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内的喊叫,宁海在心中嗤笑一声,他倒是没有料到,阎埠贵竟然蠢到以为自己这样子赖在床上,就能够躲得过。
面对易中海跟阎埠贵对峙的模样,宁海没有作声,下一刻,聋老太太已经颤巍巍的走过去,对着院子里的人叫道:“阎埠贵,亏你还是这院子里的叁大爷,现在谁不知道,你连一个小娃子的腌菜石头都要贪心哄骗,还是个当老师的,真是桃李满天下啊。”
扶着聋老太太,宁海倒是安静的很,聋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中气十足,尤其是在骂阎埠贵的时候,神定气足。
院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这次阎埠贵丢的脸面可真是大了,他们大多低下头来偷偷发笑,嘲笑阎埠贵这种事情,他们往日里都不敢干。
阎埠贵平常最是小肚鸡肠,爱算计别人家,占便宜拿回自己家去,他又喜欢依仗着自己是个小学老师,到处自吹自擂是祖国的园丁,桃李满天下。
旁人都不高兴跟他计较,毕竟阎埠贵年岁也大,出了名的记仇,得罪他干嘛?
如今见到聋老太太仗义执言,出声贬斥阎埠贵,其余人等无不嬉笑叫好。
“就是说啊,叁大爷,你倒是出来认个错,这事情不就过去了吗?”
“叁大爷哪儿会认错,还不如让宁海去给他认错,否则他不寻个功夫再去把宁海骗回来?”
说这话的人口中夹带着幸灾乐祸的情绪,但是说出来的话语,确实是其心可诛。
至少边上听了的人眼里都露出不满的神色,可见在大家的心中,阎埠贵这小肚鸡肠爱记仇的形象有多么深入人心。
甚至也有人赞同的道:“是啊,宁海年纪小,得罪了叁大爷,以后在这院子里还怎么过,他不得天天去找宁海的麻烦?没让叁大爷占到便宜,叁大爷做梦都会恨醒吧,倒不如他主动去认错,把那石头给叁大爷算了。”
……
这话说的,屋内的易中海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阎埠贵,他都为阎埠贵脸红,好好的一个叁大爷,这在院里的名声都被说成啥样了。
最重要的是,阎埠贵是叁大爷,这名声也会连累到易中海的头上。
阎埠贵被传进耳中的话语,易中海的目光,弄得双眼无处安放,他也知道自己这一遭是躲不过的。
可一旦想到要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去给比自己岁数小了一轮还多的宁海低头道歉,阎埠贵就是放不下自己的这张老脸,这才跟易中海僵持住了。
“阎埠贵,你糊涂啊,这么点事情,就是因为你越拖着,才会惹来越多的人笑话你。”易中海看阎埠贵实在是脑子转不过这个弯来。
原本这只要你认个错,宁海他还能一直抓着你不放?易中海看阎埠贵就觉得急,这人怎么就蠢成这样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书育人这么多年的。
“我,我去认错,那这样子以后谁还认我叁大爷。”阎埠贵兀自不服气。
易中海真是要给他气笑了,他确实是好话歹话都说净了,阎埠贵还不识相,他也拿阎埠贵没有办法了,只能够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外面的聋老太太和宁海,甚至考虑要不要干脆找人进来帮忙,一起将阎埠贵的被子掀开来。
然后再将他给揪出去,让阎埠贵的脸面彻底被踩在脚底。
阎埠贵看着易中海的神情越来越难看,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最终只能够仰天长叹一声,然后闭着眼,走到宁海的身前,老大不情愿的对他一拱手:“是我认错了那石头,但不是我有心想要哄骗,实在是它长得太像我祖上传下的……”
“打住,叁大爷,再说下去,我怕让你认错了我家仅有的两间房子,也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呢。”
宁海连忙叫停了阎埠贵,口中惶恐的道。
“哈哈哈!说的对啊,叁大爷,你是不是又认出宁海的两房很像你祖上传的那两间?”
看热闹的不嫌弃事大,还有点在旁边聒噪鼓劲儿的意思。
阎埠贵自诩一辈子的脸面,都在今天晚上丢干净了,若不是易中海一路追到他房间里硬拉他的棉被,他根本就不会出来跟宁海这个小辈道歉,如今还要被周遭的看客这般羞辱。
“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阎埠贵不想搭理周遭的这些人,直接就扭头离开了,他要回到房间里去。
聋老太太比阎埠贵还要不屑,拉着宁海就回了自己的小院:“阎埠贵这个爱算计的,算计到你的头上来了,奶奶一定给你护着,下次他再来招惹你,欺负你,你就来找奶奶,奶奶给你撑腰做主。”
“诶,谢谢奶奶。”宁海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在旁边殷勤的奉承着聋老太太,还回家去拿了些奶糖偷偷孝敬给聋老太太。
这种奶糖,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极为高级的新鲜货,宁海拿出来之后,聋老太太都震惊了,心中对于宁海的评价更上了一层楼,她原本只是觉得宁海并非池中物,能帮就帮一把,加上她也确实看不下去阎埠贵这么欺负别人。
“好了好了,快点回去歇着吧,这一天天的,在外面都累坏了吧。”聋老太太开始赶人。
宁海没多做停留,安慰聋老太太让她在院子里多休息,有空就会过来看她之后,聋老太太已经开始嫌弃宁海啰嗦了。
没办法,宁海扭头就走,他发现了,聋老太太开始赶人的时候,自己最好及时离开才最好,这老太太的心都偏长到了傻柱的心口。
“这傻柱是如何获得这老太太喜爱的,就靠着每天多给她来收拾收拾?”宁海走在聋老太太的小院落里时打量了一眼,虽然有傻柱和易中海偶尔的拾掇,但这院落还是略显得破旧,明显,没有什么人来这里的冷清之意也是静静弥漫在这小院里。
看着眼前的这副落败模样,宁海若有所思,却没打算在此时做些什么,而是大致的将这院内的摆设记了一下,刻在脑海中,然后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