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沈松山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佟奉全早就在那候着,见沈松山来了,直接就将沈松山带到了里屋。
在这里沈松山要验货。
沈松山进了屋,一样就看见了放在锦盒内的三足奁。
只是这三足奁是脚朝上,沈松山也没在意。
而他不知道这是佟奉全故意为之,这叫灯下黑。
把又残缺的一面朝上,反而更加不惹人注意。
古玩行的这一群人也算是把人心给寻思透了!
沈松山此时看着三足奁笑着对佟奉全说道:
“佟掌柜,按理说这东西我早就瞧过了,不应再这么细看,但毕竟是一万多块的东西呀。我不在瞧瞧不放心啊”
佟奉全此刻陪着笑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您随便瞧,放心大胆了瞧!”
闻言,沈松山笑着拿起了三足奁,佟奉全也举着油灯凑了过去。
这看着是让沈松山看的更真一点,实际是在时刻观察着沈松山有没有看到断腿处!
沈松山拿起三足奁后,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他拿着三足奁先是整体看了看,成色是对!
接着又看了看正反两面,确实没有明显的裂痕凹陷之类的伤。
最后,他又开始转着圈仔细的看了起来。
眼见他的目光又要停留在那断了的爪儿上。
佟奉全赶忙将油灯凑到沈松山面前,照得沈松山一时睁不开眼。
古玩行,有伤有残的东西并不怕人看。
因为每每你快看到伤残处时,卖家就会指东道西转移话题,让你分心。
每当沈松山快要看到那断了的爪儿时,佟奉全就让二奎给他递茶。
或是忽然手一松,让油灯险些掉下来。
按理说,沈松山是这一行的前辈,也是深谙此道。
只是,今晚他是得物心切,所以偏偏就没仔细看那支断脚。
再有,佟奉全的戏演的太真,已经将他蒙了过去。
如果佟奉全的三足奁没有过了一遍张司令的手,而是直接将粘上断腿的三足奁拿出来,那也必定蒙不了沈松山。
故事真,宝物对,谁又能想到东西断了一条腿呢!
沈松山内心已经是肯定东西对了,但是又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顺,所以看了半天,却依旧迟迟不肯放下。
佟奉全将这看在眼里,决定再填一把火话:“沈掌柜,说真的,这东西我还真舍不得出手,您要是真不要了,我反而高兴了!要不您明天再来看,我怕晚上您眼神不好瞧不清,我也将这宝贝再留一夜。”
沈松山害怕这是佟奉全想要反悔,于是张口道:“佟掌柜,这生意可不是您这样做的,东西我都上手了,您怎么还想着反悔!”
佟奉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舍不得嘛!”
沈松山一摆手,将东西放下,手就伸进了口袋,将准备好的银票掏了出来:”佟掌柜,咱么下午说好的一万三!这是银票!您收好!“
佟奉全此刻并不接银票,而是直接又问道:“东西不在看看?”
沈松山自信的说道:“不看了,东西对着呢!”
佟奉全点了点头,又假装不好意思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这可急坏了沈松山。
“佟掌柜,您有什么话,您就说!”
佟奉全这才说道:“沈掌柜,东西对,你也喜欢,那让给您没什么。只是我这东西是得罪客人匀给您的,万一回头您在找个后账,那我这不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沈松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见佟奉全是怕这个,立马说道:“我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人,您把我当什么人了!您收了钱,东西归我,出了这个门,再有天大的事,它就是变成一滩烂泥,我也不会再来找您!这点规矩,我还守的住!”
做古玩的,买了假货找后账的时有发生。
但那些都是内行和外行之间的矛盾。
真正是行内人之间的窜货,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一来,自己东西看打了眼,是件及其丢脸面的事儿,藏都还藏不住呢。
二来,即便你找上门,只要对方咬死不认,你也拿他没辙。
因为对方完全可以说,东西是你自个儿弄坏的,或者东西已经被你掉了包。
佟奉全很清楚,即便沈松山回去发现这三足奁断了爪,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这叫大门一出,愿赌服输。
规矩大家都懂!
佟奉全铺垫了那么多句,也就是为了等沈松山的这一句话,见沈松山如此,佟奉全这才收了钱。
沈松山这时也心满意足的包起了东西。
等两人都忙活完毕,相视一笑后吗,佟奉全对着外面喊道:“二奎,给沈掌柜的叫车!”
沈松山听后,连忙摆手!
“佟掌柜的不用客气,我是备着车来的!您也甭送了!”
“您看好银票,我看好东西!我们两便!”
说完,沈松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就像是怕再晚走一步,佟奉全就又回追上来,要回东西一样!
佟奉全看着沈松山得意的背影,知道这家伙算是完了。
不过,他可没有前世佟奉全的那份愧疚的心里。
是他沈松山先坑他再先,这才有了他做局坑回来。
这叫做一报还一报!
你不想着害人,别人自己也不会想着害你。
你要想着害人,那就要有被人害的准备。
这沈松山咎由自取罢了!
现在解决完了沈松山,也该解决二奎这颗定时炸弹了!
佟奉全的目光看向一旁还在为卖出三足奁高兴的二奎。
“二奎,别高兴了。今晚早点睡,明一早就去把银票兑出来!”
“好勒!掌柜的!”
二奎低着头,眼睛里却是闪过异样的光芒。
今晚注定将会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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