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文从医院走出来,和白季阳一起去傅氏大厦。[.超多好看小说]
易珺瑶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候,看着傅博文的出现,坐在沙发椅上,优雅翘着修长的二郎腿微微动了动,眼眸一抬,“并不想这个时来打扰你,急事。”
“恩,我知道。”傅博文一边脱掉外套西装扔给白季阳,一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表情严肃。
易珺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他办公桌的位置,无所事事的看着昨天自己一个人无聊做的红色指甲,表情上看不出来,出了大事情的紧急模样。
傅博文似乎是处理用了10分钟的时间,放下笔记本,抬头看着易珺瑶,“傅文渊从中作梗?”
“应该是。”易珺瑶也知道个大概,猜测,因为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
傅博文转动着办公椅,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他以为傅文渊至少会老实一段时间。
嘴唇抿的有些紧,似乎在考虑些事情。
易珺瑶抬头看着他,很坦然的说着,“听说你父亲有意要退休了,我想这个节骨眼上,傅文渊再不做点什么,他应该就没能力在做什么了。”
“季阳。”傅博文突然转头对着白季阳,“让你安排的人在宁沫身边,没发现什么异样?”
“宁沫很谨慎,上次被你摆了一道之后,现在做事情更加小心,身边的人几乎都不信任,所以没看出来宁沫这段时间有什么异样。”白季阳无奈,忽又说道,“不过我倒是不相信宁沫这没帮傅文渊做什么,不说宁沫,宁董事这段时间应该也有动静,在最后这个节骨眼上面,他们肯定按耐不住。”
易珺瑶似乎很同意白季阳的分析,点了点头,“季阳的推断应该没错,傅文渊没有人在背后支撑,一个人搞不出来这么大的事情。重要的是,还神不知鬼不觉。”
傅博文眼眸紧了紧,没有说话。
“我们准备怎么做?”易珺瑶问道。
傅博文看着她,“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我们的合作,能够在最后这个关头因为政治原因被搁浅,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易珺瑶摇着头,“大陆这边的政治我不太懂,不过按照我们香港来的话,就是喂食的问题,那边能够喂多少,我们可以喂更多。”
“这样,只会两败俱伤。”傅博文直接否定,“我们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最大利益,而且竞合关系很重要,弄得双方都赚不到钱,这是大忌。”
“那怎么办?不能眼看着傅文渊从上作梗任其自然吧!”
“当然不会。”傅博文嘴角一勾,“季阳,你继续找人留意着宁沫,宁沫做财务这一块是高手,什么出账进账,财务漏洞什么的,你留意点,找一个人把这几个月的财务报表好好对对,不可能找不出来异样。”
“是。”白季阳点头。
“傅文渊这边呢?”易珺瑶看着他。
“他这边,我亲自来。”
“怎么来?”
“总得让他明白过来,他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和我就没有可比性。”傅博文一字一句,那样的自负。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傅博文说的话,易珺瑶会信99。99%,至于为什么那0。01%不信任,那是给自己留的一点自我能力,总不能信一个人,信得没有了自己。
“我能做什么?”易珺瑶问他。
“回香港。”
“你是在支开我?怕我会对你和程晚夏刚刚有了的复合意向有影响?”
“我只是让你回去照顾你爸的情绪,傅文渊做事情很全面,他喜欢内外夹击,从外对我们施加压力,从内肯定会挑拨离间,你爸到时候收回了投资,我们这事儿,就真的从根本上黄了。”
“和你做事情,果然让我省心不少。”易珺瑶从内心深处佩服。
傅博文没什么表情,依然严肃、内敛,“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易珺瑶瘪嘴,这个男人果然是一点都不好亲近。
易珺瑶和白季阳走出他的办公室,白季阳准备离开时,易珺瑶突然叫住他,“你今天去医院了?”
“怎么了?”白季阳看着她。
“程晚夏怎么样?”
“挺好的,看上去精神不错。”
“哦。”易珺瑶淡淡的答了一声,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有心人就会发现她隐藏着的失落。
“易小姐。”白季阳叫着她欲走的身体。
易珺瑶停下脚步。
“傅总很喜欢程晚夏,而且很多年了,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不管程晚夏曾经对傅总做过什么,只要程晚夏一个眼神,傅总会放下他做人的所有原则,跟在程晚夏的身边。”
“你是在劝我放手?”
“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自己的青春。”白季阳一笑。
白季阳长得不算帅,戴着斯文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还是让人觉得很有眼缘。
以前易珺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白季阳,印象中他只是傅博文身边能力很强,又仅只是傅博文唯一信任的人,她连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是现在这一刻才看清楚。
她嘴角微微笑了笑,坚强的人,总是喜欢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和不安,她说,“也不尽然吧,如果真的爱得像你说的那么没了自己,他不会在工作上这么的拼命。”
“那是因为傅总对这份家业从小就有的使命感。何况,就真如你所说,除了工作,他还会对其他有任何兴趣吗?”包括你。
当然,后面那三个字,作为情商还算ok的白季阳来说,肯定不会说出来打击人。
易珺瑶很聪明,简单的提醒就够了。
易珺瑶依然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回见。”
白季阳看着她的背影。
每个女人,应该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是吧。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每每看到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脆弱的时,他总会想到一个女人,曾经没有觉得印象有多深刻,自从那一次去了一趟非洲,让他莫名就有了些放不下。
不得不说,那一次非洲旅行,让他,终身难忘。
傅子珊,我想,这辈子大概真的只能在我的回忆里,才能够见到你的样子了吧。
……
程晚夏又躺了大半天了,医生来来回回了好几次,似乎都没有什么异样,但还是责令不准下地,必须躺倒明天。
她觉得她睡得腰酸背痛。
卫小小陪着她,也似乎有些如坐针毡,一个上午接了万多次电话,也不知道在忙个什么,程晚夏看不下去时就让她立马给滚,看着闹心,有事儿处理事儿去,她好得很,何况还有郑素秀陪着。
只要下午4点半之前赶回来就行,因为那个时候郑素秀要去接妞妞,医院没有一个人,对于她这种不能下地的人来说,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卫小小最后接了一通电话后,就直接关机了。
表情看上去很愤怒。
程晚夏皱着眉头看她,“艺铭气你了?”
“不是那小混蛋。”卫小小口气很恶劣。
不是艺铭,你干嘛骂人家小混蛋?!
“是安筱那小贱人!”卫小小破口大骂,“那女人今天从上午到现在,一直不停的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还没给她制定艺人计划,问我到底好久对媒体宣布她现在加入到我的旗下,问我她到底多久才能够接到通告,问我她现在需不需要召开新闻见面会,问我她到底好久能够再次红起来,问我……”
“行了,你再说我要吐了。”程晚夏打断卫小小的话,“你签了安筱了。”
“签了,麻痹的,现在后悔死了。”卫小小就是死鸭子嘴硬,就算是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丫的也会签下那字。
“如果真的忙,就去忙吧。”
“我不忙。公司给我说了,安筱的事情得缓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制造新闻,你想安筱现在名声有多臭,一般的经纪公司哪里可能要她,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她进我们公司,要是不听公司的,安筱不被踢走,就会被雪藏。她就不能安分两天?而且公司考虑得确实有道理,等安筱这段时间的负面新闻过了再慢慢的出些正面新闻,不说能够再次红得那么彻底,至少先把她洗干净再说啊!”卫小小噼里啪啦的说着,似乎还有些冒火。
真不知道安筱前些年在娱乐圈怎么混的,一点都没有艺人天生的敏感度。
这点差咱们晚晚硬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你就给安筱好好说啊,你老是挂她电话干嘛?”
“那个小贱人,我听着她声音都恶心,还让我好言好语想劝,还不如让我一头撞死!”
程晚夏翻白眼,“那随你吧。”
“你丫的别给我这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老娘为了谁落得现在的下场?!”卫小小怒吼。
程晚夏只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正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两个人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傅正轩。
卫小小对傅正轩不太熟悉,看了看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程晚夏也对傅正轩的到来有些惊讶。
说实在的,她现在有些后悔发了那条彩信。
“来得很唐突吗?”傅正轩问道,手上提了些水果。
“没有。”程晚夏口是心非,还是非常懂礼节的介绍道,“这是卫小小,我以前的经纪人。”
“也是她现在最好的朋友。”卫小小补充。
程晚夏笑了一下,对着卫小小说,“这是傅正轩,傅博文的小叔。”
“小叔?”卫小小眼珠子机灵的乱转。
程晚夏掐了她一下,眼神警告就算是想起什么,也不能说。
卫小小忍着痛,她是想起了,这男人的老婆把安筱的孩子给弄没了。
貌似,还被戴绿帽子了吧?!
这么看来,真是可怜。
程晚夏看她表情就知道卫小小丰富的联想力肯定想了很多,她抿了抿唇,“小卫,你出去帮我买点苹果回来吧。”
她知道傅正轩肯定有话对她讲,而这些话,应该不适合第三个人听到。
“他拿来的,不是苹果?”卫小小缺根筋的说道。
程晚夏真是想一头撞死。
卫小小起身,“想要支开我就明说啊,找这种丝毫没有智商的理由。姐出去抽根烟,你们慢聊。”
程晚夏看着卫小小的背影,“她就那样,你别介意。”
“性格挺直的。”傅正轩不在乎的说道,
“跟子珊差不过,对了,她也认识子珊。话说当年我们还在租房子过日子的时候,不是因为她搬出去,子珊也就不会住进来了,也或许,我应该和子珊的感情就没这么好。”程晚夏解释。
“那我应该多谢谢她,不管怎样,因为她,让我知道了现在子珊的情况。”傅正轩说。
程晚夏微微一笑,“你今天找我,就是来说子珊的吧。”
“一方面吧,顺便也来看看你。还有就是,曾经的事情,想来道个歉。”
“你今天的目的挺多啊。”
傅正轩笑着说,“那我就先一件一件的来。对于当初宁沫把安筱推下楼而我让你不要说出去的话,我正式向你道歉,我当时的想法太自私了,现在搞得你和傅博文如此。觉得罪孽深重。”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和傅博文变成这样和你没关系,况且,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说话,不说出来,是因为已经有人提前给我说过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不需要觉得内疚。”
“谢谢。”傅正轩很慎重。
程晚夏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现在身体如何?”
“你还真是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来?”
“看样子应该不错。”
“你可以直接跳过下一个问题了。”
傅正轩似乎是沉默了一秒。
“怎么,还是问不出口?”
“你知道我和她其实是不可能的,但是傅子珊去了非洲2年了,我想……我曾经有一个朋友也去过非洲支援医疗,但回来后就感染上了传染病,很多种,致命的是艾滋,并不是我朋友乱来,而是那些地方,落后的文明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传染病的传播途径,我朋友是被一个好心的艾滋病患者通过血液传染的,后来,后来就死了,死的时候也才20多岁,很年轻,他是独子,父母当时在灵堂上哭得触目惊心,我很多时候晚上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场景,梦到的最后场景中,都会出现傅子珊的样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那里,不动不闹,眼睛不会再睁开,无论我怎么叫她都叫不醒……”傅正轩的声音有些哽咽。
似乎那个画面太过逼真,逼真到让人难以接受。
程晚夏看着傅正轩,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傅正轩是说不下去了。
程晚夏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想了想,问他,“你今天来是想让我劝傅子珊回来是吗?”
傅正轩点头。
“她走的时候给我说过,她不会回上海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了个办法,我让医院和傅子珊联系,让她回来,不过不是回上海,鉴于她良好的表现,派遣她到重庆的市中心医院去做科室主任,重庆必定是她读过书的地方,应该会比较容易适应。”
“这样挺好。”程晚夏觉得傅正轩考虑得很周到。
“但傅子珊有时候太倔强了,我怕她会拒绝。所以想到让你劝劝。傅子珊不是表现上那么冷血,你就说你马上要生孩子了,想要她回来看看孩子,她一定会回来的。”傅正轩对傅子珊的了解,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他知道怎么做,可以让傅子珊没有拒绝的理由。
程晚夏看着他,“子珊回来了,你会怎么做?”
傅正轩沉默着,缓缓,“只要她平安就行了,我不会做什么。”
程晚夏垂下眼眸。
她会觉得有些遗憾,但是这个社会的道德告诉我们,他们之前的事情,就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