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宁一路狂奔回自己的房间,翻找出那双她偷偷藏起来的白手套,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来。
没错,不管是布料还是尺寸,和那人常年戴的都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
难怪最近觉得薄母很奇怪,情绪大开大合的波动,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已经是一种病态了,在听到她说有人给自己喂药的时候,方简宁忽然就明白了!
做那些小动作的人,和晚上将这副手套送到自己床头的,是同一批人,这是对她的警告,也是对她惩罚,还有薄司恒说的,医院里偷偷拔掉薄父氧气罩的,也一定是他们干的!
现在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离开,她必须要离开了!
在薄司恒的安抚下,薄母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平静下来之后,她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样子,又有些后悔::“司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
“我知道!”薄司恒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柔声说到:“不是你的错,妈,没有人怪你,你肯可能是太累了,休息吧!”
直到薄母再次沉沉睡去,薄司恒交代菲菲照顾好薄母,这才得空急匆匆往方简宁的房间赶了过去。guxu.org 时光小说网
来到方简宁的房间,里面却空无一人,薄司恒顿觉不妙,快步走进去,果然,房间内的物品都被整理过了,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推开衣柜门,却发现她平时穿的几套衣服都不见了!
此时此刻,方简宁正在儿童房里。
看着三个睡熟了的孩子,她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说她拥有这副身体的时候,三个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了,可是,从接受方简宁这个身份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三个孩子的母亲,也对他们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爱,尤其是思睿思瑶两兄妹,从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
现在不得不离开,这一别,竟然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方简宁含着眼泪走进每一个孩子的方房间,触摸着每一个人孩子的脸蛋,亲吻着每一个人孩子的额头。
“妈咪……”
亲吻思睿的时候,那孩子睡眠浅,竟然迷迷糊糊的给了回应。
“思睿,乖!”方简宁忍着哭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摸了摸思睿的脑袋,柔声说到:“以后如果哪天妈咪不在身边的话,思睿要好好听爸爸和奶奶的话,照顾好弟弟妹妹,知道吗?”
“知道了……”
也许是太困了,思睿挣开了一条缝的眼睛又合上了,方简宁念念不舍的看了他最后一眼,擦掉眼泪,狠心快步走了出去。
薄司恒找遍了各个通向门口的通道,都没有找到方简宁,最后在儿童房的走廊上,撞见了正拉着行李箱的方简宁。
“简宁……”
薄司恒声音沙哑,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神情复杂。
“不是答应我不走了么,为什么……”
方简宁强忍着眼泪,静静的看着对方的人,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被对方捕捉到,然后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到薄司恒面前。
就在薄司恒不明所以的时候,方简宁忽然一把将他拉过过来,在薄司恒惊讶的眼神中,揽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她闭着眼睛,本能的吮吸、进攻、探索……
这一吻,她倾尽了所有的深情。
就在薄司恒反应过来,也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准备回应的时候,她竟又迅速抽身,一把推开了他。
“简宁!”
毫无准备的薄司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只手撑着旁边的墙壁,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忽然冷了脸色的女人。
“薄司恒,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方简宁再没又有看薄司恒一眼,拔腿就走。
“简宁!”
对方的突然变脸然薄司恒很是莫名其妙,反应过来之后,他微微蹙眉,迅速追了出去。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了?她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呢?薄司恒百思不得其解,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薄司恒不甘心,明明就还有余地,不明白方简宁为什么铁了心要走。
“站住!”
薄司恒在走廊上追上了方简宁,他抓住她的袖子,一遍遍追问:“什么意思?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明明……”
“那又怎样?”
女人扭过头来,面容冷厉,不耐烦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他认识的方简宁差距甚远。
“就当是回报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吧,从此以后,薄司恒,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桥归桥,路归路?”薄司恒的眉心拧成了疙瘩,“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当真就能这么轻易的放下?”
方简宁不屑的弯了弯眉角:“放下,也没有那么难,毕竟,命都可以,何况是一段感情?”说完,她又抬头看向薄司恒,眼神冰冷的像是正面对着一个人陌生人:“我会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感情,希望你也是。”
说完,方简宁强行将薄司恒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扯下去,然后就大踏步的往前走。
背过身的那一刻,方简宁泪如雨下。
“妈咪……”
一个小小的人影忽然从身后窜出来,一把抱住了方简宁的腿。
“妈咪,你想偷偷走掉是不是?你不要我们了?不准走,我不要你走……”思睿边哭边喊,伤心欲绝。
就在方简宁转身走出儿童房的那一刻,他忽然就醒过来了,妈咪刚才的一番话,让他越想越不对劲儿,于是就偷偷的跑了出来。
“思睿,别这样!”
听到孩子的哭声,方简宁心如刀绞,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狠心的模样,怒气冲冲地对思睿呵斥道:“不准哭,松手,思睿,听话!”
“不,我不松手,松手妈咪就走了……呜呜……”
“吵什么?”
薄母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不耐烦的指着方简宁,面部狰狞的怒吼:“让她走!走的越远越好,让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