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嘣”一声,冉央咬到核儿了,疼得牙酸,脸都皱到了一起。
夏景将修长的手指伸了进去,指尖儿划过舌头拨到了那颗细核,“哥哥,吐出来。”他说。
“吐哪儿?”冉央下意识地问。
因为说话,嘴里的舌头三番五次扫了过去。
夏景呼吸一窒,随后轻叹了口气,“吐我手上。”他说。
手伸出来的时候还带着车厘子的紫色汁水,夏景将手心里的核儿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里。
冉央:“……”
他搞不懂这个操作,为什么非要用手接啊,直接吐垃圾桶里多好啊。
目标就是目标跟别人不一样。
“是谁告诉哥哥的呢?哥哥可以说了吗?”话题又绕回到了教学楼洗手间的那事儿上。
冉央咽了咽口水,“我猜的。”他说。
夏景盯着冉央看了一会儿,半晌敛了眸子,回了句,“哥哥真聪明,比小景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冉央:“……”
冉央一时之间不知道目标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我不会骂哥哥的。”夏景突然说。
冉央:“……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夏景抿嘴笑了笑,“猜的。”
“系统,这是个魔鬼。”冉央说。
“亲爱的,这是您今天说的第八十三遍了呢。”
冉央撇撇嘴,“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一个普通的目标呢?”
“就那种越普通越好,丢在人群里都不起眼的那种。”
系统,“亲爱的,现在是白天,请不要轻易做梦呢。”
“哥哥不用害怕。”夏景说,“就算哥哥知道了小景的全部秘密,小景也不会伤害哥哥的。”
“你……确定?”冉央哑着嗓子问。
夏景笑着给冉央剥了个山竹,他尝了一下,确定是甜的之后才递给冉央,这少爷脾气多得很,一点儿不如意,就会不要了。
冉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接了,甜的腻人,但是他喜欢。
“你看,我要是想伤害哥哥,哥哥也活不到现在了。”夏景笑着说,“咔嚓”一声又剥开了一个山竹。
冉央看着那成了两瓣儿的山竹壳儿,顿时觉得脑门发凉。
他点点头,颤颤地说,“我信了。”
冉央打点滴的这几个小时,躺在床上吃喝几乎都由夏景照顾。
医生上班了之后,护士来将夏景喊了过去,说是有一些注意事项要交代。
病房又只剩下了冉央一个人。
大概是刚才水喝得有点儿多,冉央想上洗手间,他腿动了动,决定先等目标回来,一个人不好操作。
可是等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见到目标的人影。
冉央腿抖了抖,打了个尿噤,忍不住了。
他左右看了看,护士小姐姐总不能陪着他一个男的去洗手间吧,只能自己起身拿着吊瓶去。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提不起劲儿,冉央走得很慢。
今天工作日,医院的人依旧很多,都手拿着各种各样的单子,脚步匆忙。
快到洗手间的时候,冉央突然被个大块头撞了一下,整个人带点滴都往前面直挺挺地扑了过去。
避都来不及避开。
要完,他这高翘挺直的鼻梁啊!!!
冉央在心里嚎叫着,就在他以为要迎面撞在地上的一瞬间,有人扯着他的后衣领子将他揽进了怀里。
熟悉的须后水的味道在鼻间荡了开来。
那人紧紧抱了他一下,随后在他耳边叹了一口气,“你啊,走路要小心啊。要我说多少次才会记得呢?”
“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在冉央脑海中使劲儿地敲了一下,整个儿的都开始眩晕。
“阿……时?”冉央不可置信地颤着声音说。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就连那熟悉的须后水的味道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冉央转头四处去看,那真实的触感,不可能是错觉。
白大褂的一角像是从楼梯拐了上去。
后面那个大块头开口问冉央是否需要帮助的时候,冉央已经追上楼梯了。
前面那道身影走得很快,冉央一手拿着点滴,还有一手拨开人群,中途差点一个趔趄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前面的身影停顿了一下。
“傅时!”冉央喊了声儿,他嗓子还没好,所以尽管他用了很大的劲儿,但出来的声音不算大,还难听。结果那倒霉玩意儿就又开始跑了。
见鬼了,他这该死的胜负心。
冉央还就不信了。
他一把扯开手背上线管,尖锐的针头划出来,延出一道红的血迹。
冉央没管,眼睛死盯着前面的身影,长腿迈开追了上去。
不是说过每个世界是不相通的吗?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傅时?
那个世界的自己死了之后,傅时过得好不好,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用了什么办法?
……
还是说……系统空间又出了bug?
……
……
冉央有太多问题要问,而答案就在眼前,他却怎么都抓不到。
“阿时。”冉央跟疯了一样的大喊,“我只看你一眼,你转过来,让我看一眼,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身影怔愣了一瞬,上了楼梯之后彻底不见了。
似乎连空气也一起带走了去。
冉央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手背上的血滴在地上溅起一层层血花。
冉央发现在自己后脑勺开始疼了起来,像是硬物撞击之后的钝痛,痛感慢慢的加剧,眼睛看到的东西也渐渐变得模糊了,影影绰绰的,跟蒙上了一层纱似的。
“诶,你怎么了这是?”一旁经过的小护士扶着冉央的胳膊问。
冉央手背想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结果却沾了满脸的鲜血,“这是哪里?”冉央低喘着问。
“这里是二院的精神心理科室啊?同学,你一急诊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啊?”
心理科,心理科……
冉央嘴里不断呢喃着这三个字,是傅时,他没有认错。
“傅时在这个世界,你知道吗?”
“系统,你说话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傅时?”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系统你个倒霉玩意儿。”
冉央还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眼前一黑,彻底没有了知觉。
正在排队拿药的夏景,心跳得陡然快了起来。
他直觉不好,转身往病房那边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没有人。
“护士,你知道刚才还在里面挂点滴的那个学生去哪里了吗?”夏景着急地问。
“嗯?你说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他刚才还说要去洗手间呢,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啊。”
夏景去了每个楼层的洗手间,都没有他要找的人。
一直听到周围人说精神心理科外面有个男的晕倒了,夏景才转身又往心理科跑了过去。
直到最后看见躺在长椅上的人之后,他那颗悬着心才放了下来,可是在走近看见青年身上的血迹之后,夏景瞳孔猛缩,拳头都差点儿被捏碎了,才从暴走的边缘处捡回了一点儿理智。
夏景长吐了一口气,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哥哥,你不能出事。
他在心里说,我不想变成一个疯子。
你也不会希望我变成那样的。
护士说青年有可能是因为贫血暂时晕了过去,一会儿就会苏醒。
一天晕了两次,冉央不得不佩服自己。
两次还都是从同一个病房醒过来的,只不过这次醒过来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两天了。
他手指动了动,旁边趴着的人突然惊醒。
抬起头来,给冉央吓了一跳。
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眼底布满血丝,一脸颓相的是“小景?”
冉央不确定的喊了声儿,他嗓子更疼了,里面还有一股子腥味儿,冉央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不过什么都没有面前这人来的冲击更大。
这还是他那个白净整洁,清爽俊秀的小可爱吗?
夏景准备给冉央倒杯水喝,结果刚站起来,就一个趔趄跌回了椅子上。
冉央这才发现,夏景整个人都在抖。
他在害怕,怕面前这个人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小景……”冉央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景扑倒在了床上,目标在吻他,细细密密的吻,眉眼,鼻梁,嘴唇,下巴……都没有放过。
但却比之前任何一次的吻都要轻,像羽毛落在脸颊上的感觉。
夏景怕这是个幻象,用力一戳就全都碎了。
其实哥哥没有醒,或者说,世界上本来没有哥哥,永远都只是他一个人。
有什么滴到了冉央的嘴角处,他抿了抿,是咸的。
目标在哭。
“小景……”冉央伸手抱住了他,“我在这儿,我不是幻觉。”
“我醒了。”
……
冉央一遍遍地说。
夏景偏执地在他身上标记着气味,一边吻,一边看着冉央,生怕眨眼间,这人又不见了。
又或者,找到他的时候满身是血。
夏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一次承受那种惊惧。
“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冉央点头。
“哥哥……”夏景不知疲倦地喊着。
“嗯。”他每喊一句,冉央就应一声儿。
“嗯。”
“我在这儿。”
“我不会走。”
“我以后出去一定跟小景说。”
“不会不要小景。”
“我不会受伤。”
“我会保护好自己。”
……
……
冉央不断许下新的承诺,一个完了之后还有另一个。
承诺的索取和许下的,在不断地被重复着。
这样的对话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冉央衣服湿了个遍,全是眼泪。
“哥哥,你知道如果你不在了之后,我会怎么样吗?”夏景下巴埋在冉央锁骨处说。
“我会去死。”夏景的语气带着决绝,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地步。
“我会去死,然后变成厉鬼,生生世世地缠着哥哥,哥哥在哪里我便跟在哪里。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夏景在冉央耳边呢喃着,“哥哥,你说好不好啊?”
大有冉央敢拒绝,他就敢当场翻脸的架势。
冉央能怎么办,只能点头。
“今天是哥哥生日。”夏景亲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
冉央愣了愣,他自己都忘了。
周末本来是准备跟大嘴巴他们一起出去玩的,现在应该也搞不成了。
就算能出去,他身上这个八爪鱼似的抱着他的青年也不可能同意。
“哥哥在想别人。”夏景说的肯定。
“哥哥在想谁?”
“大嘴巴。”冉央老老实实地回答,“大嘴巴还欠我一顿饭呢。”
夏景挠了挠冉央的下巴,“我赔给哥哥。”
冉央看他,刚想问夏景应该怎么赔的,结果扭脸就听见夏景来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哥哥今天成年了啊。”
冉央:“……”
冉央:“…………”
冉央懂了。
他踹了一脚夏景,“这能一样吗?”
夏景笑了声儿,“都能吃饱的东西,有什么不一样?”
冉央:“……”
冉央彻底无语,弟弟啊,到底是谁教你整天说这些胡话的。
“哥哥,可以吗?”夏景手撑在冉央身侧,鼻尖儿蹭了蹭冉央的鼻尖儿,眼褶上的那颗勾人的小黑点若隐若现,夏景认真地又问了一遍,“哥哥,可以吗?”
滚出来的调子带着热气,烫得冉央睫毛颤了颤。
“嗯。”冉央回了个单音
……
……
……
生日这一天他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这一晚绝对要记入史册。
嘴上说的是一回事,但其他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光看看是一回事,但实践操作又是另一回事。
然后……明明是电影,结果却光荣的卡成了ppt。
纠结了几十分钟才进度条拉上。
两人都哭得稀里哗啦的,目标是经年愿望得以成真,而冉央,是被活活疼哭的。
他想骂人。
从今天起,天赋异禀在他这里就是个贬义词,踩在脚底下的那种。
谁再跟他说天赋异禀,他就跟谁急。
“哥哥……”夏景一直在喊冉央。
“嗯。”
“我爱你。”夏景说。
冉央胡乱地应着,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反正他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听过这些胡话,好像之前的世界,目标都是闷头干活,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词语。
……
……
“疼。”冉央哭着说。
“小景,我好疼。”
夏景最不能听见冉央给他撒娇,只要语气软一点儿,他什么都能去做。
冉央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
……
医院的电路有些带不动病房里的空调,盛夏的天气,又热又闷,出了一身的汗。
夏景将冉央脸上的泪水都一点一点地吮了干净。
…………
…………
所有的事情,疑虑都被抛到了脑后,冉央感觉自己好像快死了,但下一刻闷热的天气又在不断地提醒他,你还活着,真真实实地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冉央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他看见夏景再给他洗小裤子,卷着毛巾,让冉央抬起脚,给他擦擦。
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儿。
冉央还恍惚着,他才不上当,腿翘高了准没有好处。
“哥哥……”夏景握着冉央的脚踝说。
冉央踹了他一脚,大概是踢到了下巴上,夏景没疼,他倒是先疼了起来。
抱着脚呜呜咽咽地说夏景欺负他,随后又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大堆,反正语气又软又恶,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夏景手指划过冉央脸颊,将嘴角处吃进去的头发拨了开去。
夏景嘴角勾起,眼睛微弯,肉眼可见的开心。
哥哥,终于是他的了。
第二天,冉央又去做了一系列的全身检查,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
干一次,出场汗,就连感冒都诡异的好了。
“真没事儿。”冉央说,“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晕了。”
夏景将信将疑地放下了心,只不过每次半夜还是会被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冉央在不在身边。
有一次,冉央起床去上洗手间,夏景醒了之后没有看到冉央的人,整个就像是疯了似的,又揪又打,自己把自己搞成了重伤。
洗手间里的冉央听到动静,裤子都没有来得及提,直接跑了出去。
夏景满脸血的躲在了墙角,头埋在膝盖上,浑身只抖。
冉央被搞怕了,以后走哪儿都把夏景带着。
自从医院冉央晕倒那次过后,系统两个多月都没有出来。
冉央喊过好多次,唱歌,讲冷笑话……脑中机械音都没有反应,这次连微弱的电流声都听不见了。
要不是目标身边那个一直停在九十九的好感度的计数条撑着,冉央都怀疑自己其实是得了精神病,臆想出来个系统,这才是他真实生活的世界。
从那以后,冉央也没有再见到傅时,他之后也去医院的心理科看过,没有姓傅的医生,只有个名字里带“时”的,可人家是个女医生,冉央看过,和傅时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那傅时那天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只是因为他遇到危险了?
冉央也想过,要不干脆直接再试一次,让自己被撞或者被打。
可一看见身边的目标,冉央就又放弃了,上次自己只是去了趟洗手间就变成那样,这次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
一次次的念头都被冉央打散,最后只剩下,等。
等系统出现,给他一个交代。
盛夏转眼就过了,秋天也走得快,等冉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要穿棉袄的季节。
冉央其实不挑,他博爱,对哪个季节都喜欢,但目标不一样,夏景很讨厌夏天,尤其是下雪的天气,他一整天都能沉着一张脸,只有对上冉央才有点儿人气儿。
冉央问他为什么?
下雪是一件多么有气氛的事儿啊。
夏景看着外面的雪花,紧抿着嘴摇头,“不知道,从出生就不喜欢。”
高三学业更加繁重了,下课都没有时间出去,冉央只能就着窗台上的积雪堆了个巴掌高的小雪人儿,别的五官都没有,只有一双眼睛,眼褶上点着一粒小黑芝麻,若隐若现。
“小景真好看。”冉央笑着说,他趁班上人不注意,将冰凉的手伸进了夏景的衣服里,往滚着热气的腹肌上摸。
大概是因为身高在不断增加的缘故,夏景的肌肉线条也更加的流畅,尤其是冉央喜欢的腹部。
冉央抬头比了比,目标现在高他半个头,但照着架势估计以后还会长,活生生地从一个小可爱长成了德牧。
冉央问他“为什么这半年突然蹿这么高啊?”
冰凉的手陡然搁在腹肌上,夏景一张俊脸,愣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看见雪花飘了进来,该沉脸还是沉脸,还顺便拂走了冉央肩头上落的白色,一副雪花怎么配落在我家哥哥肩上的臭表情。
“因为哥哥说让我长高。”
所以就长高了。
冉央:“……”
冉央:“这是个什么说法,再说了,我又不会魔法。”
夏景将冉央的手往下移了移,“哥哥有。”他说。
冉央:“……”
冉央懂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懂,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进球了之后,目标就跟一只刚学会吃肉的犬类差不多。
隔三差五就要吃一顿。
冉央每次都吃到吐,周末更是变本加厉。
而且,目标还有个怪癖。
他只有在穿着裙子或者是蕾丝的时候才能这样那样,要不然就是白搭。
冉央不知道他那是个什么执念,只知道现在家里的衣柜中几乎全都是夏景的裙子,各种各样的。
他喜欢将自己的衣服和冉央的衣服放在一起,冉央不懂是为了什么,也懒得问。
反正每次洗衣服,收衣服的也不是他,他不用操心。
“哥哥说的话,我都会去做的。”夏景看着冉央认真地说。
冉央照例每日一问系统,脑中依旧没有响声。
冉央望着灰蒙蒙的天,祈祷着空间里的bug尽快修好,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别墅里没有人回来,原身的爸妈只打了个电话,总共不到十分钟就挂了。
其他的亲戚接去接冉央,也都被他推了去。
晚上,天还没暗,冉央就锁了门出去。
夏景在学校附近租了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只有三十多平方米,但布置的很温馨,冉央喜欢的不得了。
夏景将别墅里两个人的东西都搬了过来,占地方的除了衣服就只剩下汤圆儿。
比起别墅,汤圆儿好像也更喜欢这个地方,当然是在夏景不在的时候。
冉央本来还想问夏景钱的问题,结果在夏景给他看了银行卡余额之后,冉央就果断闭上了嘴,他不操心有钱人的问题,只要没有违法就好。
冉央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脚边是跟他一样瘫着的汤圆儿。
夏景在厨房里做饭。
蒸鸡蛋的香味儿飘了出来。
市里禁鞭,外面很安静。
冉央举着杯子,“新年快乐啊,小景。”
“新年快乐,哥哥。”
“希望……我们每一年都能在一起。”
电视里数着倒计时,“三,二,一……”
“砰”地一声,里面烟花盛开,姹紫嫣红。
与此同时,冉央脑中沉寂了半年之久的系统重新运转,电流声再次响了起来。
熟悉的机械音说道:“好久不见,新年快乐,亲爱的冉央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