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傅家别墅的一路上,温软都趴在车的后座上。
全程车内都安静的很,她感觉尴尬无比,傅时渊也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才终于停了下来。
即使已经十分小心翼翼,可在起身时,温软还是牵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口。
她眯起双眸不断倒抽着凉气,而坐在驾驶位的傅时渊,看着后视镜内女孩略显苍白的小脸,还有那微红的眼眶,想到刚刚进到病房去找她时她偷偷抹眼泪的场景,心里再次泛起一丝说不清的烦闷情绪。
“我的温软丫头回来了啊!”
傅爷爷早就待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等他们了,看到傅时渊的车停稳,连忙站起身走到了车边。
傅时渊这才收回目光。
下了车后,他直接来到后座的位置打开车门,向温软伸出了手。
温软先是一愣,看到爷爷站在外面注视着他们,她便地垂下脑袋,伸出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接着他的力从车上下来。
站稳后,温软忙松开傅时渊的手,随后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对傅爷爷说道,“爷爷,我,们回来了。”
“好啊,回来好。”
傅爷爷抬起大掌,揉了揉温软的脑袋,口吻中满是心疼,“这几天在爷爷这住,一早我就看你这孩子身子弱,可得好好补补身体才行。”
“谢谢爷爷。”
温软微微点头,随后便在爷爷的搀扶下走进了别墅。
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傅时渊微微蹙眉,缓缓低下了头。
手掌似乎还残留着那只小手的温度,他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的手竟然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心底某处也像是被撩动般,泛起一阵涟漪。
晚饭后,温软便按照傅爷爷的吩咐回到卧室休息了。
而傅时渊,则是跟着爷爷来到了书房。
听完傅时渊描述的关于昨晚的事,靠在窗边的傅爷爷长舒了口气,随后抬手抚了抚胸口顺气。
“爷爷,您没事吧!”
看到爷爷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他脸色微变,大步上前搀扶着他来到了沙发旁坐下,伸手去寻找放在他口袋里的心脏病的药。
“爷爷没事。”
傅爷爷摆了摆手,随后抬起手在傅时渊的肩膀上拍了拍,“还好,你也没事啊,时渊。”
平日爷爷很少对傅时渊说这种话。
如今这样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倒是让傅时渊感觉到了有些不自在。
“爷爷您放心,这些小事我应付的来。”
傅时渊抿了抿薄唇,随后便看到爷爷握住了他的手。
“时渊。”
傅爷爷轻拍着他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道,“爷爷知道这些年来你心里很苦,你也很懂事,爷爷是最希望你能好好的,也希望你能收获自己的幸福。”
傅时渊微微蹙眉,随后轻轻点头,“我知道。”
“我知道逼着你跟温软丫头结婚,你心里也有怨言。”
傅爷爷长叹了口气,随后身体泄了力气般,向后靠在了沙发上,握着他的手却没松开,“可是,爷爷不会害你,爷爷能看得出来温软那个小丫头人不错,尤其昨晚的紧急时刻,她能毫不犹豫挡在你面前……还有,那个丫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现在既然已经嫁到傅家,成为了你的妻子,你便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知道吗?”
“我明白了,爷爷。”
爷爷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傅时渊便开口应道。
“乖啊,天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傅爷爷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看着傅时渊起身离开书房,他嘴角的笑意是越来越深。
吴管家从外面进来时,看到他那愉悦的样子,脸上也不禁泛起笑意,“老爷,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
“咳咳,当然是用真诚感动了我那傻孙子啊!”
傅爷爷得意的冲他挑了挑眉,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走走,我们也去早点休息!”
他的苦口婆心倒是次要。
主要是温软那丫头的奋不顾身和温柔善良,必定会焐热傅时渊那刻冰冷的心,因为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傅时渊回到卧室时,温软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听到动静,她几乎条件反射般,连忙站起身看向他,“傅总。”
他缓步上前,看到茶几上放着的各种从医院开的药,淡声说道,“药吃了吗,伤口的药换了吗。”
“吃了。”
温软低垂着脑袋如实回答。
说完,她看着茶几上的药,浅叹了口气道,“后背,我自己够不到。”
她刚刚就是在发愁这件事。
傅时渊微愣,随后会意的抿了抿薄唇,指着床的位置道,“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趴着。”
“啊?什么?”
温软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向他,脸上不自觉染上一抹红晕。
“换药,不然伤口发炎,爷爷又要怪罪我!”
这其实不是傅时渊心里想的,却不知道怎么的脱口而出了,他拧了拧眉,似乎很不爽这种感觉,又跟着补了一句,“你以为我愿意?”
她刻意忽略了傅时渊的毒舌攻击,也没敢说出拒绝的话,再次点头应声后,背对着他来到了大床边。
温软把睡衣的扣子解开,脸上跟火烧一样烫。
她并没痴心妄想什么,可在一个异性面前这样‘脱衣服,趴在床上’,还是会让她感觉到很羞耻和难为情。
温软趴在床上,脸埋入了床褥里,由于紧张,床褥也被她抓出了褶皱。
傅时渊先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瓶子,随后把茶几上的药和纱布拿起,转身来到床边,看到眼前的一幕,让他瞳孔猛的收紧,呼吸不禁一窒。
女孩已经把睡衣退到的腰间,后背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她肤若凝脂,后背上的白色纱布隐隐能看到有血迹渗出,让她整个人像是一个残破的被肆意蹂躏过的布娃娃一般。
傅时渊微微蹙眉,坐在床边先是将白色纱布拆了下来。
温软倒抽了一口凉气,攥着床单的手顿时攥的更紧了。
在那层纱布被彻底揭下来后,傅时渊眉头皱的更深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