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绝眉头紧锁,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身上的“阴灵花”。
冉如堇掩饰不住眼里的贪婪,盯着云绝都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看够了没有?”云绝语气不耐,主要是看着他手里的那只怪鸟靠近自己十分难受,这是那只“酸与”怪鸟,阴灵花曾警示过的画面。
面前的人,难道就是那场衣衫半解的香艳预知?云绝对着冉如堇警戒不已。
“怎么会看够,你可是稀世珍宝,我怎么看得够呢~”说着他便直接上手抚摸云绝的脸庞。
云绝向后躲去大喝一声:“别碰我。”要不是被绑着,她真想抽这丫的两巴掌,这人五官端正,可惜浑身上下的气质太过于油腻,比这怪鸟的绿眼睛还要恶心。
不知道对面耍了什么手段,自己一身神力无法使出,跟别说其他神法,佛神也是相同的困境。
两人像两只大鹅似的被捆得死死的。
“心肝肝~~别生气别生气,我不碰你。”
云绝虽然被捆住,但丝毫不减气势大声问道:“你就是这里的头头?”
“正是。心肝肝,叫我堇郎就好。”她越是这样不假辞色,他就越是喜欢更是想要征服她,神族里那些庸脂俗粉他早就腻了,如今有云绝这般自带嫁妆(阴灵花)的绝色神女瞬间把他心神都勾走。
他相信凭借他出色的风姿还迷不到她吗,到那时候她还不是心甘情愿地把阴灵花双手奉上。
冉如堇心里想的美滋滋,但是云绝却不给面子:“神经病啊,还心肝肝,还堇郎。”
“你不喜欢心肝肝,我叫你宝贝?心头肉?娘子?夫人?”
云绝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这男的怎么这么油腻,忍着恶心继续打探:“你这鸟是什么来路,挺厉害啊。”
听到心肝肝终于对他有了一丝兴趣,冉如堇马上笑嘻嘻地贴过去说道:“这鸟名叫‘酸与’,身形似蛇,三脚四翅六眼,是为凶鸟。娘子对这鸟这么感兴趣,要不摸摸?”
冉如堇举着鸟靠近云绝。
云绝皱眉,这冉如堇虽然回答了她的话,但是说的这些信息都无关紧要,看起来吊儿郎当,实则心眼子挺多,她回道:“拿走。”
单是看见这鸟就心生烦闷,凶鸟名副其实。
“还有你叫谁娘子?我早已经婚约。”这人正是长风,虽然那时候在人界,她虽失去记忆,但确实是他即将要娶进门的妻子,合卺酒都喝了,就差最后入洞房的一步,她就把他反杀了,虽然最后他命大逃过一劫。
冉如堇听到这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是谁?你说出来便是,我去杀了他不就成了。”
云绝:居然还有这种好事?立马说道:“是黎经族的神者,现在是枂神的手下。”
冉如堇闻言笑了:“夫人莫要说这些无稽之谈,你随便编个故事、编出个人,我就得赶到黎经族去杀一个无名小卒?”
云绝:“......”
她说假话的时候,没一个都信;当她好不容易说一次真话的时候,却没人信了。不过这次不怕对方不相信,只要他是九曜神族的人。还有怎么就夫人夫人的叫上了?
“我看你是早有心有所属,这人怕不是什么枂神的手下,而是这位佛神大人吧。”
“我没有!”云绝眼神稍有躲闪,但是立马否认,佛神高岭之花,怎么能随便诬赖!她只是...只是喜爱浮在表面的区区皮囊罢了,谁不喜欢好看的东西?
“我不管你说真的假的,既然你不喜欢,我杀了他怎么样?”冉如堇当然是说假的,佛神虽然因为酸与神鸟的神法暂时失去神力,也不是他说杀就能杀的,他就是想逗逗她。
云绝却不吃这一套,不屑地哼了一声。
“怎么,你不相信?”
“你这个情节早就老套了,我若是真的爱他,他真的心悦于我,我就不会为了就他而委身于你。”
“哦~?”冉如堇来了兴趣。
“我若委身于你,他的性命相当于所爱之人牺牲而得,这样苟活又有何意?而我,因此被迫嫁给他人最后成功救了他,即使他活了,自己却相爱而不得见,整日委曲求全又有何意?还不如一起死了,化作蝴蝶,起码得了自由,保全了心中真正所在意的情义!”
冉如堇连连鼓掌陪她玩了下去:“说得好。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为了他牺牲自己了?那便都杀了吧。”
云绝急了:“哎,我说你这人真是的,我刚刚说的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真心相爱,有了这个大前提才行。你看,我们又不是真的神侣。”说完还白了对方一眼。
冉如堇就知道他看中的人有意思:“你真不喜欢他?
云绝坚定:“不喜欢,”
“你先离他远点再说。”他可是看见云绝被绑着都不安分,一点一点挪动着距离佛神越来越近!
云绝无奈,只好稍稍离了远点。
冉如堇目光如炬:“既然你喜欢的不是佛神,那更好办,我去杀了你那躲在黎经族的情郎你就没有了那婚约的名分,你还是我的神侣。只是在此之前,前后顺序先颠倒一番,反正你那情郎已经是必死之人,在那之前先让你成为我的人。”
云绝听闻却是不慌,只要他是九曜神族的人就不会忽略下面这个信息:“确实,你要这么做我也无可奈何,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失去神力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但是那人不仅和黎经族神者这一层的身份,与你九曜神族的关系更大。”
“是吗?”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云绝顺着冉如堇的话说道:“我那情郎前几日在洛神之处的千面池与九曜神族的人搭上了,多位九曜神族的神者对他毕恭毕敬看样子地位还不低,你能做到杀了他吗?”
冉如堇本来是无所谓的状态,但是听到这句后心中大骇,“千面池”等关键词让他想到了族内最近才回归的凮神大人,虽然他没有参加那次行动前往千面池但是凮神确实是在千面池首次出现的,大人原本的名字是什么来着?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心中还存着侥幸的时候,云绝说出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两个字:“长风。”
最后的心里防线崩塌,他的心绪被打乱影响手里的酸与怪鸟也不安地啼叫起来,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
“你再说一遍那名字。”
云绝一字一顿口齿清晰:“长,风。”
他忽然脑壳疼,晕眩了一步,堪堪扶住了身边的手下。
看着云绝笃定的模样,冉如堇放开手下,脚步凌乱地在原地来回踱步。这云神怎么会和凮神大人扯上关系?
长风的名字倒是听凮神大人提起过,是他在人间历练时的身份,难道说云绝也曾出现在人间,并且与在人间形态的凮神大人曾有过一段姻缘?难道他真的要为了美人去杀了自己神族里的领头人?他要真有这本事早就去干了!
他不想也不愿相信这个荒诞的事情,又扭头朝着被捆的云绝看去,捆仙锁紧紧勒住她的身躯,身段自是不必说,在神力失效的情况下露出了原来的容貌,容色更是数一数二。
他又想到了凮神大人那招惹貌美神女的神仙体质,云绝的出尘容貌正巧是合上了。对方又说出了长风这个关键人名,凮神大人前不久才回归九曜神族,其他无关人是万万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知道云绝可能所言非虚,这下,冉如堇更是难受了,来回的脚步踱得更快了。
他难受啊,以前他跟在凮神大人身边能享受莺莺燕燕的美妙,可是现在云绝这头肥羊自己撞上了门,难道他真要去刀了凮神大人,那不自己去送菜吗?可是就要这样把撞到自己心间上的小肥羊拱手让人他同样也是心如刀割。
这感受也太憋屈了,这可如何是好?总感觉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冉如堇显然是已经把云绝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云绝就看着冉如堇来来回回走来走去,一会儿瞅自己一眼又立马逃避似的眼神躲闪,一会儿又飞速来到自己身边嘀嘀咕咕,一会儿又是唉声叹气......
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竟然一抬手,屋子里所有的手下都应声倒地失去了生命体征。
云绝现在虽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实际上自见了冉如堇她的眉头就没有松过,此时看见对方做出反常的动作,心下暗道不妙,脑中再度想起了阴灵花的预知画面。
冉如堇看着所有的知情人都倒下,心里的欲望之火燃烧得更甚,这下没有人会去凮神大人那里告状了,云绝也会是自己的,阴灵花也是!
而且凮神大人现在正在去往独岩沙漠的路上找回前身之物,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只要没有人告密,皇帝老儿都管不到自己,就算最后凮神大人找上门他也有酸与神鸟做最后的底牌,现在没有人能打扰自己。
他眼神炽热地望向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