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允愣了一下。
的确,陈伯开出的条件已经很优渥了,甚至可以让这位楚医师平步青云,却没想到依旧被拒绝了。
若非他压根就没有把握治自己的病,那便是故意在摆姿态,甚至想要图谋更多!
“大小姐,你确信他的医术,真能医好你和少爷的怪病吗?”
陈沧叹了一声,忍不住问道。
慕容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凭王会长对此人的夸赞,倒也并非没有可能!”
慕容允眼神有些复杂,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能放弃!
毕竟,她还没有看到弟弟成婚,没有看到慕容氏留下后代。
如何能够安心离开,恐怕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法跟列祖列宗交代。
“陈伯,这位楚医师,你过后再去一趟吧,不行的话,我亲自去请!即便他真有无礼的要求,为了弟弟,我答应他就是!”
慕容允眼神闪烁,似乎下定某种决心,俏脸忍不住微微红了起来。
“大小姐,您……”
陈沧一脸不解的神情。
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医师,竟然捏住了慕容氏的软肋,连高傲的大小姐,也要被迫牺牲自己。
农历已经进入冬月。
地上一层朦胧的白雪。
清晨,一双战靴缓缓踏在了雪地上。
望着小区的景色,楚穆神情有些迷惘。
“风劲角弓鸣,将君猎渭城。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一首苍凉的辞藻从沙哑的口中,款款而来。
楚穆闭上眼睛,东境的民谣,放在直隶这种粉华雕琢的城市,显得很不应景。
但此刻的内心,却异常澎湃,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沙场秋点兵!
“公子,可是怀念东境的兄弟们了?”
卫均来到身边,为他披上大氅。
楚穆往上提了提,感叹道:“一晃几个月了,不知道兄弟们可好?”
“公子放心吧,自从您上次雷霆出手,周遭再没有任何人敢做出挑衅行为,就连那头老魔也不敢有丝毫动作!”
卫均恭敬开口道。
“那便好,不过让他们在这世上喘气,终究是有祸患,待我处理完帝城的事,定要将这些孽障连根拔除!”
楚穆深吸口气,缓缓伸出手去,接住一缕雪花。
望着它在掌中缓缓融化。
“今天,小雪了!”
“是的公子,我今早已经通知直隶营,若漳鹿两家敢逃,一个不留!”
卫均眼中杀意凛然。
害死公子母亲,乃赤族之罪。
今天,必是漳乾和鹿猛,以及周云云那个贱人的死期。
“不过公子,我听说,这两家前阵子与剑宗的人勾搭在了一起,今天怕是会有所准备!”
卫均忽然又想起这个事来。
“剑宗?”
楚穆嘴角冷笑,眼神十分不屑。
“听说天山剑王欧阳夫子,乃天下第一强者,我在东境便听过此人传说,有机会倒想见识一下!”
楚穆眼中仿若有火焰跳动。
他虽然得沧源诀传承,却从来没有真正验证过自己的实力。
即便是在面对炎夏外的那些强者,他都不曾皱下眉头。
可以说,他以前面对的,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具体自己实力到了哪一步,没有参照物,他自己也不知道。
正是应了那句,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不过按照他自己的估计,他现在的实力怎么也得在武王之上吧?
不过如今有寒毒缠身,又要压制魔功,面对武王,恐怕多少会有些压力。
“公子,这个欧阳夫子的确很不简单,据说年轻的时候,也一直是天越榜第一,直到三十年前,才退出武林,在天山隐修!”
卫均连忙开口道。
成功者的经历,都是惊人的相似。
如果新老两位天越榜第一遇到,不知将会是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的情景。
想到这里,卫均内心竟然忍不住微微有些兴奋。
“先不提他了,现在漳乾和鹿猛两人何在?”
楚穆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小雪之日到来,母亲的仇怨,也该清一清了!
“回公子,这两人如今正龟缩在鹿家的庄园之中,如今漳鹿两家所有重要成员,都已经集中在庄园里,之前周云云出钱,暗中购买了十多架小型直升机!”
卫均脸上露出一抹怪笑。
“这是想跑?”
楚穆微眯起眼睛,淡淡道:“把星派28给我准备好,起一架,给我轰一架,这些个蚂蚁,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直隶!”
“是!”
……
半个小时后,一辆红旗车缓缓来到北郊一处庄园门前。
车门打开,一双战靴缓缓踏了下来,一股无形之气散发出来,震散周围散落的白雪,当那双步履踏入门庭的时候,甚至整个庭院都仿佛跟着微微颤了一下。
庭院之中,空无一人。
楚穆负手而入,如同走在自己家里一般,闲庭信步,卫均则是跟在后边,一脸警惕的表情。
因为他感觉到,这院子里有杀气!
而且这杀气十分锐利,仿佛要割裂皮肤一般!
这种感觉,一般的高手感觉不到,恐怕只有内劲以上的修为,才能感受的格外深刻!
“公子……”
“既来之,则安之!”
楚穆摆了摆手,率先朝着庄园里的一条大河走去。
河是人工河,但却修建的大气磅礴,远远看去,如同一把青色大剑,让人望而生畏。
“这么大的阵仗,莫非是给楚某准备的?”
楚穆遥望着两岸,忍不住冷笑起来。
笑声在空荡的四周回响,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刷刷刷!
而就在此时,数十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纷纷闪现在河边上,将楚穆两人团团围绕起来。
这数十道身影,都是古风装扮,就如同电视剧里的蜀山弟子差不多。
各个白衣飘飘,气息凌厉,仿佛出鞘利剑,隐隐之中有剑气喷吐不停。
而他们每个人手里,也同样都是持着青锋长剑,上面寒光闪烁,杀意凛然。
咯吱咯吱!
而远处,一名身穿白衣,鹤发童颜的老者,背负帆布包裹,从远处踏雪而来。
此人步履很轻,三两步,便已经来到近前。
“你就是杀了我五师弟的小子?”
老者一边走着,一边将背上的两个帆布包裹缓缓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