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我会做什么?”
看着桌上每件东西的摆设位置,柳幕遮有信心判断自己所坐的方向绝对没错,但仔细一看就知道这个角度并不是桌子的主位,如此讲究生活质量的臧高林为何会犯这种错误呢...
柳幕遮想到这儿突然眉头一皱,伸出手直直探向了桌板下方。
“嘶...”
随着眉头一紧,柳幕遮赶忙将手从桌下抽出,而他的食指上已经被利器划开了一道伤口,还在止不住的向外冒着血!
“柳哥!”
甘凌见状赶忙几步跑了过来,柳幕遮却只是嘬着手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又对着桌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那下面有东西,快拿出来。”
听了柳幕遮的话,甘凌点了点头便屈身趴在了桌子下面,但接着却猛地浑身一震,显然是有大收获!
当他再次站起身时,手中赫然出现了把缠着胶带的匕首!
“柳哥,这是被粘在桌子底下的。”
柳幕遮看着那柄模样古怪的匕首稍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看来对于这手指受伤才得来的线索十分满意。
“看来臧高林先生最近这段时间确实过得不太平啊...”
苏晴云赶忙上前,看着那柄自己从未见过的匕首默默出神。
这把匕首的刀刃长度大约有10英寸,并且刀刃采用了美观的蜂腰设计,刀柄采用木质围绕鹿皮护手,尾部圆头和护手处的金色徽章作为点缀,使得整把匕首看起来美轮美奂。
“难道...臧高林是通过不法途径拿钱还债的?!”
“不可能。”
率先发言的是菲茨医生,他抱着肩膀仔细观察了下那把匕首,从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最简单的心理学问题,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在藏匿凶器问题上不通用,怎么可能有人把凶器藏在自家的桌子底下嘛...”
看着苏晴云的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柳幕遮也不再藏着掖着,走上前指着那把匕首讲解了起来。
“这可不是把普通的刀子,蜂腰刀刃和徽章设计说明这是把标准的罗马匕首,不仅是件造价不菲的收藏品,并且使用难度上也相当地大,需要一定的格斗技巧,就算是个临时起意的报社老板也不会选择这种工具行凶。”
他说完又将那把匕首捧在手里爱惜的看了看,最后才面带不舍得将它放进了证物袋中:“作为有些过当的防身武器...倒是有可能。”
菲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又对柳幕遮与苏晴云补充道:“看来臧高林先生在失踪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受到了威胁和恐吓。”
苏晴云伸手捏了捏鼻梁,看上去对扑朔迷离的案件颇为头痛,急着便用求救的语气询问起了柳幕遮。
“蔷薇大侦探,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呐?”
“是蔷薇神探...”
柳幕遮强调之后叹了口气,接着略带无奈地抖了抖肩膀,低下头点燃了一根香烟。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说,但目前为止线索链确实断了,当下也只能先研究臧高林失踪前和什么人有过接触,以及这17个失踪的人之间有没有可能存在共同处。”
......
当天晚些时间,内城区西面的一栋别墅中。
此时已经是夜晚九点,晚餐时刻早已过去,真正的夜生活却尚未开启,但别墅中却灯火通明,通过落地大窗不难看出屋内男男女女衣着华丽,彼此谈论欢笑,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主意。
“当!当!当!”
随着银叉与水晶杯碰撞产生的清脆响声,一众来宾纷纷回到了客厅中央,等待着主人的发言。
栾历站在客厅宽大的白玉台阶上对来往宾客们微鞠一躬,伸手整了整领口处那条金丝刺绣的领带,随即手拿酒杯开始了发言。
“各位宾客晚上好,感谢今晚大家从百忙之中余出时间来参加我这场小小的酒会,各位胜友到来,陋室蓬荜生辉啊。”
他话一说完,众人立刻爆发出激烈的掌声与大笑,也不知是真对他的话有所赞赏,还是对于将黄金地段别墅说出陋室这件事情想要发笑。
栾历稍稍一定神,举起杯子再次放声说道。
“各位来宾都是我鸾栖集团的骨干精英和合作伙伴,我再次也真心的祝愿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继续与各位合作无间,砥砺前行,让我们再创新的辉煌!”
“好!!!”
随着别墅中再一次掌声雷动,栾历对身旁的侍者稍稍使了个眼色,那名侍者也立刻心领神会地走到推车旁,在上面的冰桶中抽出了一支香槟。
“再次,让我们对多年的合作伙伴潘杰表示感谢,虽然他今晚由于时间原因没法亲自到访,但却还是差人送来了这瓶造价19万的香槟来庆祝!”
于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香槟砰的一声被打开了盖,侍者随即彬彬有礼的为在场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加了一点,但却格外留心的给栾历几乎倒满了杯子,显然是希望能借此行为在宴会结束后多领几张小费。
随着酒杯凌乱的碰撞声,大家共同举杯将昂贵的香槟一饮而尽,接着便再次回到了彼此攀谈的环节。
而栾历也走下台阶与公司中几位元老骨干画起了大饼,但此时刺耳的门铃声却响了起来...
栾历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毕竟自己的这场酒会采用完全私人化宾客制,不可能有贸然闯入的客人。
难道是潘杰突然有时间了?
他心中虽然有所猜疑,但还是秉承风度挥挥手让其他客人不要在意,宾客们也理所应当的再次埋头回到了交际场内,只有栾历一人举着酒杯来到了门前。
打开门,他却顿时感到了几分惊奇。
门外的男人身形矮小,只穿着件破破烂烂的深灰色套头衫,此刻将自己的整张脸隐藏在帽檐阴影之下,抬起的手还保持着按门铃的动作。
他的存在,本就与这片华丽的别墅群格格不入。
栾历看到这男人下意识地朝门里退了半步,虽然心中极为疑惑,但还是秉承礼貌开口问道:“先生,你是什么人呐?”
“浅葬...”
随着冷冷的回应声,浅葬伸手缓慢解开了兜帽,其下瞬间露出了张满布刺青的可憎面孔。
“栾历,还债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