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并不回答陶陶方才的问题,只是笑着。
“按照这个速度,想来我江家大仇得报的那一日,也不会太远了。”
“是啊。等到找到了你需要的钥匙,这一场多方势力间的博弈,就该结束了。
怀瑾,打个赌如何?
若我替你寻到了你要的东西,再送我一个顺水人情如何?”
江寒挑了挑眉。
“既说了是顺水人情,那即便你什么都不做,我送你又何妨?”
“你如今如此大方,倒真是让我有些许的不适应。
那报仇之后呢?你想做些什么?”
话题转变的太快,江寒一时没能跟上她的思维,待到回过神来之时却也只是道。
“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从前我从未想过报仇之后的事情,我一心只想看到宋氏与皇家为我江家满门付出应有的代价。
至于报仇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呢?
那陶姑娘想做些什么?”
“我想过了,等你大仇得报之后,我就离开宫廷。
到时候去四处游历,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不过这沿途的美景总是要有人分享才更有趣味,若只是一人,倒显得有些孤单了。
若那时怀瑾没有想去的地方,不妨与我同行?”
“如此,我自是乐意之至。”
[叮~好感度+2,目标人物当前好感度77。]
[叮~黑化值-3,目标人物当前黑化值62。]
……
自那一日之后,太后皇上一党与宋相一党之间的战争算是正式打响了号角声。
许是江寒即便再厉害,可在他们眼中都只是一个阉党,关于皇位的争夺,他们并未将江寒真正视为对手。
而江寒也借此机会称病暂时退出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随着元清凝肚子越来越大,两党之间的斗争也是越来越激烈。完整内容
到最后,他们只顾着要如何将对方置于死地,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势力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悄悄瓦解蚕食。
元清凝看似只是一颗在漩涡中心被双方势力摆布的棋子,可实际上,她每一日都在为了将宋相的势力慢慢化为己用而努力。
宫中情势随着这两方的争斗而变得紧张不已。
唯一称得上是真正清静的地方,便只有陶陶的凤仪宫。
可这一日,尘封了半年之久的凤仪宫大门却被人缓缓打开。
以元清凝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陶陶瞥了一眼,瞧见她身后跟着的内侍里有一张脸十分熟悉。
再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宋相身边最忠心的狗腿子之一,她当即便明白了元清凝今日至此的目的:
这是来找自己唱戏来了。
而就在她盯着那内侍上下打量的时间里,元清凝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
陶陶冷哼一声,再抬起头时脸上满是桀骜不屑的神情。
“这是哪阵风竟将皇贵妃给吹到本宫这里来了?
本宫这里庙小,怕是容不下皇贵妃这尊大佛。”
“皇后娘娘先别急着赶臣妾离开,臣妾今日来此,是奉了父亲大人的命令,来给娘娘送一样东西的。
来人!”
她打了个手势,端着一壶酒的鸳鸯立刻上前了几步。
元清凝动作优雅的拎起酒壶缓缓倒了一杯酒,随即一步一步走到陶陶的面前站定。
“皇后娘娘,这可是臣妾特意为娘娘备下的美酒,还请娘娘一定要赏脸喝下才是。”
“父亲?皇贵妃这改口改的还真是痛快!
你的好父亲可是连他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你当真以为,他对你会有几分真心?
至于这美酒?依本宫看,是毒酒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后!”
“皇后娘娘这话可就说的难听了,臣妾这怎么能叫是毒害皇后呢?
臣妾分明是来送娘娘一个解脱的啊!
娘娘如今被关在凤仪宫中,人不人鬼不鬼,难道就是娘娘想要的结局了吗?
更何况,今日这酒喝与不喝,怕是轮不到娘娘做决定。
臣妾让娘娘自己动手,是为了给娘娘留一个体面。
毕竟若是臣妾的人毛手毛脚弄疼了娘娘,那可就不好了。
至于臣妾与父亲,就更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
臣妾不会像娘娘这般无用,自然也就不会落得一个同娘娘一样的结局。”
元清凝脸上带笑,语气中却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陶陶沉默良久,最后抬头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本宫可以如你们所愿,但,有些话还望皇贵妃替本宫带给宋相。”
“娘娘请言。”
“若宋相还念及曾经的父女情分,请他不要为难我凤仪宫众人,就放她们出宫吧。”
“啧!想不到皇后娘娘为你的奴仆们倒是考虑的周到。
这种小事就不必劳烦父亲大人费心了,臣妾自会替娘娘安排妥当的!
现在,就请娘娘上路吧。”
说着,元清凝拉起陶陶的手,将酒杯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中。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她借着递酒的机会将一个小小的物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了陶陶的怀中。
陶陶眸光微闪,心下了然,但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轻笑一声后直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缓缓倒了下去,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流下。
跟在元清凝身后的内侍见状,快步上前几步探了探陶陶的鼻息。
确认陶陶已无“生息”之后,他这才面无表情的退了回去。
元清凝只是看了躺在地上的陶陶一眼,随后什么都没有说,带着人快速离开了凤仪宫。
她的动作很快,早上才给陶陶送了“毒酒”,下午便随便找了个由头将珠嬷嬷以及吉祥如意三人给赶出了宫。
当夜,便有人将陶陶用凉席一裹带出了宫,而后将她直接扔在了乱葬岗内。
但那人并不知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私下窥视着。
就在他离开乱葬岗后不久,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将陶陶带离了此处。
等到陶陶再次醒来之时,已是三日后。
她甫一睁眼,便看到一袭月白色长袍的江寒正微笑着看向她。
“陶姑娘,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