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落下,大殿内一片寂静,就连掉落根针都能听见。
那些不停攻击叶天的人,表情都僵硬在了脸上。有人本想说话,却硬生生又将话咽了回去。
邹慷接着说道:“关于炸药的交易,由于不速台只认可叶大人,只想与叶大人签契约,我们工部是了解这一情况的。叶大人在签好契约后便将银票和字据都送了过来,因此,叶大人并未贪污挪用公帑。”
气氛陡然变得极度沉闷。
林殊和章俊承两人都感到难以置信,他们曾以为胜券在握,如今邹慷却突然蹦了出来。
而那贰佰万两的银票,也尽数送至了工部,并未贪污分毫。问题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如果叶天并未挪用公帑,那肆拾万两银票又从何而来?
林殊冷汗直流,仍然难以置信,他猛地走到邹慷面前,紧紧抓住邹慷的手,惊声质问:“邹大人,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叶天真的把东西都送去了?你不会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邹慷翻着白眼,扯掉了林殊的手:“我同你有什么玩笑好开,叶大人早上派了个名为清风的小太监,将银票和契约书送到了我们工部。”
林殊听到邹慷再次确认,心头仿佛被一锤重击,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险些跌倒。
这么精心策划的一切,怎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纰漏呢?
在场的户部的官员们个个面色铁青,额头满是冷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章俊承气得要死,紧盯着邹慷,大声质问:“邹大人,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们?”
林殊和章俊承原本以为他们能够将叶天逼入绝境,如今却发现自己们才是这场闹剧的笑柄。
邹慷自然不愿错过这一出好戏,他宁愿看着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慢慢自陷囹圄,慢慢为自己的愚蠢行径埋下祸根,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实在是抱歉,方才各位大人讨伐叶大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嘈杂了,我曾尝试提出此事,但很显然,大家并未听到我的声音。”
“我刚才明明告诫各位大人谨言慎行,可是似乎没有人听的进去,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林殊和章俊承两人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刚才邹慷确实曾经劝阻过他们不要再抨击叶天,但显然,没有人听他的话,都想着刺激陛下当场砍了叶天。
这时,章俊承怒气冲冲地对着叶天大声喊道:“叶大人,那既然你说这肆拾万两不是不速台给的,那这些银子究竟是从何而来?快坦白交代吧!”
叶天冷漠地凝视着章俊承,嘲讽一笑:“你算哪根葱?还审起我来了?还要我坦白交代,我坦白什么?”
章俊承咬紧了牙关,听到叶天的嘲讽,怒火在心头升腾。
“贱人,这肆拾万两银票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这钱肯定不干净!”
章俊承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
他接受不了自己已经彻底的败给了叶天,也难以忍受现场的局势,感觉自己一直被叶天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天一听到章俊承的大声谩骂,立刻嗤笑一声,抓住机会开口了。
“章俊承,你只是一个区区五品芝麻官,居然敢当着陛下及文武百官的面辱骂本官!你难道不知侮辱朝廷命官的下场?再加上你刚才企图栽赃、诬陷本官,今日,辱我之人,一个都别想站着走出去!”
此时,所有人的思绪都回到了几天前的一幕,那是章均被叶天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画面。
恐惧在每个人的心头环绕,都在害怕自己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章俊承也豁出去叻,跪在地上恳求道:“陛下,请您鉴明啊,既然叶天所用的不是不速台的钱,那咱们必须彻查他这笔钱的来历!”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苏映雪看着满地磕头的户部官员,个个脸色惨白,充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