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运输工应该能够轻易分辨出来,可是此时的伏见宫已经不愿也不敢放任自己和马甲的精神互通。咒具并没有被马上启用。“恕我失礼,我私自检查了一下各位的……身份。记名的、不记名的。虽然我想,能做到今天这一步,还不至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我确实想到了一些资源。一些你们中的某些人,或许也会用到的资源。”乌丸莲耶给了旁边的助手一个眼神,后者马上将手中的文件袋捧到了他面前。厚厚的一叠资料上,挑动着人的神经。但伏见宫恶玉却隔着贝尔摩德,隐晦地给安室透打了个“放松”的手势。没有人至少在目前的认知下,比他更清楚那叠资料里的内容。那是他亲自确认过的内容。在这些并不见光的势力中,骇客的名声实在是出类拔萃。伏见宫当然没有将马甲完全隔绝,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把自己逼到孤岛上,是下策。他需要搞清楚马甲和穿越的真相,就一定要依靠马甲这个切口。更何况,哪个马甲的人设能力都不是单靠他一个轻易能跨越的。就是真有什么马甲问题,也绝对不能马上撕破脸正面硬刚。现在还不是贴脸开大的时候,马甲当然可以继续用。有更加容易的东西,为什么不能使用?伏见宫相信,既然他需要跨过一层屏障来窥探马甲,那么反过来也是一样。他只需要更谨慎一些,就足够了。为保万全,他还刻意在江户川柯南、虎杖悠仁、伏黑惠这些重要角色都在同一空间的时候,问着世界意识求了个签。他相信重要的角色应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世界意识的主观能动性。这怎么也算是求过神问过卜了。乌丸莲耶在厚厚的一沓中抽出几张凭借纸张被抽出的位置和厚度,伏见宫恶玉甚至能够大概判断出纸张的内容范围。“井之原爱理,实验编号at-449,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人,是日本公安的派员。”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将纸张甩出了“飒飒”的声音,“不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有世界各国的‘派员’才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得很好,好到谁也不能无视的地步。”乌丸莲耶从来都不期望安稳的生活安稳意味着平凡,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我应该感谢公安部门,毕竟4at-499是第一个成型的‘作品’,要是你们中有谁和他们的部门认识,不妨再让他们派几个人来,我会给他们提供更好的机会。”乌丸莲耶的话显然挑动着安室透的心防,即使没有马上露出什么破绽,前者的目的却还是达到了。“我对明美小姐的做事风格,还是很有信心的。她不是马虎人,她的作品,不会那么容易离开……如果,完全没有一点外部帮助的话。”乌丸莲耶的身体前倾,将力量重心都压在手杖上,“一点小提示,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和499产生过交集的人,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但你们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眼睛之下。”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可怕了。他甚至能够看着文件,杀鸡儆猴般清晰地指出一个人的名字,以及这个人曾经和井之原爱理以及宫野明美产生过视线交集的时间点。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伏见宫看着被点名者那大惊失色的样子,一阵惊叹。那张纸上绝对没有写这种内容。乌丸莲耶不会也是什么表面柯南片场,实则在别的地方也挂名的超能力者吧。另类的「堕物论」?哪怕是坂口安吾也不能读取几年前的细节吧?昏暗灯光下,乌丸莲耶的身躯仿佛被隐隐地埋没,伏见宫视线逐渐虚幻了起来一般咒术师和异能力者的身体特征,他都没有。他身上一点能量反应都没有。但隐约、似乎……伏见宫恶玉的鼻子动了动,混杂在一点酒精的味道里,乌丸莲耶的身上,似乎存在一股若有似无的腐臭。第74章 “现在,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是在寻找一个叛徒,我只是在寻找一个合作者。”乌丸莲耶挂上了一副慈祥的外表,胜券在握的样子给人以巨大的压力。有人的额头渗出冷汗,眼神开始涣散、飘忽,心跳也在不受控地加速。这些都是生理反应,每一个反应都落在乌丸莲耶的小眼睛里。伏见宫恶玉将五感向嗅觉倾斜,从吧台蔓延开的酒精层次分明,混着果香和木香一起,掩盖着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汗渍。而在这些复杂的味道中,一种很难详细形容的腐朽的味道依然独树一帜,一旦注意到,就无法再忽略。味道的来向事实上并不明确,如果不是因为将咒具放在乌丸莲耶面前的空档,他恐怕也不能马上分辨出来源。伏见宫恶玉控制不住想要揉鼻子,喉结上下涌动得让他想要呕吐。越是集中精力分辨,这种味道越是浓郁,越是强烈地顺着鼻腔朝着大脑涌动。“依然,要让我唱独角戏吗?”乌丸莲耶叹了口气,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那,我就要用我的方式来行动了。”他起身,旁边的助手不知是从哪里看出了boss的意图,毫无征兆地掏枪,给了坐在下座角落的人一颗子弹。正中眉心。伏见宫恶玉的心吊了起来,被这没有任何前摇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认出那张脸,就是刚才被指出和井之原爱理有过交流的人。只是因为这一点疑虑,仅仅是为了营造一些紧张的气氛,乌丸莲耶就能毫不犹豫地下手。他看了一眼安室透,后者垂着眼,表情上没有展露一丝破绽。但伏见宫恶玉能够闻到他身上的紧张。安室透一定认识这个死者。“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但依然,他曾负责对实验室外围的安全把控很显然,他没有做好他的工作。”假明美的实验室内部是没有过多黑衣组织成员把控的,毕竟那本部在加茂家内部,那样一个排外的家族内出现普通人才真正惹眼。腐朽的气味中混快混入了血腥,两种味道碰撞在一起后,反倒冲淡了那种让人恶心的感觉这提示了伏见宫。这种腐味似乎很像是被放置了很久的血浆,新鲜的血液在中和着这种老旧的味道。伏见宫越发清晰地意识到,乌丸莲耶身上有什么他现在认知以外的异常。老人向前一步,将自己的手杖插入了正前方放置的咒具正中。顿时,几缕红光沿着边缘向下蔓延,“一些咒术残秽,没有你们想象当中那么容易消除。”听到这个咒具描述,伏见宫恶玉的第一反应,是坂口安吾曾经向他展示过的咒力检测仪器。但那种实时装置,一般是很难产生延时效果的。追踪残秽……咒术界真的有这种咒具的存在吗?他暗暗给安室透捏了把汗,对方身上是一定沾有残秽的。但同样的,身上沾有残秽的也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且不说琴酒、朗姆、贝尔摩德这些原本就和咒力走得很近的人,单就说地区东京是个咒力活跃的地区,任何人因为意外而沾染残秽都不新奇。乌丸莲耶或许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缩小范围?伏见宫恶玉向后退了一步,开始专注地观察这个咒具。咒具在手杖的催动下,开始向周边散发压力而手杖的咒力来源,集中在那颗巨大的琥珀上。“贝尔摩德,到我身边来。”乌丸莲耶突然开口。坐在吧台的女人一口饮尽了杯子内圣域的液体,高跟鞋“哒哒”地靠近了主座。乌丸莲耶揽住她的腰,给了她一个轻柔的拥抱。不对劲。伏见宫恶玉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这像是一个信号,乌丸莲耶将贝尔摩德拢在自己身边,像是将她圈入了安全范围。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朝着安室透的方向靠近。“滋滋”咒具的体内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散开,一个具体形态的东西消弭在了空气中。下一秒,空间内的其他人就有了反应。从朗姆开始旁边的琴酒、伏特加,甚至连吧台的安室透的脸上都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痛苦。伏见宫屏住了呼吸,竖立起咒力屏障来阻挡咒具的冲击。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或许并不是咒具,而是咒物活着的诅咒物。在其被咒力启动激活散开的瞬间,伏见宫感受到了一股活力。滞留在人身上的痛苦很快超过了阈值,显然不如琴酒、安室透能忍的伏特加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嘘伏特加,大喊大叫就太不礼貌了。这只是一点咒虫而已。”乌丸莲耶神色莫测,“没错,它们只会对咒力有反应,那是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的食物。”伏见宫恶玉感到一阵恶心。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被他阻挡在外的“它们”正在啃食他建立的咒力屏障,细密的虫牙相当尖利,在撕扯咒力的同时也在破坏着别的什么。可以想见,这种东西进入人体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吃饱了的咒虫很快返回了竖立在地面的手杖附近,将记录下来的咒力单独储存了起来。啊伏见宫恶玉明白了。用这种活体吸收储存的咒力残余在专业人士眼里,是可以被分辨出来源的。比如五条悟,他的「六眼」绝对具备将残秽精确归咎到某人身上的能力。他可以用眼睛做到,就难保加茂宪伦不能用其他手段做到。特别是当这些虫子还在啃食咒力的同时汲取着宿主的血液。感受活体在体内爬动啃食的感觉太差了,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弥漫着不正常的颜色。连贝尔摩德都有些看不下去。“我记得,咒力实际上是以人的生命力为基础,和人的精神力相连接的。”她皱眉,眼睛有些灰蒙蒙的。“当然。”乌丸莲耶对贝尔摩德的任何问题都不会感到烦躁。“他们会死。”“只是一种可能性。”乌丸莲耶笑道,“如果他们死了,那也是各自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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