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夏妖月说完那句话后,徐牧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赶忙就告辞离去了。
召出青铜门,一步就跨了进去,直接来到了春桑镇,仍旧是在上次住过的那间客栈落脚,十分巧合的是,这次所住的房间,也是上次那间。
徐牧早已将面皮带好,这次化名为许墨。
徐牧来到房间,将长剑取下放在桌上,然后坐到了床边,开始查看锦盒中开出的物品。
一共四件物品,有三件没见过。
徐牧伸出双指,捏起熟悉的延年益寿丹,忍不住笑了笑。
想当初自己为了能提高寿元,可是天天盼着能得到一颗延年益寿丹,而如今呢,自己则不这么迫切需要了。
寿元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徐牧还是将延年益寿丹收好,以防不时之需,哪怕自己用不到,能帮下别人也是好的。
其他三件物品,从左到右,第一件是一件法袍,名为云雾法袍。
这法袍不是什么防御性的宝物,它的作用在于,遮蔽天机,收敛气息。
还算不错。
第二件,是一张羊皮卷,上面记载了神通雾遁术的口诀。
雾遁术,施法者可以释放出约两丈见方的雾气,其身形隐匿其中,难以让对手察觉,若是对方修为远高于施法者,可轻易破除。
徐牧没作评价,将羊皮卷放下,拿起最后一样。
这是一柄短剑,名曰云霄,长约一尺六寸,通体白之色,如玉石一般。
短剑中并无剑灵,算不得是一件法宝。
徐牧瞅着眼前这三件宝物,直嘬牙花子。
心说我是个剑客,又不是个刺客,你给我开出来这些玩意儿做什么?
再加上夜游神通......
好么,这分明就是刺客套装啊!
算了,反正都是白来的,不要白不要,不学白不学。
徐牧先是将白色的云雾法袍穿在身上,然后看向那羊皮卷,研习上面的口诀。
再睁眼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徐牧走到窗前,轻轻一推,陈家阁楼便映入眼帘,只不过,对面房间的灯,是熄灭的。
陈蔷薇被那信南山女冠收为徒弟,也不知陈家会不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将陈家的地位再拔高一筹。
也许在这小小的春桑镇,陈家还能排的上号,可到了京城,哪怕是在如松城,陈家还是不够看的。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徐牧转过身,眉头一皱,心想门外之人是谁,可别管是谁,肯定不是客栈的伙计,因为对方可不敢去这么去敲住客的房门。
徐牧走过去,将门打开,外面站立一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
“你姓甚名谁,从哪里来?有没有去过陈家?陈家老祖是不是你杀的?”
这汉子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把徐牧问懵了。
“你是衙门的人?”
这汉子冷笑一声,“老子不是衙门的人,难道就不能问你了吗?”
说完这话,汉子忽然一愣,“听口音,你不是乾国人?”
徐牧点点头,“我是大商人。”
“大商人?”
汉子顿时一惊,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谈不上低三下四,但再说起话来,着实客气了许多。
这汉子自己说,他是本地青湖帮的弟子,奉了帮主之命,负责盘查所有出入小镇的人。
徐牧明白,这青湖帮说白了就是玄阳宗的小弟,大哥发话了,小弟必须得乖乖办事。
青湖帮是春桑镇的地头蛇,玄阳宗找他办事,算是找对了人。
玩笑话叫,物尽其用。
这么做,缘由无非是陈家老祖被人所杀,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衙门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凶手,玄阳宗便吩咐青湖帮,让他们一起跟着找。
从小镇里,一直到附近的村落,一个人都没落下。
徐牧刚住进客栈,掌柜的就让伙计去找青湖帮的人了,后者来人告之过掌柜的,若是有外乡人住进客栈,一定要去通知他们。
徐牧心底明悟,原来是这么回事,紧接着他便向汉子介绍起自己来。
他叫‘许墨’,来自大商,独自一人游历天下,今日路过春桑镇,便住了下来。
那汉子连连点头,之后又与徐牧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将门合上,徐牧走到桌子那边坐了下来,侧头望向窗外,视线落在陈家院落。
陈承死了,玄阳宗八成也会对自己有所怀疑,毕竟自己和他之间仇怨不浅,如此看来,这面皮还真是带对了。
而知道自己与陈承有仇的人,应该也只有他了。
“苗元洲......”
徐牧呢喃一声,目光中蕴含着深深的杀意。
......
次日一早,徐牧来到客栈一楼正堂,吃了口东西。
客栈掌柜看到徐牧后,冲着他讪笑两声,有些心虚。
徐牧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虽然自己的相貌变了,为了以防万一,徐牧不再将剑背在身上,反而将短剑别在腰后,这一身行头,彻底与原来大不一样。
这时,打街上走来几个男人,说笑声离着老远都能听见。
徐牧一眼认出这几人的服饰与昨晚来敲门的那个汉子一样,看来他们也是青湖帮的人。
经过客栈时,这几人忽然拦住了一个行人,盘问了半天,才放对方离开。
听话里的意思,是在找杀害陈家老祖的凶手,周围百姓窃窃私语,说陈家和衙门的人找了好几天的凶手都没找到,估么着这青湖帮也未必能行。
这几人无功而返,骂骂咧咧的准备要走,瞧见路边蹲坐着一个乞丐,其中一人一脚将对方踹翻在地。
这几人哈哈大笑后,心里这才舒服几分。
周围百姓纷纷向一旁躲闪,生怕自己被殃及到。
其中几个有脾气的,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客栈掌柜倚在门边,看到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
那乞丐趴在地上吐了几口酸水,坐起身子,嘴里不停的叫骂,看到有个书生从自己面前经过,直接一大口浓痰甩了出去。
吓得那书生连蹦带跳,躲开了这道‘攻势’,之后又与乞丐对骂了几句,这才离开。
众人不知,这书生在回家后,又把这一肚子气,撒在了自家妻子身上。
徐牧喝了口米粥,下意识瞅了眼愤愤远去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