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去看看陈白。自从黄宁回来他放荡了一阵。后来又深居简出,听说一直在研究审讯用的药剂。
当我推开陈白的房门时,他正聚精会神地给一只鹦鹉针灸,那只鹦鹉毛色雪白只在右腋下有一点黄。陈白小心地把银针透进它的腹部,轻轻捻动,问:“感觉怎么样?”我对中医略知一二,陈白针法是典型的通天火,施于奇经八脉时会有麻涨的感觉,可听到陈白居然煞有介事地问一只鹦鹉,不禁暗暗笑他调皮。正要奚落他,就听鹦鹉用清晰的普通话说:“涨!”我惊得一句话噎回去,呛得咳嗽不止。“你养的什么怪物?”我好不容易停止咳嗽,喘息着问。
“闭嘴,闭嘴。”鹦鹉叫道。
“哈,你还挺嚣张的。”我心中惊诧,脸上却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她吃坏肚子了。已经拉了两天,心情不好。”陈白解释。我看到窗台上狼藉的酸奶空盒子,笑道:“吃这么多酸奶,不拉稀才怪,活该。”
“关你屁事,关你屁事。”鹦鹉尖叫道。
“哈,要不是看你是病人,信不信我把你烤了吃。”我暗暗称奇,这鹦鹉不会真的能听懂我的话吧!不然,我们之间的对白怎么毫无违和感。
“装B,装B。”鹦鹉毫不示弱,我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涌起莫名的恐慌,莫非它真的能听懂人类语言。
“蝴蝶,注意素质。”陈白呵斥道。
“你管他叫什么?蝴蝶?!”我惊异中带着不解。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陈白看了我一眼。
“大惊小怪,大惊小怪!”蝴蝶附和着。
我看了看陈白和那只叫蝴蝶的鹦鹉,感觉被他俩打败了。
“不说了,不然我也需要医生。”一个可怕的念头莫名其妙地在我的头脑中一闪而过。我走到窗台前发现一盆腊梅开得娇艳便假意欣赏起来,捋一捋思路,这只鹦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在哪里那?突然,我发现另一种不寻常,就是我面前的这盘腊梅!它是退休的陈局长养的稀有品种,花朵大,颜色娇,花开时炫目缤纷,极其惹人瞩目。唯一缺点是花期极短,只有9天,而且只在数九天的三九里绽放,所以外号九儿。可是现在已过立春,它应该残败才对怎么开得如此繁盛。我仔细端详,居然发现九儿的躯干上有数个针孔,莫非陈白也为它施针了,它是植物怎会有穴位?
“它命由我不由天。”陈白不知何时站在我背后淡淡地说。
我心里一惊,后背掠过一丝寒气。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可可就是冠冠,但可可一定和冠冠有联系,在密宗佛教中七年为一世。莫非冠冠在灵界魔境中已经完成她的转世?哪么陈白是不是也恢复了记忆和神通,他还要夺回他的活佛宝座吗?冠冠的普拉吉措索废了祭祀巫师和陈白,使她成为了唯一拥有开启轮回塔记忆的人,哪么陈白会找冠冠索要那段能开启轮回塔的祭祀舞吗?
一定是因为我的神色很郑重很夸张,陈白笑了一下,抚摸着九儿的花瓣说,“我只是通过经脉刺激唤起它盛开的记忆而已。”
“你试过人吗?”我一脸警觉,心里莫名地恐惧。
陈白又一笑,没有回答却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但愿陈白不知道可可的存在。”我暗暗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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