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心听完,赶紧走了过去,将长孙心儿的裤脚挽起,挽的过程中,许是梦心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她顿时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婢。你是故意的吧!”
“对不起县主,奴婢不是有意的。”梦心连连道歉。
长孙心儿仗着哥哥在这,便还想不依不饶,却被长孙南悠呵斥道,“你没完没了?真是不知道你这什么性格,你与安儿明明是一母同胞,怎么天差地别。”
“是,我不去姐姐,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哪里都不如姐姐,不然父皇怎么会在将尚在襁褓中的我送来他国!”长孙心儿听哥哥将自己与姐姐相比较,更是满腹委屈。
长孙南悠也并不想与她争执,便对着她说道,“这个奴婢你不喜欢,换了便是,明日我给你送来两个南梁的侍女,都是伺候我多年的,十分周到细心。”
长孙心儿怄着气没有回答。
突然,她嘴里发出,“嘶”的一声,梦心害怕地缩了缩手,“县主,您的膝盖破了皮,撒上药自然会疼的。”
长孙心儿咬了咬牙,没有再说话,任由梦心将白白的药粉撒在已经青紫的膝盖上。
钻心地疼痛让她一夜无眠,天蒙蒙亮时,疼痛才减轻了一些,她也短暂的进入了梦想。
可是,刚睡了没多久,太后的懿旨便到了。
林王府与长孙心儿同时接到了懿旨。
可是两个人却反应大相径庭,长孙心儿兴高采烈,满心欢喜。
而另一边的萧丞煜却是有些不满道,“皇祖母为何在此时下旨。”
传旨的太监为难地说道,“奴才们都是遵从主子的安排,太后娘娘的想法,谁敢揣测呢,萧校尉就莫要为难老奴了。”
萧丞煜无奈将懿旨接了过来。
太监走后,林王看着萧丞煜冷笑道,“竖子,当初本王再三阻止你与宁熙退婚,你说什么也不肯听,如今好了?你心心念念的长孙心儿位分与宁熙一般不说,还是个南梁来的质子,白白的便宜了萧凌烨那个浪荡子。你当真是愚蠢至极,如今你老子便把话放在这,日后总有你后悔的!”
萧丞煜听着林王的训斥,并不敢有所反驳,只能低垂着头,默默承受。
林王一通好骂后,便消了气,赶紧回到了后院与新纳的美人促膝长谈,好快些再有个儿子。
刚接了太后的懿旨,却不料,还有一道圣旨降临到了林王府。
赵公公拿着圣旨,扯着嗓子道,“今朕之女,五公主出嫁南梁,需则一人护送,因校尉萧丞煜,武功高强,果敢英勇,特封为骠骑将军,特护送五公主远去南梁,钦此!”
“恭喜萧将军,贺喜萧将军,林王府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好事不断呀。”赵公公皱巴巴地脸上堆满了笑意,将圣旨递到了萧丞煜手中。
此时萧丞煜眼中满是惊喜之色,“末将多谢陛下抬爱,末将定不负使命,将五公主平安送到南梁!”
“好,老奴一定帮将军转达给陛下。”
“多谢公公。”
“那老奴便回去复命了。”萧丞煜听罢,开心地将赵公公送上了马车。
他已然沉浸在恢复将军职位的喜悦中,可是另一旁的长孙心儿得知萧丞煜要去南梁护送五公主是却大惊失色。
她不顾伤痛,赶紧去找到了长孙南悠。脸上满是焦急。“哥哥可曾听说了?丞煜哥哥要去南梁护送五公主。”
“自然听说了,我与萧丞煜一起回程。”长孙南悠风轻云淡道。
“哥哥,这万万不可呀,丞煜哥哥万万不能去南梁,若是他知道……那可如何是好!”
看着慌张害怕的长孙心儿,长孙南悠冷冷滴笑道,“我早就告诫过你,你若是想好了撒谎,便要千百个谎言来圆,若是那是漏了馅儿,真相大白,你就定会被人唾弃,万劫不复。”
“哥哥,我虽自小不在你身边,你又何苦如此对我,事事针对于我,动辄冷嘲热讽,你来大魏这些时日,哪有一次对我好言好语,就算你们都喜爱姐姐,与姐姐情谊更深,也不至于如此待我。”长孙心儿整张脸都涨的通红。
长孙南悠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愧疚,他缓缓说道,“你根本就没想通,我们为何都不喜爱你,那是因为你人品有失,德行不好。所以我们才不喜爱你,与什么情谊深浅,血缘与否没有任何关系!”
听完这话,长孙心儿的面如土色,一双眼睛满是泪水,“我人品有失?我德行不好?我来到大魏是尚在襁褓,一个婴儿罢了,有什么德行,你们当初抛弃我。如今又诋毁我,所谓母国,所谓父兄,竟然都是这么想我,那这国我不护也罢!”
“长孙心儿,你要叛国?”长孙南悠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仿佛根本不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而是世世代代的仇人。
长孙心儿被这眼神盯的害怕了,颤抖地哭出声,“你们为什么就不愿意好好对我呢,我也是长孙家的女儿。”
长孙南悠冷冷滴盯着他没有说话,长孙心儿此时已经心如死灰,她此时已经明确知道了自己在父兄心中的地位。
她哭着跑出了长孙南悠的住所,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冲进房间,趴在嚎啕大哭起来。
长孙南悠送给他的侍女已经到了,见她哭的如此伤心,边用南梁话安慰道,“公主殿下您别哭了,陛下心中最惦记的就是您。”
许是因为家乡话亲切的缘故,长孙心儿竟然逐渐平复了情绪,泪眼婆娑地看着侍女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侍女连连点头,“公主殿下,不光是陛下惦记您,王子也是将您放在心上的,奴婢叫蓝栀,她叫紫丽,我们都是伺候殿下许久的奴婢,一直照顾王子的饮食起居,昨日,王子听说殿下您用不惯大魏的侍女,特意将我们二人送于您。这还不足以证明,您在王子心中的地位吗?”
长孙心儿听完这话,心中顿时舒坦了不少,便连忙擦干眼泪,走到书案上,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