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风!”
“风!”
九州,大秦疆土上。
此刻,有无数身披破烂铁甲的老弱残兵,持着严重磨损的戟大吼,声嘶力竭的吼声震裂天宇。
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架着一座座大如小山般的弩弓。
此弩弓名山弓,又称为镇国神弩,因为它不仅真有大如小山,还无比恐怖,斩神除魔不在话下。
乃是镇国神器。
每座山弩上都架着九支弩箭,每支弩箭都长达三丈,皆是由坚硬无比的玄铁所打造。
尖锐的箭头上,闪烁着冷冽的寒光,迸发着浓烈的杀气。
这些箭头皆是由特殊的秘金打造,就连不死天神的防御都能瞬间破开,刹那间将不死天神钉死。但是,这些秘金很少,因而无法打造大量的弩箭……
每支弩箭的杀伤力都无比恐怖。
自从秦始大帝一统山海界,这些山弩基本上无用武之地,因而皆沉入了大地。
尘封。
九州大千世界很大,山海界是其中一个大界。
但是,自秦始一统山海界后,他基本上知道了九州之事,再率领大秦将士吞并其他天地,并没有多大的意思。毕竟,不管他在九州大千世界内,吞并了多少的世界,又歼灭了多少的敌人,不是都是九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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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无比恐怖的山弩,基本上都沉封于大地。但在此时,这些尘封的山弩再次现世,一座座从大地之下浮现出来。
虽然不知尘封了多少年,但依旧迸发着冷冽的杀气。
似乎这些山弩因尘封变得更强了。
每一座山弩上都有数十的巨人,汗流浃背地苦苦装着弩箭,可听到令人心神颤抖的机械转动之声。机械的每一个转动声,都犹如一个巨大的炸弹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炸开,充满了可怕无比的爆炸性力量在里面。
大概半个时辰后,所有的山弩都装置了弩箭。
“怒号神弩装置完毕!”
“山崩神弩装置完毕!”
“破山神弩装置完毕!”
山弩上有披甲士卒,猛然挥旗大喝。
“风!”
“风!”
“风!”
一座座的山弩前,则有无数老弱残兵在怒吼。此刻,大秦基本上只剩下老弱残兵,因为精兵基本上都进入了囚地……
“装置神力!”
一座山岳上,有披甲神将喝道。
此刻纷纷有强大无比的神将,来到一座座山弩上装置神力。
“神力装置完毕!”
“神力装置完毕!”
山弩上有旗令兵大喝道。
“大王,弩箭装置完毕,神力装置完毕,请下令发射!”
一名浑身披着黑甲的男子,来到半空中朝秦始单膝跪下道。此刻,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此刻,他恨不得杀进囚地,将大秦的亿万将士救回来。
而秦始则伫立在大秦的天空,身上弥漫着浓烈的杀气,令身后的天宇纷纷崩溃。
亿万大秦将士,被困于囚地!
“此箭,从此名为山海箭,可穿山,可破海,不屠天人,誓不停!”秦始大喝道,声音无比冷冽,又无比威严。
在他的声音落下之时。
天地间浮现一条条律令锁链,迅速融入到山弩中,融入到弩箭上,使得山弩变得无比恐怖起来。
“风!”
“风!”
“风!”
无数将士大吼。
“破山海,屠天人!”
“破山海,屠天人!”
无数将士大吼。
“放!”
此刻秦始大喝一声。
轰隆隆!
轰隆隆!
无数山弩猛然转动起来,发出轰隆绝响,犹如山岳震动般。一支支长达九丈的弩箭破空而去,瞬间消失于天宇……
“放!”
“轰隆隆!”
“破山海!”
“破山海!”
弩箭犹如黑云般,破开天宇而去。
此刻,天色失色,大地都在剧烈震动,而天空直接被弩箭穿透。
而镇守在界山口的九州大帝,则隐隐可见一片片的黑云,似乎从域外虚空一闪而过。
但是看得不清晰。
“那是什么?”
有九州疑惑大帝问。
“不知道,看不清,但看起来像是箭矢。”另有九州大帝愣了愣道,“不应该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箭矢?难道不是?”
“箭矢?”
“看上起来,的确像是箭矢。”
“这箭矢是从我九州而出?是谁发的箭矢?我九州有如此厉害的箭矢,我怎么不知道?”
几名镇守界山口的大帝纷纷道。
“这像是大秦的山弩。”一名年轻的男子道,他身材修长,长相颇为俊朗,正是鸟官圣皇。
此刻,是他在镇守界山口。
因为这是在百万年前,虽然武王同样已经帝,战力同样恐怖,但是还没有成长起来。而他现在在界山口,只能算是一名颇为出色的大帝,但是他现在并没有在界山口。
而是在行走诸天,修习自己的武道。
这个时间点。
龙师在苍天境,鸟官在镇守界山口,武王在行走诸天修习武道,禹王和秦始则杀进囚地救苦陀,却大败而归。
准确来说。
禹王半边身子腐烂,腐蚀之力无比恐怖,让他不得独自来到一处废墟,以免身上所散发的腐蚀之力,将一界都腐蚀了。
秦始则举国之力,愤而朝囚地发射山弩。
其实这个时候,武王和秦始同样开始扬名,但是还没有达到后世的境地。
武王扬名乃是从镇守界山口开始。
轰隆隆!
轰隆隆!
大秦疆土上的山弩在转动,发出撕裂天地般的巨响。
一支支恐怖无比的神箭,破开天宇而出,犹如一片片的黑云,射向了囚地。
但是最终。
这些弩箭都没有射到囚地。
不过片刻,弩箭便已经射完,秦始则默默伫立在天宇中,目光冷冽无比。
但是,浑身弥漫着可怕的杀气。
“自今日起,举大秦之力,铸破天神弩!”不知何时,秦始猛然大喝,“集万国之兵,铸十二开天金人!”
“诺!”
一名披甲神将道。
“威武!”
“威武!”
此刻四周的大秦将士皆大喝起来。
亿万大秦精锐,皆陷于囚地,现在生死不知,但是只会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死!其实,秦始有些后悔,在那里召集神起杀出来了。但是,若他不立即下令神起杀出来,有可能他和禹王就回不来了。
神起与亿万大秦精锐的作用,非常巨大。
因为他们为他与禹王,赢得了片刻的时间,不要小看片刻时间,这片刻时间关系他与禹王能不能从囚地脱困。
此刻,大秦这个暴力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使得九州大千世界都发生巨大的变化。
“大王下令征兵!”
“大王下令征兵!”
“大王下令征兵!”
在大秦疆土上,有无数秦吏迅速行走于各个城镇。
“大王终于征兵了?”
有青壮惊喜道。
“这次大王征多少兵?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当后?”
“每城需出兵一万!”
“一万?”
“一万,不多啊。”
“不多?你知我大秦,有多少城池吗?超过万座!万座城池,你知道这会是多少兵?一亿!”
“一亿?”
“我大秦需要这么多兵卒吗?”
“我大秦天下无敌,不知横跨多少界,似乎不需要如此多兵卒啊。对了,大王为何突然下令征兵了?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太清楚。”
“我倒是听说,不久前我大秦有亿万精锐,随着大王杀出天外……”
“战败了?这不可能啊!”
“我大秦征服了多少界,从来没有败过,即使再次杀出天外,依旧不会有败。”
不久后,便有无数的青壮入伍,成为大秦的一名新兵。
而亦在此时,大秦在收集无数的金属,以铸十二开天金人。但是,这个金属不是普通的金属……
虽然大秦有,但不多。
不是不多,是秦始不觉得多,还远远不够。
于是大秦将士再次出征,去寻找这些金属,此刻他们不仅出现在九州大千世界内的各个天地,甚至还出现在诸天万界中。
但出现在诸天万界的大秦将士比较少。
没有了神起,以及亿万大秦精锐,大秦将士行走诸天十分顽强。而且,无数的能工巧匠被征集……
这破开神弩,可以看成是城弩。
一座城般大小的弩。
之前的山弩杀向囚地,失败了。
不是山弩不够强,而是秦始要求太高了,以及囚地太远太远了。
他,秦始,要再次杀回囚地!
这次,将会带上十二开天金人,以及破开神弩!
……
……
囚地!
此刻亿万大秦将士犹如千人般,视死如归地,疯狂地杀出去。
其实,他们每一次出征,都将自己看成了死人,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再回去。
“杀杀杀杀!”
大地上杀声滚滚,犹如轰天巨响般,令山岳摇动,大地震荡。
但是现在的囚地,不再是大秦疆土,没有大秦律令加持,没有秦始的力量融在里面,更无法得到举国之力的相助。
他们的战力,迅速地从可达圣皇,跌落到普通的帝境。
这可以说是亿万大秦将士真正的战力。
即使神起再强,但毕竟不是大帝。
不是大帝,始终不是大帝。
“杀!”
神起怒吼,长剑斩出。
但是,这也成了他最后的怒吼,最后的一剑。
不久后。
亿万大秦将士,以及杀神神起,皆死于囚界大地,无一人生还。他们的血,染红了大地,染红了山岳,染红了湖泊,使大地化为一片沼泽,使得山岳下陷,使得湖泊化为血海。
而他们则埋骨于沼泽下,血海之中。
永不见天日。
但是。
他们的军魂不灭!
这亿万的大秦将士,在七名天人圣皇的攻击下,几乎在片刻间就灰飞烟灭。
但是,他们却为禹王和秦始,赢得了逃生的时间。
禹王和秦始前往囚界去救苦陀,却不仅没有救出苦陀,反而身受重伤,致命身体严重腐烂。
而神起,以及和亿万大秦将士,尽埋骨他乡。
但这是苦陀之错吗?
七位天人圣皇冷眼扫了一眼便离开。
渐渐地,囚地似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座座的牢狱安然无恙般。而曾经从牢狱中脱困的大帝与圣皇,不是死便是再次被囚禁……
曾经绽放佛光的那座牢狱里。
烈火依旧在熊熊燃烧。
但是,盘坐于火海中的年轻身影,却犹如死了般。不过,他依旧紧背着山岳,庇护着背上一个个九州之魂……
在火海里,弥漫着浓烈的悔恨气息。
似有一个声音在说。
“我有罪……”
“我有罪……”
时间在黑暗中过去。
不知是在何时,或许是万年过去,或许是百万年过去了。
在这片大秦亿万将士之血,所化的恐怖的沼泽里,缓缓爬出了一具具茫然的骷髅骨。
他们身穿着古老而破烂的甲胄,手抓着战戟、弓弩等。
密密麻麻一大片!
在阴森的月色之下,恐怖的沼泽中。
一个个身穿着古老胄甲、手抓着战戟的兵卒,从血色的淤泥中不断地爬出来,血水不断地从身上流下滴落。
沼泽深处全都是兵卒。
淡淡的月光,照射在那古老陈旧不堪的胄甲或锈迹斑斑的兵器上,竟然散发着冷冽入骨的寒光。每一个兵卒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古老和死沉沉的气息,但杀意冲天,看到让人胆惧。
兵卒或高或矮,或老或幼,有的缺脚,有的残臂,几乎没有几个是完整无缺的。
个个表情木然沉寂,没有一丝的生气。
这是死人!
这都是大秦死去的将士!
除了无数的兵卒外,还有一辆辆古老战车,披甲的高大骨马。
当兵卒爬出来后,便整齐地排列起来,如行军列队般,一个个方阵地排列着。每一个兵卒身上都穿着古老的胄甲,手握着战戟,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不久后。
从淤泥中缓缓走出来,一辆巨大的战车。
战车破旧不堪,上面流着混着血水的淤泥。
在战车上,站着一个漆黑的高大身影,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黑色杀气。此人,高举着青铜戈,腰佩着长剑,身上披着闪烁着寒光的将军胄甲,却是破旧不堪,留着诸多的刀枪之痕。
正是神起!
左右军士,皆全装贯带,持戈执戟而立。
巨大的战车驶了出来,十万军士立行军礼,动作整齐划一,响起胄甲冷冽金属性的声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