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省。
军区总院。
晚上九点有多。
丁一身穿一袭橄榄绿的军装,面色凝重的来到了这里。
经过了重重的审问、登记、检查之后,才有人带着他来到了病房。
来到病房,一个身上插满了管子的老人正躺在那里。
丁一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话音浑厚的说:“首长好。”
病床上的老人微微颔首,布满了老茧的手微微动了下。
紧接着,只见他语速缓慢的说道:“你就是暗龙?”
丁一凝重的点头:“是的,首长。”
老人想要起身,警卫员见状,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汪老摆了摆手阻止。
见状,丁一连忙走到床边,细看了一下那些插管之后,轻轻的把老人搀扶起来。
老人虽然插满了管子,但是,双眼凛射出两道精光,气场极强。
“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汪老缓慢的说道:“你要问我怎么做,暗龙同志,你是组织的人,谁若犯事就得打,打到怕为止。”
“不行的话就枪毙。”
枪毙二字,说得如此的坚决,那么的笃定。
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也是如此。
这是老一辈下来的人,他们的忠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准许任何一方势力以及组织来染指组织。
这,便是老一辈的军人。
丁一望着汪老,语气有点低沉:“汪老,可能,还需要你亲自出马。”
“找不到人?”
丁一凝重的点头:“没错。”
汪老颔首:“小七。”
“首长,我在。”
“给那逆子打个电话,就说我准备要死了,让他回来送我一程。”
“是。”
“暗龙同志,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
“汪老……”
丁一话在讲,汪老在听,时不时还老泪纵横。
弹指一瞬。
已然到了晚上十一点半。
军区总院。
一辆奔驰车缓缓的驶进来。
当奔驰车停了以后,嗖嗖嗖的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不少人。
“汪学斌同志,这是省批的逮捕令,你涉嫌教唆杀人等罪名,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带头的钱泽天拿出一份文件,语气极其的冷淡。
中年人汪学斌面色剧烈一变,咆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啊?造反吗?”
“带走。”
哗啦啦。
身边的人听到钱泽天的话,立即将其扣了起来。
“你们造反,你们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钱泽天冷笑了一声:“汪同志,您觉得若是没有汪老的发话,我们会贸然抓你吗?现在丁一同志正在跟汪老谈心呢,为了不影响汪老的心情,丁一同志决定在这里堵你。”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你们找死。”
“带走。”
深夜。
一点。
市局审讯室里。
丁一从军区总院回来之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这里。
显然,萧天真等人已经开审。
“老大,这老头死也不说。”萧天真恶狠狠的说道。
丁一闻言,斜了翘起二郎腿的汪学斌,从容一笑:“那是自然,你们也不看看汪大人是何等的身份,多么的威风。”
“你就是丁一?”
“没错。”
“你有什么权利抓我审我?”
丁一戏谑一笑:“我本无权,汪总给予。”
“需要看文书吗?”
听到丁一的话,王学斌原本翘起的双腿放了下来,面色带着几许的不自然。
是啊。
没有委任文书,他会轻易抓自己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自家老爷子还在世呢。
而且,钱泽天说,其实也算是自己父亲下的命令?
想到这点,原本不以为然的王学斌有点慌了。
他正襟危坐,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抓我?”
“汪总说笑了,您觉得无凭无据我们会抓您吗?”丁一耸耸肩,淡然说道:“现在伍仁全部招供了,是你指使他杀的李芳,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您就是意境基金的幕后大佬。”
“而意境基金从四方集团获利无数,这些,应该不用我们多交代了吧?”
汪学斌紧盯着丁一。
许久。
王学斌才轻蔑的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手段,不就是靠吓唬我,然后安一个罪名吗?”
丁一:“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吓唬你呢?”
“你可知道你自己有多少的把柄被伍仁抓住了?”丁一淡然说道:“你们平时的聊天,会话等等,都被人拍下来了,不然你以为我们怎敢劳师动众的去抓你?”
丁一的话如破土而出的利剑,刺得王学斌背脊一僵。
他面色由晴转阴,双眼闪过几分凛然的杀意。
随后,轻吐一口浊气,耷拉着脑袋:“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看来汪老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行,咱们也没必要去谈了。”
“对了。”丁一说完,好似才想起了什么,咧嘴一线:“我刚跟汪老聊完天,他指示但凡涉及到组织的利益以及人命的,他都不会插手此事,汪老板您还是自求多福。”
“你……”
“伍仁还有你跟李芳在床上的视频以及对话内容,你觉得,这件事出来后,谁敢保你?”
该死的伍仁!
听到丁一的话之后,王学斌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成败皆仁。
可却没想到,伍仁竟然这么歹毒,将自己的事情全部都给曝光了。
而且,他什么时候录的音,什么时候拍的视频?
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情。
“伍仁跟李芳也有一腿。”丁一道出了王学斌心中的疑惑。
当然,正经的是,伍仁只说了王学斌三个字,其余的都是套路。
只不过没想到还真被丁一赌对了。
“那又怎样?”
“汪总,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黑龙会是一个什么样性质的组织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你作为汪老的亲儿子,不为组织出力也就罢了,还要联合别人来整自己人?”
“你枉费了汪老对你的栽培。”
“呵呵。”
王学斌冷笑了一声:“栽了就栽了,不要在这里给我打感情牌,我可不是那些小混混,会怕你。”
丁一轻挑剑眉:“我没说让你怕我,既然如此,那就正式走去司法程序吧,你所犯的事一经定邢,不是牢底坐穿那么简单,而是请你吃花生米。”
“少来吓唬我。”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想必比我们还要清楚,该怎么定邢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丁一淡淡的说。
虽然他真的不知道王学斌做了什么事情,但是此言不假,光是教唆杀人都罪不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