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幽深的目光落在窗外。
不了解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工作狂。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看着这车水马龙的热闹城市,都让他感觉到格格不入和陌生。
工作对傅时渊来说,只是用来伪装和麻痹自己的工具。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有了与这凡间的喧嚣‘隔绝’的合理理由。
“来加班?”
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傅时渊头也没回便淡声开口问道。
林晏挑了挑眉,随后大步走到他面前,“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痛恨加班,痛恨资本家的一切剥削。”
傅时渊这才收回目光转过头看向他,看到他不怀好意的讪笑,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林晏未等他回应,直接抓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向外拽,“你也是,少加一天班,公司也不会破产!我们兄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去。”
话虽这么说,傅时渊还是被林晏带着离开了公司。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家名叫云端的海上餐厅。
餐厅位于海中,整体举架很高,从远处望去真的像是坐落在云端一般,因此得名。
傅时渊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感受着拂面而来的海风,心情也不知不觉跟着平静了几分。
“赚钱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
林晏端起面前的酒杯放在唇边小酌了一口,悠闲的靠在椅背上。
傅时渊没回答,只是跟着端起酒杯将烈酒一饮而尽。
林晏啧啧的摇了摇头,随后又给他倒满了一杯白酒,开口道,“老傅,你到底拿不拿我当兄弟?”
傅时渊了然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嗤了一声。
如此刨根问底,善于八卦的兄弟,他想,不要也罢。
“好好!你不拿我当兄弟,我拿你当兄弟。”
林晏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端起酒杯,并与之碰杯后继续道,“看在我为了你的事彻夜未眠抓心挠肝的份上,就告诉我吧?”
傅时渊眯了眯双眸,再次仰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白酒……
天很便天黑了。
也让温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与季清瑶分别后,温软便照例在路边扫了一个单车,向御园的方向慢悠悠的骑去。
一路上她都在回想着季清瑶与她说过的话。
有一点她说的很对。
虽然温软和傅时渊领证已成事实,可说白了也算是寄人篱下。
大概只有讨好那个男人,她接下来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
可她不太善于讨好别人,尤其还是一个她看一眼都有压力到浑身发抖的男人。
所以,怎么才能让那个男人放下对自己的敌意和成见,起码别那么针锋相对,还是让温软感觉到有些头疼。
回到御园,已经晚上九点了。
一层的客厅亮着灯,李姨应该是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温软轻手轻脚的上了楼,站在二楼楼梯口处看了一眼傅时渊的房间方向,随后浅吐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软刚进到房间洗漱,林晏便搀扶着傅时渊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傅啊,你,你等会再睡啊,马上就到你房间了……”
李姨听到了动静从房间出来,看到了林晏扶着不省人事的傅时渊,伴随而来的还有浓烈的酒气,她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时渊少爷!这,这是怎么了呀?”
“李姨?”
林晏有些错愕,看到她担忧的目光,开口解释道,“没事,多喝了两杯,我先送他回房间,劳烦您帮忙煮一碗醒酒汤给他喝。”
“哎,好嘞。”
李姨一边应着,一边转身快步走进了厨房。
“老傅,你小心点!”
林晏继续搀着傅时渊向楼上走去,步履艰难不说还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温软已经洗过澡准备躺下休息,便听到了外面传进来的声音,想到是傅时渊,她也没想去理会,没成想,下一秒房门便被人推开了。
“温软?”
林晏驮着傅时渊走进来,看到穿着睡衣,头发还在不断向下滴水的女孩,怔了怔,随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并把目光移开,“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嗅到他们身上呛鼻的酒气,温软微微蹙眉。
她摇了摇头,随后向一旁跨了一步闪开道路,让林晏扶着傅时渊来到床边,并让他躺在了床上。
“他喝多了,人我送回来了,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吧。”
林晏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转过头看到了温软紧张到搅缠着手指,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温软深吸一口气,抿紧唇瓣,这才抬起头看向他。
“他……脾气是很臭,对自己认定了的事也有偏执的臆断,所以,我明白你的难处。可时渊这个人其实并不坏,只是因为之前……”
林晏话说到一半便哽住了。
傅时渊心底藏着的事,不该由他的口中说出来。
林晏转身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随后叹了口气继续道,“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就顺其自然,你说是不是?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走了!”
看到林晏要离开,温软这才开了口,“林总,这件事……”
“放心,我会秘密。”
林晏停住脚步看向温软,语气也软了几分,“以后私下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有什么困难疑惑,都可以问我。”
从傅时渊的只言片语中,林晏已经了解了大概。
说是奇特的缘分也好,造化弄人也罢,他们闪婚的事,不过是一系列意外和误会连锁反应下的产物,两个人本身都没错。
起初林晏只是想调侃傅时渊找点乐子,现在反倒对温软生出一丝愧疚和心疼。
说到底,这事女孩子比较吃亏。
加上她又是自己点名留下的助理,于情于理都是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