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这刘掌柜的事情,那董家收古董的事情,佟奉全也没了兴趣,这事就让周彝贵自己看着办。
现在的佟奉全最要紧的就是将哥窑笔洗和青铜鼎的仿品给做出来。
不过,这每个十天半月的这活也出来。
佟奉全就算着急也没用,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慢慢做。
至于说袁玉山那边,现在还没到他教的时候。
袁玉山还是先跟着福全学规矩、学做事,闲下来的时候多读书。
什么时候能将佟奉全给的几本书都背下来后,这才是佟奉全慢慢教的时候。
接下来的几日也算平静,周彝贵好像是在董家看见了好东西,现在正想方设法的压价呢。
佟奉全自然是一门心思的坐着他的仿品。
这天,佟奉全谈完了一桩买卖,正往回赶的时候,忽然在街面上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悦耳声音。
“卖洋烟卷勒,红锡包,大双刀!要啥有啥勒!”
听到这声音佟奉全一下子站住了脚步,没错,这声音的主人正是莫荷!
佟奉全不由叹了口气:
“哎,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儿,自打上次从索巴手中救下她,就只碰见过她一次,还没打招呼。”
看到莫荷袖子上黑色的大补丁,佟奉全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怜惜之情。
他慢慢走上前,语气温和的道:“姑娘,还认识我吗?”qupi.org 龙虾小说网
莫荷转过身,也瞬间愣住了神。
此刻的她笑得跟五月的槐花一样纯洁无暇:“我记得您,您是佟先生!这也忒巧了!上次您救了我,我一直想着登门拜谢,可惜不知道您住在琉璃厂哪儿,没想到今儿……”
莫荷的话没说完,忽然又似乎有些羞怯地垂下了头。
佟奉全微微一笑,望了望前面巷口,又说道:
“姑娘,再次相见就是缘,我看你卖了一上午烟了,不如我请您尝尝胡同里的小吃,怎么样?”
莫荷先是一怔,然后脸色有些为难,并连忙说道:
“先生,您上次救我了,我还没感谢您嘞,怎么还能让您再破费请我吃饭。”
佟奉全又温和一笑:
“不打紧,咱今个儿,咱们不去泰丰楼也不去全聚德,就在前面巷子里找个摊位随便吃点儿,如何?”
莫荷愣了片刻,然后望向了身前的烟框子,声音由些低沉的说道:
“先生,您的好意我领了,但我还得卖烟卷,我哥一天的嚼裹还全指望着它呢。”
“哎,范五爷能有这样一个好妹妹,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佟奉全暗暗叹了一声,又连忙说道:
“这不大紧,正好!我刚寻思着去哪儿买烟呢,姑娘,您框子里的烟,我全要了。”
谁知,莫荷听到这话不仅没有喜悦,反而白皙的脸颊微微一沉,埋着头说道:
“先生,上次您把我的烟卷全买了,这次又要买我一筐子烟。我知道,您是看我卖烟卷太辛苦,所以变着方儿的接济我,但我不想让您这么看我。”
对于莫荷的拒绝,佟奉全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因为他最清楚不过了,莫荷虽看似外表文弱,但其实性格倔强内心刚强。
所以,对于佟奉全无缘无故的帮衬,她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沉思片刻,佟奉全说道:
“姑娘,要不这样,烟卷我来帮你卖,如何?”
莫荷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有些诧异道:
“先生,这可不成,我怎么好意思让您当街吆喝呢,而且,这烟卷也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卖完的。”
佟奉全满目自信地微微一笑:
“姑娘,要不咱打个赌,若我在一个小时内把您的烟卷卖光了,我就请您去前面的胡同吃炸豆腐,成吗?”
莫荷咯咯一笑:
“先生,哪有您帮我卖了东西,我还让您破费请我吃饭的理儿。”
佟奉全笑道:
“姑娘,您该不会是觉得我在吹牛皮说大话?”
“不,先生,我没那意思,我是怕麻烦您。”
“姑娘,甭说了,烟框子给我吧。”佟奉全直接伸出了手。
见莫荷面色迟疑不吱声,佟奉全直接从她肩上把烟框子取了下来。
佟奉全刚背上烟框子,莫荷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先生,您看您,穿着锦袍华服,身上却背着烟框子,瞧着真有意思。”
望着莫荷莞尔明媚的笑容,佟奉竟微微愣住,有些失了神。
他想起了当年在院子里看到的,那盛开着的雪白槐花儿。
莫荷似乎也感知到了佟奉全目光里的款款深情,有些腼腆地低着头。
回过神,佟奉全开始在街上四处搜寻着。
莫荷则跟在他身后,脸上洋溢着好奇之心。
最终,佟奉全驻足在了一个卖古玩字画的摊位前。
“老板,上好的洋烟卷,来几盒。”佟奉全随口说道。
摊主一脸苦笑道:
“我可不是什么老板,况且,我这一上午都还没开张呢。”
佟奉全扫了扫摊位上摆着的玩意儿,然后正色壮容问道:
“老板,如果我帮您开出一桩买卖来,您就把我这框子里的烟全买了,如何?”
摊主顿时一愣,看了看佟奉全,一脸怀疑问道:
“您,不是拿我逗闷子吧?”
“老板,您说我放着自己的烟卷不卖,跑这儿跟您逗闷子,那我不是吃饱了撑着!”
摊主又上下打量了佟奉全一番,笑着说道:
“这位爷,您穿着马褂长衫多气派,我瞧您不像卖烟卷的。”
佟奉全呵呵一笑,“老板,甭说了,就问一句,我刚才的提议您应不应?”
“当然应啊,这样的好事儿怎么能不应。只是……”
“怎么,不信我有这能耐?”佟奉全一边说着,放下了烟框子,目光停留在了挂着的一轴水墨画上。
“老板,这幅画,您打算多少钱出?”
“哟,这位爷,您眼力劲儿可真毒。”摊主顿时连连惊叹,“这可是唐寅的《溪山渔隐图》,您要是喜欢,六千块割肉匀给您了。”
佟奉全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溪山渔隐图》乃是唐寅晚年的画作,此时的他,已超然世外,所以笔墨之中透着股举重若轻的淡然,而这幅画,强劲有余,但柔雅不足。”
摊主顿时一愣。
半晌,他笑吟吟说道:
“哟,这位爷,我就说嘛,您压根儿就不是卖烟卷的命,我蒙不了您。这画,您要真喜欢,您拿走,钱不钱的另说。”
“老板,您客气。”佟奉全又正色壮容道,“要是我六千块帮您把这幅画出了,您怎么说?”
“爷,这画您要是六千块卖出去了,我必会按咱行里的规矩,留十分之一的利市给您作为打醒儿钱。”
“这个回头再,您同意我卖画就成。”
“得,听您的,您说你打算怎么卖?”
佟奉全俯身,在摊主耳旁小声说道着什么,摊主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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