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的影卫低头坐着,过了一会,唇边掠过一丝笑容,“主人,在我没有去千影门做影卫的时候,我和一个人之间,也是这样的。或者说,是我以为我们之间是这样的。”
这句话让薛凌风大大吃了一惊。按照霍君说,影卫都已经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情感,可以随意使用差遣,可是,坐在他身边的人却明明不是这样。
他仍有回忆,他仍然记得,薛凌风想起来下午在看猴戏时,他眼睛里若有若无的泪水,当时只以为是自己眼花,现在却觉得不是。
“后来呢?”薛凌风故作平静的问道。
“后来……我去千影门了,那里面……”他的影卫停顿了一下,对那段生活似乎不想再提,“我告诉自己,我可以被所有人看不起,但是只要他看得起我,我就是干净的。”
薛凌风觉得双飞讲的跳跃很大,他有些听不明白,但想了一会,还是问道:“他看得起你吗?”
他的影卫轻笑着摇头。
薛凌风不知怎的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便伸手摸了摸双飞的头发,“你怎么知道他看不起你?你们多年不见,他怎么想你哪会知道呢?等你自由以后,自己再去问他。”
但他的影卫却是垂下头,看着自己裹着白纱的手:“主人,您觉得我不可能是您的娘子,也是因为觉得我太低贱吗?”
薛凌风沉默下来,在心底深处,他是这样觉得的。
影卫们都很低贱,这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头脑,没有思想,更关键的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千影门里的时候,为了释放极端的压力,都是整晚成群结队的混在一起,在地上,在走道上,在任何地方如野兽一般的互相□,发泄,而第二天又麻木不仁的杀掉自己的同类。
他的影卫总是这么敏感,自然也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结果。
所以他不配,他不可能是。
很多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回答,双飞见薛凌风不再说话,仍只是笑了一下:“我想他的想法和您是一样的。”
薛凌风仍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双飞也没再出声,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看着烛台上的蜡烛渐渐燃尽。
那本诗册安静的躺在桌子上,那首《白头吟》写并不是爱情的忠贞,“覆水再收难满杯”,诗了到最后,乃是恩情决断之意。
双飞忽然抬起头,看着薛凌风:“主人,等您的娘子回来了,是不是真的可以给我自由?”
薛凌风点点头,他心里对面前这个总是很安静的男人,其实有愧疚。他既然并不是像霍君说的那样没有感情,没有知觉,那么自己这样□裸的利用就显得更可耻。
烛光里,薛凌风觉得他的影卫很美很好看,但越是漂亮,也越让人觉得可惜。他看着他,俯下身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双飞愣了一下,转而起身跪在薛凌风脚边,仰头道:“主人,要不要我服侍您?”
薛凌风没回答他,却张开腿。他的影卫顺服的跪在他的两腿之间,解开他的衣服,把他的伟器轻轻含了起来。
温柔的舔舐,细细的□,薛凌风一会便入了佳境。
双飞在帮他伺弄的时候,他就去脱他的衣服,直到他的整个身体都完全暴露在外面,没有任何遮蔽的供他欣赏。
“这里怎么没有反应?”
薛凌风伸手捏住双飞下面那没有觉醒的软软肉蕾,那个小金环仍禁锢在根部。
薛凌风从来没有碰过那个地方,这样的触碰让双飞立刻战栗起来。他觉得羞耻,被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玩那里,让他觉得很羞辱。
他浑身轻轻抖着,可是那物器却违背他意志的慢慢挺起来。
薛凌风把他抱到床上,让他趴好,把他的腰用力往下压。
双飞感到自己的后面被巨物撑开,开始是胀痛,这痛传到心里时,已经变质成了一种悲伤。
薛凌风一边在后面挺进,一边撸动着双飞下面的硬物。它即使被环禁锢着,明明知道会很痛,但是还是飞蛾扑火一般的挺立起来,不断的涨大。
薛凌风听见他的影卫开始发出压抑的闷哼,因为痛苦和快乐的共同侵占,他的后面夹得更紧,薛凌风也情不自禁喘息起来。
忽然,双飞觉得体内涌进一股热流,而根部的束缚在没有给他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瞬间松开来,他还来不及思考,那里便随即喷了出来。
床上一片狼藉。
薛凌风把双飞翻过来,让他仰躺着压在他的身上,“双飞,你真好看。”
双飞在薛凌风的眼睛里看见毫无遮拦的自己,他便立刻闭上眼睛。背后湿湿的,他正躺在自己的污物上,而薛凌风的,还在他身体里。
一晃,便是七日。
欧阳玉拿着七张药方,递到薛凌风手中:“按顺序吃,每副吃二十天。”
“这样就行吗?”薛凌风看了看药方,又盯着欧阳玉。
“当然行。这七日我已经帮他除掉绝大部分的毒,剩下的要慢慢调理,等药方吃完了,我自然会再来。”
薛凌风点点头,再回头看看站在他身后的双飞,好像脸色真的好了不少。
“你先进房去,外面太阳大。”
看着双飞关上房门的身影,欧阳玉对着薛凌风感叹一句:“你对他这么好,是不是他就是你娘子啊?”
“不是。”薛凌风飞快的回答,转而又岔开话题,“你为什么还不走?”
欧阳玉扭头便走掉了。
看着欧阳玉穿过回廊,消失在在药堂门口以后,薛凌风便朝徐有进的房间走过去。
“你准备好了?”
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徐有进看见薛凌风正双手抱着胸,靠在门栏上。
“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妻儿?”徐有进苍老的脸上,已经没有太多的表情。
薛凌风冷漠的笑了笑,“你知道你还欠我多少钱吗?”
徐有进点点头,眼里露出哀求的神色,“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七天他已想尽办法,却还是只还上了一小部分。
薛凌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傍晚,徐小倩从药堂外面回来时,正看见薛凌风和他爹准备上马车离开。她觉得奇怪,连忙追上去问道:“爹,你们要去哪里?"
徐有进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睛里泪花不断,“爹要和庄主出门办事,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要去哪里?为什么之前没有过告诉我?”
徐小倩觉得奇怪,看她爹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大人的事你不懂,我已经给你娘亲写了信,派人送去了,你也快去你娘亲那里吧。”
徐有进看着自己无知的女儿,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永别。
“爹,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啊?”
徐小倩越来越觉得不对经,她走过去,拉起徐有进的手,“你带我一起去吧。”
徐有进看着自己的手,已是泣不成声,他抱了抱自己的女儿,哽咽道“爹要去的地方,不能带你一起去。”
徐小倩看看站在后面的薛凌风,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们,便问道:“庄主,你要带我爹去哪里?”
薛凌风朝她笑了笑:“还债。”
马车慢慢开走时,徐有进不断回头看自己的女儿,她也站在暮色里,看着他缓缓远去。
“你不用这么担心她,我在她这个年纪,早就一个人了。”
徐有进耳边传来薛凌风淡漠的声音,他坐在车后的软榻上,怀里搂着好看的男人,那人一直不出声,总是很沉默。
“薛凌风,你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你这样的人,总有一天要遭到报应!”
徐有进的恨骂只换来薛凌风无所谓的笑笑。亲情在他眼里从来没有分量,他爹早就不要他了,他的亲叔叔还曾想置他于死地。
太阳落下去以后,天上还留有一些余晖。马车已经驶入了幽静的山林,他们今晚又会在山里过夜。
但这个夜晚,不会再属于徐有进。
“停车。”薛凌风吩咐车夫,然后对徐有进说道:“你就到这里了。”
徐有进抬头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出来,却又是掉下两颗泪。
薛凌风放开一直抱在怀里的人,准备压着徐有进下去,他的影卫却伸手拉住他,“主人,我来吧。”
徐有进被领到一片林子中间,四周都是茂密的树,天色在这里似乎更要晚了几分。双飞解开徐有进身上的绳子,在徐有进完全愣住的目光中说道:“你走吧。”
“什么?”徐有进还没反应过来,他不用死了?
“主人不想杀你。”
“为,为什么?”徐有进有一种重生一般的感觉,从头到脚的变得软绵绵的。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带他来的男人很快就转身消失在树林里了。
“走了?”
薛凌风见双飞回来,便又把他抱在怀里搂着。
“嗯。”他的影卫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你有没有告诉他,是你帮他求的情,他应该好好感谢你?”薛凌风笑道。
双飞没出声。
他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去改变别人的命运。他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田地,或许就是从他的父母被杀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而薛凌风又何尝不是。
他只是不想,再去改变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