我们多大的好处,每次的军饷还要被层层克扣,为了保住大家现在的位置,每年还要给童贯一些好处。像这样污七八糟的朝廷我们保他个啥,不如让他早点灭亡算了。所以,我决定带着大家为西夏王陛下效力。西夏王说了,只要我们投诚过去,立即奖励我们一百万贯现钱,同时如果在这一战中斩将立功,另有奖励。现在,同意的过来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个血手印,然后大家把血酒一喝,我们今后就是西夏王的人马了。谁先来?大牛,你来带头吧。”
等了片刻,见无人响应,折可求对有勇无谋的折大牛道。
“不能当汉奸,当汉奸死了到地下去祖宗要骂。”
折可求道:“谁说的?再说,我们本身就不是汉人,何来汉奸之说。”
只见折可与站起来道:“折可求背弃祖宗,要投靠我们折家的世仇,大家同意吗?”
“我们不同意,我们的前辈全部死在西夏人刀箭下,坚决不能奴颜事仇敌!”突然,在坐的将领除了折可求的两个儿子外,全部站起来大声吼道。
折可求的长子折颜质一会儿望望众人,一会儿望着他父亲。次子折颜恒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望着他父亲问道:“父亲,这究竟是怎回事?你说投靠西夏,这事奶奶知道吗?”
“你奶奶从不过问军中之事,我当然不会向她说的。好了,你稍安勿躁。”他挥手示意次子坐下,然后对众人说道:“你们也不想想,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向你们摊牌吗?你们不为自己想,难道不为你们留在总寨的老人和妻儿着想吗?”
“什么?你把我们的老母和妻儿怎么了?”一个叫折可明的将领着急地问道,这也是其他将领很想知道的。
“也没什么,这马上就要打大仗了,我害怕总寨不安全,把他们请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们听话,带着折家军协助西夏王打败了姓赵的,你们自然会和他们见面。”折可求求冷冷地吼道,“来人,请各将军按血手印,谁不同意立即拿下,反抗者杀无赦。”
“是!”亲兵队长折大可立即带着两百刀斧手走了进来。
“要是老身不同意呢?你是不是也要拿下。”从大帐内的一道供人休息的小帐内,突然走出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满面怒容地质问折可求。
“娘,你怎么来啦……”
“奶奶……””
“奶奶……”
儿子和孙子忙跑过去跪在老妇面前,老妇看也不看那父子三人,在胡金风、段三娘两位女将的搀扶下,径直走到帅位上坐下。亲兵队长折大可带着刀斧手愣在那里,进退两难。
段三娘叱道:“老夫人在此,你们还不退下,想犯上作乱吗?”
众将领见老夫人都亲自到了,折可求铁定完了。众将在折可与率领下,大礼参拜:“众将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摆了摆手:“大家起来坐下吧,吴先生念圣旨。你父子三人过来跪下听圣旨。”
原先坐在折可求左边的那个文士打扮的陌生人站起来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钦差帐下谋士吴用,这两天和这孙立孙将军一道,在折帅这里假冒两军的联络人,是赵大人我们一道定下的计某。另外,折帅说把众将的家属请到一个地方藏起来,那个地方就是困龙谷。折帅和赵巡按想到一块去了,他也在那里藏了一支奇兵,全部配钢盔钢甲,兵器是削铁如泥的精钢大刀,所以西夏人必败无疑。好了,说正事,折可求和众将接旨!奏天承运大宋皇帝绍曰:折可求通敌叛国,罪无可赦,着斩立决。余者概不诛连,望折家军上下,戴罪立功,英勇杀敌,朕照样论功行赏。钦此∥宣和x年秋∥”
圣旨宣读完后,老夫人道:“众将坐好听令,逆子跪着。请总监军执行圣命。”
方天杰带着两个特战兵进来,把折可求押了出去。
老夫人从帅位上站了起来,拿起象征折家军权力的宝剑高声道:“折可与将军!”
折可与站起来躬身道:“末将在。”
“我现在代表折家历代祖宗把折家军的统帅宝剑交给你,希望你带着折家军杀敌报国,再立新功。今后的折家军就以你为首,折可兴为副,这一仗如何打,具体听吴先生安排。来,接剑!”
老夫人将权柄之剑郑重地交到了折可与手里,然后在两员女将的护卫下,离开了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