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行李后,傅时渊便带着温软离开了酒店去往了钱总所负责的开发区域。
林晏已经在那边等他们了。
这片区域位于青城与周边的两大城市交界的边缘地带的村落,也是作为澜海集团开发青城的第一批区域。
他们抵达时,温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村口处围满了村子里的群众,他们一个个手里或是拿着铁锹,或是拿着镐子,甚至带头的头上还系着布条。
“想要拆,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为首的人举起横幅,高声喝到。
横幅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滚出青城,还我家园。
“对,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而在他们面前,是一队施工人员,以及准备拆除房子所用的大吊车。
场面有些嘈杂和混乱,温软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概就是,村民们不想失去自己的家园,誓死抵抗开发拆迁,也就是电视上所说的……钉子户。
可是温软不明白。
澜海集团作为享誉国际的大型集团企业,声誉向来也是他们最重视的。
而且,据刚刚傅时渊所说,这片地只是对青城开发的第一步,就算为了后续开发的顺利进行,也会给足村民们保障。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抗议?
“这边危险,去林晏那边。”
傅时渊拧紧了眉,拉着温软便向林晏所在的,距离这嘈杂不远的一颗大榕树的方向走去。
“时渊,你来了。”
看到傅时渊和温软走了过来,林晏感觉到有些惊讶。
不过此刻的他也没有闲暇多想,只是对着温软微微点头示意。
“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时渊点了点头,扭过头看向那抗议的人群,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情况好像要比他料想的,要严峻的多。
“这些村民的情绪,都很激动,行为也很激动,完全听不得解释,也不听劝,我只能……先到这边,等你们过来,再做打算。”
林晏靠在一旁的榕树树干上,脸上带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傅时渊这才发现,林晏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也有一层薄汗,甚至他原本一层不染的西装上,都沾上了灰尘和褶皱。
“你怎么……”
“林晏,你哪里受伤了?!”
看到林晏的手一直搭在另一只胳膊上,温软不禁呼吸一窒,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眼里满是关切和震惊。
随意伤人……
这些人,这么恐怖的吗?
傅时渊未说完的话被打断,加上看到温软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那样拉扯着林晏,满是对他的关心和担忧,让傅时渊的脸色是越发的阴沉。
那双握着自己胳膊的小手令林晏身体一顿,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同时也察觉到了傅时渊的情绪变化。
他不动声色的挣开温软的手,并向后退了一步,“只是摔了一跤,不打紧,只是……时渊,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傅时渊站在原地,大脑里满是刚刚那刺眼的一幕的冲击,再无其他。
温软想到了什么,随后开口道,“傅总,林总,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林晏和回过神来的傅时渊,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温软习惯性的紧张了起来。
她沉思片刻后又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道,“我想之前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或是冲突……让村民们对澜海失去信任了,而你们两人的穿戴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也会让村民们的警惕心更强……我想,我和他们都是普通人,同理心也会更强,若是我去和他们说……也许会好一点。”
“不行!”
“不行!”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否决倒是让温软愣了一愣。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你去会很危险。”
傅时渊眸光微暗,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放在身侧手也不断握紧。
“对,温软,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林晏也表示赞同,他抬起胳膊接着疼的龇牙咧嘴道,“你看我一个大男人都被,搞得这么狼狈,我们不可能会让你一个女孩子去冒险。”
“我……”
温软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刚刚那个自称是澜海集团副总的人,在那!”
“他身边又多了两个人,一定是他的同伙!”
“竟然还没走!我们去找他们算账!”
“对!算账!让他们的吊车还有施工人员,滚出我们的村子!”
“对,滚出我们的村子,滚出青城!”
“滚出村子,滚出青城!”
嘈杂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声音也由远及近,片刻的功夫,温软他们的面前便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
温软的心跳陡然加快,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
林晏却是脸色微变,站直身体便跟傅时渊一起,将温软护在了身后。
“滚出我们的村子,滚出青城!”
“请你们冷静点。”
林晏再次尝试着开口,提高影调企图将他们的示威声音盖过,“我们今天来,确实是来为大家解决问题的,所以,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有什么可谈的!你们的人,联合了警察、政府,镇压我们普通的百姓群众,对于不同意拆迁的暴力对待,甚至找了黑社会来打砸抢,我们,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对!不相信你们!我们只要你们滚出我们才村子!”
听到这,傅时渊和林晏,也是明白了。
那个钱总,到底打着澜海的旗号,都干了些什么荒唐恶劣的事!
傅时渊冷眸微缩,周身的寒气煞现,就连放在身侧的手也是越攥越紧。
站在身后的温软,发觉到了傅时渊身上的杀气。
她身体微颤,想到可能事情会发展得越来越糟,村民和澜海之间的误会也会越来越深,来不及再想其他,连忙冲上前握住了傅时渊的手。
感觉到那只温热的柔软的小手包裹住,傅时渊感觉到体内一阵电流窜过,也让他刚刚摄人的气场一下子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