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狂什么狂

张拯开启了不讲理模式,李泰只好不情不愿的去想办法处置这个东西去了。

李泰也知晓这玩意儿利润太大,他们俩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不感兴趣。

但是,能一口吃得下这玩意儿的人,李泰又不想给他们。

至于把它交给朝廷,李泰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以自己父皇那种要脸的程度。

李泰若是说将这东西献给他救一救国库的急,李世民很大概率不仅不会要,还会揍他一顿。

理由张拯都能想出来,李世民一定会说:“把你老子当什么人了,啊,老子穷得还要儿子来救济,老子丢不起那个脸。”

李泰失魂落魄的走了,经商,他是真的嫌麻烦。

如今他跟着张拯的时间久了,也被张拯传染了懒病。

能避免的麻烦,绝对不会去多沾。

“哼,还治不了你了还。”

张拯冷哼一声,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一个回笼觉,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待张拯醒过来,李泰已经继续坐在小马扎上玩着他的弹珠。

“啊~事情解决了?”

张拯打了一个呵欠,睡眼朦胧的朝李泰问道。

李泰满不在乎的将一颗弹珠弹进了一个小洞,然后在小洞之上插上一支代表占领该地区的红色小旗。

回道:“解决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李泰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个事情,所以张拯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奇的问道:“怎么解决的,你去开商会了?”

“那倒没有,我把秘方以一千贯钱的价格卖给了书院,书院给了我两成分子,由书院全额出资生产运营,我躺着收钱就行。

另外,我还会奏请父皇,将书院销售琉璃所得利润的商税税率改成三税一,一举三得,怎么样,是不是解决得非常完美?”

十一岁的李泰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收起弹珠对着张拯表功。

“呃,不错。”

张拯憋半天,憋出来一个不错。

看起来,李泰是真的将学问给学精了,连奢侈品税法都考虑到了。

不过这是李泰第一次做出来的决定,张拯有心想要苛求一下。

想了半天,便问道:“若是书院侵吞你的利润,或者直接做假账呢?”

张拯话一出口,李泰便傲然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不会,他们糊弄不了我,就书院那群蠢货的算学水平,还想做出来我李青雀看不出猫腻的账本,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再给他们十年的时间。”

“咚。”

迎接李泰的又是一个爆栗。

张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李泰这一幅小人得志的姿态,就忍不住想抽他。

狂什么狂,还不是我教的。

敲了李泰一个爆栗,张拯便下床背着手朝食堂走去。

独留李泰一人在风中凌乱,今天都挨三次打了,究竟是为什么?

下午了,肚子饿了,该吃饭了。

对了,听说陛下去年年底放出去的二百九十个死囚,今年一个不少的回来自请李二陛下砍他们的头。

不砍都不行的那种,这又是为什么?

李泰疑惑,张拯也疑惑,只是师徒两人疑惑的点不在一件事情上面。

……

时间来到贞观七年年底,张士贵平灭静州僚人叛乱的热点很快就被张公瑾请辞的消息给压了下去。

孝堂之外冰天雪地,孝堂之内父子两人一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围着火炉吃着火锅。

堂堂魏王殿下李泰像是一个狗腿子一般,不停的给两人夹菜,又不停的往汤锅子里加入新菜。

冰天雪地之中还能有绿菜吃,当然是李泰这个大笑子去陛下的温汤监里薅来的。

自从李泰放出话去,不参与争储一事,只想做智慧的帝王,顺便杖毙了劝他要早日做准备的魏王府长史之后。

李泰在长安活得就像螃蟹,横着走那种,连李承乾都得卖他三分面子。

是的,今年李泰开府建衙了,位置就在朱雀大街右手边第一栋宅子,刚好在东宫正对面。

右手边第二家就是程咬金的宅子。

当初李二陛下分封功臣的时候,原本程咬金想要的是李泰这个宅子,但是因为对面就是东宫,最后只得作罢。

反倒便宜了李泰。

现在站在朱雀大街上面对太极宫,左边是东宫,右边就是魏王府。

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矗立在皇宫门前,犹如两个门神似的。

足可见李世民对李泰这个二儿子有多宠爱了。

甚至直接下诏,因魏王李泰身体肥胖不利于行,特允李泰为不之官,不必去封地就藩。

张拯揉了一下李泰的狗头,对他的识情知趣表示非常满意。

然后对着大口吃肉的张公瑾问道:“父亲,您真的打算请辞了?”

贞观五年的时候张公瑾就和张拯提过这个事情,只是后来张公瑾依旧每天正常上朝,张拯还以为父亲只是随口一说。

却没想到三天前,张公瑾忽然上书请辞。

理由是年中大病了一场,觉得自己身体每况日下,以当前的身体情况再担任左晓卫大将军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请求辞去代州大都督,左晓卫大将军两个实权职位,只保留邹国公爵位。

不到四十岁的军中实权大将忽然请辞,张公瑾这是要效仿李靖啊。

但张公瑾不是李靖,张公瑾是李世民的心腹爱将,更没有功高盖主一说。

换成谁,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所以李世民当然不允。

但张公瑾做得更绝,在李世民一口回绝了他请辞的折子之后,便一口老血喷在了李世民的龙袍上。

于是,张公瑾就被送到书院,由医学院的一群神医进行救治。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张公瑾大口吃着羊肉,回道:“是啊,大病了一场,为父看透了很多东西。

再者,你大哥现在升任户部左侍郎了,我与你大哥同殿为臣。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

为父虽然不惧流言,但本就有了急流勇退的心思,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来书院教教书也是挺好的。”

张公瑾回了张拯一句,中气十足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大病未愈的样子。

张拯知晓,老爹年中大病一场是真的,但昨天吐在龙袍上那口鲜血却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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