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绝兴奋地在一旁讲着刚刚比试时的种种惊险,忽然没了话头,径直向后倒去。
好在獟神及时拦住了云绝的腰身,避免她后脑勺着地,发现是她后背被长风所伤的那道剑痕,但是伤口并不深,几乎没有血迹。
按理说这么轻的伤,不足以到晕倒的程度,要命的是,伤口上有毒。
獟神拦腰抱起云绝,飞快地走到房内,撕开她的衣物检查......
黎经族内,长风跪在下方,浑身是伤地汇报情况:“属下不辱使命,已经将“雾影草”之毒,以剑为媒,砍在她背上。”
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长风此时的心情并不轻松,云绝的天赋神力超绝,而且她给他的感觉不一般,和她对决,自己身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
金爻族那边估计已经发现了不对,自己是没办法再回去了。
不知道这一次枂神的奖励能不能补全这身伤的损失,还得罪了獟神的徒弟,惹上了金爻族,想想真是得不偿失。
只是他不敢提这茬,只等着枂神的发落,隐隐也希冀枂神看在他这次有功的份上能大方奖赏。
自他千辛万苦从人界飞升到神界以来,以为来到五大神族之一的黎经族,就是飞黄腾达、神仙美梦近在眼前。
却不想这神界的竞争,竟比人界更加直接和残酷,黎经族的枂神更是喜怒无常,上一刻还谈笑风生,下一刻就能嘬着笑送人去九泉。
好在这次枂神面色愉悦,赏了他的功,奖励之物更是羡煞旁人。
跪在下面的长风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如果继续回到金爻族,免不了会受到怀疑,毕竟他下的毒并不算隐秘。
他在想怎么和枂神开口请求离开金爻族,回到黎经族。
否则,回到金爻族多半不是死就是囚禁拷问。
到了晚上,云绝中了枂神事前谋算好的毒,才在獟神的解救下悠悠转醒。
醒来便发现,自己的衣物松垮的挂在身上,随时都会有滑落的危险,她赶紧双手捂住胸口,防止走光。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背部凉飕飕的,有一只冰凉的手掌在她背后触碰,心跳不可抑制地开始狂跳。
云绝僵硬的回头,看见的是獟神精致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结。
“别动,你中毒了。”
原来是在为她解毒啊,她闻言心里有几分怅惘失落,她还以为今晚就能成功以身相许呢。
接着便不可抑制地“咯咯咯”笑起来,獟神的手好像碰到了她的痒痒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怎么办,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袒背疗伤,她还发出这样的笑声,虽然笑声是正经笑声,但是笑完安静下来后,总归有些羞耻。
云绝咬紧牙关,避免再发出声音。
可惜,背部太敏感,马上又忍不住“咯咯咯”。
獟神:她又变奇怪了。
“对...对不起,我不..‘咯咯咯’...是故意的,真的‘咯咯咯’忍不住。”云绝的解释在止不住的笑声下显得十分苍白无力,甚至还有些滑稽。
为了阻止自己这样荒唐下去,云绝转过身抓住了在她背后的手,她的痒痒肉终于获救了。
等她回过神时,手已经握住獟神的修长有力的手指,陌生又悸动的触感从后背转到右手,又从右手直冲脑门,不自主地抬眼望向獟神的容颜,她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看。
她真想今晚就以身相许,啧,可惜......
獟神看熊孩子样看着她,抽回手,把她扳回来,继续将治疗药敷在伤口处,仔细包扎,他的宝贝——人形阳燧、阴灵花储存器,在他使用之前,不能有一点点损伤。
獟神虽然对她的行为有些奇怪,但也胜在听话,虽然有些几分傻气和盲目的乐观。
云绝很快从黄色的脑补中恢复正常,说道:“那个叫长风的有问题,他借着比试故意将这毒用在我背后。我是您的徒弟,我若是有什么不测或是中毒后有异常举动,首当其冲的人就是您啊。”
云绝不着痕迹地转移着注意力,将长风的锅放大,好让獟神甚至整个金爻族来对付他,那么自己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嗯,我已经吩咐去追捕这个叛徒,或者说是细作,他一开始加入金爻族就是目的不纯。”
云绝神情紧张,立马问道:“你会有事吗?”
獟神闻言一僵,她都中了毒,不问自己的伤势,反而第一时间关心起他来?
在其他人眼中,甚至在他自己眼中,獟神都是战无不胜、不会受伤的强大神者,好久没有听到关心他的话了。
他的语气不自觉染上一丝丝的温柔:“没事,他伤不到我。”
“那就好那就好。”云绝拍拍胸口,总算落下了心中的石头,一时忘记了被撕开的衣物差点走光。
刚好追捕长风的人回来禀报,云绝放下窗帘,听他们对话。
“獟神大人,那人已经离开了金爻族。”
“去了什么地方?”
“请獟神大人责罚,我到他养伤之处时他早已逃遁,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显然早已谋划这一切。不过那人是宋怀月神女新收的徒弟,或许可以从神女身上入手调查。”
“嗯,让她全力配合,若是有什么异动,立马拿下关押禀报。”
“是!”
宋怀月这边还没有从云绝的嫉妒中走出来,又迎来了新收的徒弟是叛徒的噩耗,自己甚至被金爻族的人怀疑,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岌岌可危,又惊又怒差点撅过去。
最后还是强打精神应对族里的审问,赶紧撇干净自己。
獟神打算随时跟进宋怀月和长风的进程,他对着受伤的云绝,大掌抚摸着她的头顶,就像他以前擦拭自己的无极矛一样:“谁也不能伤害你、夺走你。”
像一句宣示主权又暧昧不清的话,作为他不知情的小徒弟肯定会想歪了,但是云绝心里门清,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寒意,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件附属品,不能有思想,不能出意外,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做着合乎他心意的一举一动。
等他什么时候找到了打开的钥匙,那么她这个储物器也就失去了价值。
真是走在钢丝上的惊心,每时每刻、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否则就是掉落万丈深渊的噩梦。
她只能乖顺地像只小兽,趴在他的腿上,暂时将锋利的手爪都收起来,只露出柔软无害的皮毛。
一直等到獟神离开,她才能放松片刻,暂时卸下重担。
夜晚,更深露重,等云绝站在金爻族门外,寒夜的风吹拂她脸颊时,她还是刚睡醒般不清醒的模样,朦朦胧胧。
黎经族接应的人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云绝,扛着她就飞身而走,身法神速。
云绝被抗在肩上,一颠一颠,终于恢复了神志。
此刻她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却是控住不了自己的身体,惊悚至极!
难道她还有半夜梦游的习惯?
可是扛着她的人又是谁?
这明显是一场计划好的行动,难道是长风背后的人这么快就忍不住动手了?
就有点突然,她见到了躺在上方被一圈美女伺候、神情慵懒的枂神,还有站在下方恭候的长风。
枂神高高在上,见她被捉来,忽然对着她发癫似地笑了起来。
四周氛围压抑,无端听到放纵的笑声,其他人心里没有一丝放松反而战战兢兢。
云绝眉头微蹙,这枂神还是像之前在无冥河见到的那样,五官比女人都精致、身姿绰约,再加上掌权者的底气和气质,眼角眉梢都是魅力。
可惜是个疯的。
枂神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獟神新收的徒弟,一想到獟神发现自己徒弟不见时的神情,他恨不得拍手叫好,可惜不能在现场看到对方的表情,真是一大憾事。
“哈哈哈。”只要一想到死对头心情不美丽,他的心情就妙得很啊。
枂神来到云绝身旁,抚摸着她的脸蛋,在没有獟神在场的情景下,毫不掩饰地夸赞道:“这就是他新收的徒弟,长得不错。”
云绝继续扮演着无知所谓、不懂规矩的小徒弟。
虽然莫名其妙地被绑到了这里,忽然被吃豆腐,但对方肯定了她的美貌,她还是得礼貌的说一声:“谢谢。”
枂神听到了这两个字,瞪大了双眼,压不住惊讶地问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云绝看傻逼的眼神看对方,得嘞,不但是半夜掳人的神经病,还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