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萧寒一直在思考。
短期内暂时不用考虑作坊的安全问题。
怡红楼的单子，夫妻俩基本上应该能完成。
只要场地够大。
只要原料充足就行了。
等到完成了怡红楼的这一单，拿到自己的人生第一桶金，到时候就可以雇人扩大规模了。
到那个时候再找作坊的护卫人员吧。
严格来说，等以后厕纸真的从淮源推向全国，萧寒还真得需要个这么大的作坊才行。
甚至以后极有可能要在全国多地开设门店才行呢。
因为厕纸这种东西，相信一定会受到全民推崇的。
光靠这，萧寒都有信心成为九洲大商。
所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先回家。
把怡红楼这一单尽快搞定。
……
回到家里。
萧寒把淼淼赶到院子里去玩，他则跟柳寒烟仔细商议了个把时辰。
首先把作坊的事给她说了。
结果把柳寒烟吓得脸都白了。
那么大的作坊都是自家的了？
这也太夸张了。
其次就是讨论原料的问题。
蔡侯纸的原料不算麻烦，最主要的就是构树皮。
南城门外跟北山都有，绵延不绝的大山里，构树皮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之前萧寒背回的一捆就造了八十多份的厕纸包。
所以像怡红楼要的五千四百包，估计得一吨构树皮才行。
构树皮本身不要钱。
但是得雇人去采集。
这是一笔花销。
同时，石灰还得再买一些，这也是一笔花销。
除了这两个大头之外，剩下的就是收些破烂麻布，废弃的渔网之类的杂物，再加上采购一些大型的石锅和竹席之类的。
初步估计，这些消费有个七八两银子足够了。
萧寒手里还能剩个二三两灵活使用。
俩人商议完毕，说干就干。
萧寒仔细跟柳寒烟询问了一下城里的零散樵夫的信息。
一到这时候，柳寒烟之前单独出去当卖货郎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她自己一个人苦撑三年。
这三年时间里，她几乎跑遍了整个淮源县城。
所以，对县城里的各行各业门儿清。
萧寒很快就得到了信息。
他不准备再让柳寒烟出去抛头露面了，毕竟家里还有个孩子呢。
这些事，自己去跑就行了。
问清楚了樵夫的信息和售卖石灰的信息后，萧寒转身匆匆离开家，开始在城里到处晃悠起来。
……
一上午时间匆匆而过。
萧寒找了十八个樵夫，以高低不等的价格雇这些人去城外采集构树皮。
随后，又在城里三家不同的石灰铺采购了石灰。
并且让他们在不同时间段送到城北作坊外。
最后，他去了街道司。
街道司是什么？
是县城里的一个管理部门。
隶属县衙。
也就是这个世界里，专门设立的一种在城市中管理生活垃圾的一个部门。
萧寒进去后，距离街道司大门口差不多有七八米远的一棵老树后面转出来两个年轻人。
两人一高一矮。
穿着同样颜色的一种绑腿制服，像是在城里专门跑腿送信的。
此刻，两个人全都盯着街道司的大门。
高个小声问道：“那小子又进街道司了？”
矮个子：“真古怪。”
高个子：“要不要去通知罗少爷？”
矮个子：“再等等。这个萧寒进了街道司做什么？咱们得弄清楚他去的目的才能汇报。”
高个子：“那好，再等等。”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
从街道司就赶出了三辆马车。
车上堆放着高如小山般的杂物。
马车离开后没多久，萧寒也出来了。
老树后的两个人立马隐藏行迹。
等他们再次小心翼翼伸脖子往外看时，却看到了一副让人目瞪口呆的场景。
街道司门口。
那里的负责人竟然喜笑颜开的冲着萧寒抱拳行礼，并且很恭敬的把萧寒给送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
高个子喃喃道：“莫不是萧寒买走了垃圾？”
矮个子点点头：“想来是了。”
高个子：“去回禀罗少爷？”
矮个子：“去吧。”
高个子：“就说萧寒买走了街道司的垃圾？”
矮个子点点头，没再说话。
高个子无奈，硬着头皮转身悄悄溜走了。
……
几分钟后。
高个子来到城西一座酒楼门外。
他冲着里面的跑堂招招手，在那人耳边嘀咕了一句，跑堂的点点头，把他放了进去。
二楼雅座临窗的位置。
罗力正跟一个白衣文士坐在那里，边喝茶边下棋。
高个子飞快的走过去，直接半跪在地上。
罗力瞄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讲。”
高个子没有废话，迅速把自己一整天盯梢的成果说了一遍。
说前面的时候，罗力没什么异样。
只是眉头紧皱。
他已经知道了萧寒跟青扇形成了联盟。
虽然麻烦，但也不算致命威胁。
随后，听到萧寒雇佣樵夫们出城去采集构树皮，又买了不少石灰，这让罗力脸上有了点笑容。
这两样东西，必定是制造厕纸包的原材料。
所以如果想掣肘萧寒，就必须在这两样东西上做文章。
最后。
当高个子说萧寒去了街道司，并买了三大车的垃圾时，罗力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手里的棋子都掉在了棋盘上。
他一脸愕然的看着高个子：“你说什么？买了三车的垃圾？”
“罗少爷，此事千真万确。那街道司冯大人都亲自出来道谢，并且送走了萧寒呢。”
“……”
罗力一脸呆滞。
买垃圾……是做什么？
这时，罗力对面的白衣文士突然笑了。
手捋颌下长须，看着罗力淡淡一笑：“难得一见。吾儿也有惊讶到失态的时候。”
“爹，孩儿丢人了。”
罗力脸一红。
“呵呵，不算丢人。”
白衣文士随手从一旁拿起了一个厕纸包，淡漠的说道：“能发明出这种东西，那萧寒必非常人。此人装疯卖傻数年，实则大智若愚。吾儿切记，永远都不要小看了你的对手。”
“是，爹。孩儿谨遵教诲。”
白衣文士点点头，看着手里的厕纸包，突然笑道：“罗某人也忍不住了，便去试试这厕纸到底如何好用。”
说完，起身而去。
罗力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越多人用，厕纸的优势就越明显。
如果不能在厕纸全面推行之前拿下萧寒，以后罗家将被迫退出厕筹行业。
赚不到屎钱了。
这如何能忍？
不行，必须得弄清楚萧寒买这些东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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