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断后

即便郎官大声怒斥,但下面的人依旧我行我素,快速地推开了大门。

而本来负责城门的士卒听到老大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与自己穿着同样衣服的人(之前,成蛟、蒙恬他们和人换了衣服)竟然完全不顾命令继续开门,刚要阻拦,就看到他们纷纷亮出了武器,毫不犹豫地桶刺过来。

这完全出乎了守城士卒的意料,刚刚他们二人还和这些人亲热地打招呼来着,可不等他们想明白,二人便稀里糊涂的身首异处了。

事态的发展很快脱离了郎官的控制,他刚想下去阻拦,趁着外面的军队还没有进城关上城门,可迎面对上了向上进攻的蒙恬。

虽然蒙恬人少,但都是他从成蛟军队中挑出来的精锐,而成蛟带来的这些人又是枹罕城中的精锐,又历经多次战斗,经历过血与火的历练,所以人人都可以称为猛士,与狄道城这些数年没有进行过战争的守卫们形成鲜明对比,完全呈碾压之势。

再加上从城门上往下的通道并不宽敞,只能容纳三四人并排通过,所以,城楼上想要下来堵门的郎官竟然先被蒙恬堵在这楼梯之上,一时前进不得。guxu.org 时光小说网

郎官不由得万分着急,狄道城与其他城池不同,因为有西方和北方远处的长城作为屏障,所以,不仅没有所谓的护城河,城楼上也没有多少防御手段,有的都集中在了长城那边的关之中。如果,城门被人打开了,就代表着狄道城根本就没有多少阻挡敌人前进的手段了。

这郎官之所以这么着急下去堵门,而不是在城楼上阻止防御,这就因为这个原因。

可事与愿违,城门外的成蛟见到城门突然打开,加上与蒙恬提前约定好的旗帜,他立即下令全体人员,冲入城门。

看到成蛟的军队涌入,郎官如丧考妣,回头看看自己身边满脸惧意的手下们,再也没有抵挡的勇气,直接丢下他们扭头跑了。

他一走,手下们那里还有心思抵抗,纷纷抛了手中的武器,离地面近的便直接越下城墙,往城门跑去,离得远的,则学着郎官的摸样重新上城楼,在城墙上跑着。

而蒙恬没有管那些小兵,一直盯着为首的郎官,见他走了,立即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离得近了,直接把手中的武器丢掷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郎官的腿肚子之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蒙恬身旁的小兵立即三步作两步,赶到他旁边,不等他再次爬起来,便按住了他。

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郎官拖着一条腿,趴着过来,大声求着,“蒙尉史饶命啊!我是被胁迫的啊!”

蒙恬没有管他,直接拎着他来到了下面,走到了成蛟的面前,询问怎么处置,对此,看都没看这家伙一眼,嫌弃的挥挥手,“砍了呗,要不然留着在背叛我们一回?”

蒙恬点点头,便要让手下将他拉下去,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了,可这一下,让郎官着急起来,他急忙高呼,

“都尉饶命啊!你不能杀我!我有重要情报汇报给您!”

嗯?

成蛟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什么情报,说!”

“您得保证不杀我。”

“好,只要你说的情报有价值,我一定不杀你!”

那郎官见成蛟如此痛快地便答应留下来,不禁心中有些忐忑,嘴里的话也吞吞吐吐起来,“都尉,您的话可作数?”

见他这样,成蛟顿时不耐烦起来,对着旁边的蒙恬说,“他既然不愿意说,赶紧拉下去杀了!”

郎官听到成蛟说的话,立马急了,连忙摇头,“我说,我说!”

生怕成蛟反悔,郎官这次一点也不敢磨蹭,用平生最快速度将自己知道的所谓秘密说了出来。

成蛟听着,却有些无语,这郎官所说的秘密竟然只是一些有关尚氏一族的花边新闻,要是平时,他还有兴趣听听当作枯燥生活的消遣,可现在,他哪有功夫。

所以,他直接摆摆手,“拖下去!”

不管郎官的大呼小叫,成蛟看向蒙恬,“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便是捉住尚方祖孙三人,可不能再让他们逃跑。”

蒙恬点了点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公子,我们士卒不足,但尚氏一族留在城中的护卫更少,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火速夺取四方城门,防止他们逃跑,另外一路则在城中搜索,擒拿他们。”

成蛟表示赞同,不过他提醒道,“还得再派一些人提前在地道出口处防守,防止他们这一次真的通过地道逃跑。”

“公子放心,我从挖出的洞口向这里进发时,在那里留下了两个士兵,并且给他们配了响箭,若尚方他们从地道逃跑,一定会被发现。”

成蛟对蒙恬的提前布置很满意,果然名将就是名将,思虑就是周全,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到时候,见计划定好,那就按计划执行。

成蛟一声令下,除了留下二十人看守此处城门外,其余人都铺散了出去,开始执行各自的任务。

而此时,本就年纪打的尚方,加上又折腾了一夜,他在郡守府一处安静的房间中已经睡了过去。

可尚方鼾声刚起,从城门处逃过来的尚余便闯了进来,再次打搅了他的美梦。

“父亲,不好了!成蛟打进来了!”

尚方本来还有些被打扰睡觉的怒火,听到这就话顿时睡意全无、怒气消失,他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猛地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尚余却苦涩地笑了笑,“父亲,是真的,我们赶紧跑吧。”

尚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老老实实地匆忙穿起了衣服,然后一边往院外走,一边不可思议地问道,

“他们是如何办到的?虽然狄道的防御攻城的器械并不多,但成蛟他们也没有攻城的武器装备啊,我之前不是令守城的郎官紧闭城门不要应战吗,莫非他私自打开城门与成蛟对战了?”

“我不知道啊,父亲。”

尚方摇摇头,当时他还以为穿着狄道城军队同款式服装的蒙恬等人只不过换防的士卒,谁料到,他们突然打开了城门,至于他们是怎么突然从城中出现,鬼才知道。

“会不会是地道?”尚方猜测,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因为,地道出口,他一直令人把控着。如果有人潜入,府中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无论是不是,地道已经不安全了,他们此时是不可能再次通过这条路跑出狄道城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入城的军队还没有抵达这里时,往相反的城门跑去。

所以,来到郡守府的马厩,尚方尚余以及他们的亲信,一人骑上一匹马,便要向着成蛟他们进城的相反方向的城门前进。

但等所有人都上马之后,尚方发现了不对劲,“尚雄去哪里了?”

尚余扭头一看,还真没有,可是他刚从城墙处回来,哪里知道真相,于是看向了旁边的手下。

为首的那人不敢直视皱着眉头、令他感到压力十足的尚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少君他看您休息了,他觉得今晚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刺激,去寻找慰藉放松了。”

听到这话,尚余嘴角抽了抽,这个小兔崽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忘不掉裤裆里的那些破事儿。

见父亲有些发怒的迹象,他连忙道,“父亲,您先走,我去把这个小兔崽子抓回来。”

尚方冷哼一声,然后扭头向着远处骑马离去。

见他走了,在外人面前尚余的威风一点也不少,他板起脸,呵斥周围的亲信,“还不跟上?给我保护好父亲,若是有一点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便挥舞马鞭,向着与尚方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尚雄正发泄着一晚上的恐惧与狼狈,正准备换个姿势的时候,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直接踹开,他不禁吓得一哆嗦。

尚雄不由得脸色涨红,直接站起身来便要呵斥,紧接着就看到自己老爹那张铁青的脸,刚要说出口的话立马憋进了喉咙,急忙从身旁拽过一件遮羞的衣物,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僵硬笑容,“父亲,您怎么来了。”

同时,他心中想,“莫非老父亲也是来放松的?自己抢了他喜欢的?”

尚余自然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所想,否则定然直接上手给他两个耳光,“赶紧穿上衣服,和我走!”

说完,见尚雄磨磨唧唧,脸上露出一抹不耐,也不等他穿好衣服,直接拖着他便往外走。

“父亲!疼疼疼!”

没有管他的叫嚷,尚余直接将他拽出来门,指着旁边的马匹,“上马!成蛟进城了,我们现在要逃命!”

听到“成蛟进城了”,尚雄一愣,然后再也顾不上喊叫,也不管自己没有穿好衣服,直接跟着父亲的动作上马。

可是,成蛟的军队本来就是和尚余前后脚,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开始搜索全城了,尚余和尚雄父子二人才刚刚上马,门外就传来阵阵吵闹声,正是某一支小队搜查了过来。

尚余的脸色一变,立即冲尚雄低声喝道,“走!冲出去!”

说完,一马当先,他直接骑着马冲出了院中,尚雄紧随其后,两人向着尚方离去的方向奔去。

这里的动静立即引起了搜查小队的注意,他们也牵着马,当即便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不过,能被尚方饲养的马匹,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马,比追兵的马好上不少,加上尚雄他们率先起步、又熟悉城中的道路状况,按理说,搜查小队应该会被越落越远。

但也该那尚雄性命该绝,他平日纵情享乐,骑术并不高明,更不要说他此时刚办完事,双腿正是发软的时候,一时之间,骑马的速度根本提不上来,和尚余形成鲜明的对比。

尚余虽然很气,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试图牵引,但并没有多大效果,如果两人共乘一匹,恐怕速度更慢。

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尚余长叹一声。

“父亲,您怎么了?”

尚余瞪了一眼尚雄,“滚!”

尚雄条件反射般地缩缩脑袋,不敢再说话,憋着一口气,低着头怒力夹着马,希望更快一些,紧接着他发现这样果然有效果,他开始与父亲并排,然后又慢慢超过他。

尚雄得意的笑了,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他发现尚余竟然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他不由得再次扭头问道,“父亲,您怎么了?”

“滚!”

扭头看向越来越近的追兵,尚余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一咬牙,也放慢了速度,“父亲,你走,我断后!”

“你断后?”

尚余脸上僵硬的线条终于柔和了一些,“让你断后,恐怕就真让我断后了。”

说着,他一拍尚雄的马,重新让它冲了出去,说道,“快跑!要不然我们两个都跑不掉!”

尚雄眼睛红润起来,他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父亲,您一定要跟上来啊!”

尚余看着儿子渐渐隐入夜色中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然后猛地调转了马头,神色重新冰冷了起来,迎向了追击的士兵。

尚余虽然有些武艺,但追击他的人毕竟很多,还有源源不断的听到动静赶来的援军,很快,他便被击到在马下。

不过尚余并不难过,这段时间,足够他儿子跑出去很远了。

确实如此,尚雄虽然与尚余相比骑术很差,但怎么也比他祖父,年迈的尚方好很多。

所以,有了尚余争取的时间,尚雄最后还是在成蛟的军队追上来之前赶出了城,并且追上了泡在前面的尚方。

“你父亲呢?”

“”

确实如此,尚雄虽然与尚余相比骑术很差,但怎么也比他祖父,年迈的尚方好很多。

所以,有了尚余争取的时间,尚雄最后还是在成蛟的军队追上来之前赶出了城,并且追上了泡在前面的尚方。

“你父亲呢?”确实如此,尚雄虽然与尚余相比骑术很差,但怎么也比他祖父,年迈的尚方好很多。

所以,有了尚余争取的时间,尚雄最后还是在成蛟的军队追上来之前赶出了城,并且追上了泡在前面的尚方。

“你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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