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药从何来
叶轩刚刚升起了几份希望的心思，听闻此言又瞬间绝望了。
这跟救不了有什么区别？连所需要的药都没有，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二号去死吗？
滑寿神医之名，整个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连他都这么说了，估计换其他医师，更不堪了。
所以如果不能在滑寿这里得到治疗的话，那确实也跟等死没什么区别了。
“治好小姑娘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法子能办到了。”
似乎是看出了叶轩心里的绝望，滑寿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闻言，叶轩赶紧询问道：“神医，是什么法子，您尽管说，只要我有能力办到，一定会全力以赴！”
滑寿说道：“办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找到一粒顺气丹就能救人，虽然顺气丹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但还有一些以前的医师们制作好了流传下来的。”
“据我所知，沈家兄弟手中还留有一颗，不过此物被他们视作祖上遗物，供养在祠堂之中，几乎不可能交给我们治病救人。”
滑寿老爷子一脸无奈的开口。
从他脸上的表情和他对此事如数家珍的态度便可知晓，此前他应当是，因为这种事跟这所谓的沈家兄弟接触过。qupi.org 龙虾小说网
而叶轩却不知道，这滑寿口中的沈家兄弟到底是何人，京城之中姓沈的人不计其数，身在高位的也有不少，于是直接询问道：“神医，不知您所说的沈家兄弟是何人？”
“两个没什么名气，但却写了一手好字的倔强小子，他们父母早亡，前些年当哥哥的沈度也被发配到云南，如今家里就只剩下沈粲一个人了。”
叶轩听到沈度和沈粲这两个名字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仔细回想了一下，倏然心里一惊。
“沈度，沈粲？难道就是明成祖时期被称为官阁体创始人的沈家兄弟？”
这两人也算是明朝两百多年集书法大成者。
眼下是洪武年间，算算时间，他们两个确实和叶轩一样，还是半大小子，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怎么，难道你还认识他们？”
滑寿有些意外的看着叶轩。
自己认识他们两个是因为他们的祖上也是名医世家出身，所以才会保留有一颗顺气丹，自己与他们的祖父有些交情，因此才会认识那两个小子。
而方言整个京城沈度和沈粲都是在普通不过的两个普通人罢了，自己说起他们的名字，这年轻人怎么像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难道这两个小家伙最近一段时间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名堂是自己不知道的？
“……没有，刚刚只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一时间有些走神。”
回过神来后，叶轩急忙向着滑寿拱了拱手，然后皱眉问道：“神医难道除了你刚刚所说的那对沈氏兄弟手上，这天下间就没有其他人手里有顺气丹了？”
滑寿点了点头，无奈道：“顺气丹，据说本就是沈家不知道多少代以前的老祖研究出来的，这样的秘药配方从不外传。”
“可惜沈佳一代代传承下来，现在家里连个会医术的人都找不出来了，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医药方面的知识自然也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或许这世上还有人留存有顺气丹，但可能性不大，我明确知道的也就只有那两个小子了。”
叶轩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忍不住看着滑寿道：“老神医对这些事如数家珍，可是之前讨要过这顺气丹？”
滑寿点了点头道：“不错，之前也有人患有此症，求到老夫头上，老夫也曾找过沈家兄弟求药，但他们不肯交出来。”
“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初那人，现在或许也早已成为了一培黄土。”
滑寿说着脸上露出几分唏嘘之色。
药本来就应该是治病救人之用，那两个犟的跟驴一样的小子，却把能救人命的药当成是祖宗的遗物，供奉在祠堂之中。
在他这个纯粹的医师眼里，简直是暴敛天物，愚蠢至极的行为。
不过这种事放在其他人头上或许很难理解，但放在那两个小子身上，滑寿却不觉得意外。
毕竟沈家很重视孝道，沈粲的哥哥沈度，被流放云南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人向朝廷举荐沈度做官，结果沈度因为家中长辈的丧事耽误了就任期限。
因此违反了朝廷律法，被发配到了云南，戍守边疆。
如今偌大的沈家就只有沈粲一个人了，那小子整天最新书法，估计那么大的家业也败的差不多了。
不过沈家还有诸多偏门亲族，想来拿兄弟两个将来再不济，也能过上个富贵日子，如此也算是替老友的后辈们生出几份欣慰来。
“神医，烦请您告知我沈家的住处，我亲自前去讨药。”
叶轩郑重其事的看着滑寿开口询问。
滑寿点了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连我都说服不了，那两头小犟驴，你们去了也肯定是白跑一趟。”
“也罢，既然你想去试试，那就去吧，沈家就住在……”
滑寿把沈粲的住处告诉了叶轩。
然后又看向了小病床二号躺着的方向开口吩咐道：“他的痛苦已经被我缓解的差不多了，回家去好生休养，便是此病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在没有拿到顺气丹之前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样的痛苦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剧烈频繁，等你什么时候拿到了顺其丹再带着她来找我，到那时老朽自然会药到病除。”
听到滑寿的话，叶轩郑重其事，恭恭敬敬地向着滑寿行了个礼。
“多谢前辈。”
滑寿挥了挥手道：“治病救人，行医本分，不用多谢了，你走吧。”
叶轩回到小病床前搀扶起二号，然后便离开了小医馆，临走之前给了那小医师一百两银子。
虽然他再三表示用不了这么多，看个诊也没有用药，也就几十块钱就够了，但叶轩看中滑寿生意的高风亮节，自觉多给了些钱，免得这样的神医因为生活陷入拮据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