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醒醒……醒醒……”
花柳被轻轻的推醒,瞌睡连天的睁开一只眼,正是优子站在床边甜甜的笑。
“啊……我一定是在梦里,才会有优子喊我起床……”
花柳翻腿夹着被子,嘴角有醒来未干的口水,自为性感迷离实则看起来像鱼翻的白眼的眼神,盯着优子。
“噗嗤……你没在做梦呢。”
花柳瞪大眼睛,嗖一下腾坐起来,涨的像要烧水烧开的脸,就差冒水蒸汽了。
“啊……我……我……额……我……”
花柳此刻只能不停挠头掩饰尴尬。
优子对着花柳又是甜甜一笑。
“还没睡醒吧,小柳起来去办理出院了。”
“好。”
“我这边交接班的事情对接一下可能稍微有点慢。要不,办好出院你就在医院路口等我吧。不用折回来也是麻烦。”
“好。”
“嗯,那一会见。”
优子走后,花柳便开始收拾东西。
一想到能和优子一起回家,花柳就不停冒泡泡。
当然这一切归功于,他们住一条胡同,挨的近。
花柳望着床发了会呆,又看了看沙发和未打开过的衣柜发现,他并没什么好整理的,直接走人去大厅办理出院就可以。
花柳刚从房间迈步走出到客厅。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向着他的病房门走来。
“你,把裤子脱了。”
花柳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左右,由于耐耐给他办理的是单人病房,压根不存在什么左右床……
所以,花柳面对这个门口站着的护士有点不知所措。
“我?”
“60号床,花柳”
“是我……没错……”
“把裤子脱了转过去。”这位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而眼神中似乎在说“你,麻溜儿地脱。”
这不容置疑的语气,显然好似在命令花柳。
全然不给质疑的机会,护士就这么直直地盯着花柳等着。
花柳只得羞哒哒的撇过眼,脱掉了裤子然后转过去弯腰趴下。
虽然花柳心里是有疑惑的,毕竟打针不是只要扒下裤子露出打针的位置就可以吗。
为什么还要脱裤子。
为什么还要先脱裤子再转过去。
为什么不先转过去再脱裤子。
算了……碍于尴尬,花柳也只是在心里发发问。
一系列操作后,花柳等着被扎,可终是没忍住开口,
“中暑也需要打针的吗?”
“我不是可以出院了吗?”
“你要给我打什么针?”
而近乎有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回应,这个护士是不屑和我说话吗。
花柳对她一系列的无礼貌行为是反感的。
但是拿着针的才是老大,毕竟此刻花柳深知他为鱼肉。
好一会儿过去了,不仅没有回应,连针都还没扎下来。
有一种可怕,是,未知时间里的等待往往能把原本能接受的事变的可怕。
花柳终于忍不住扭头问她,虽然难掩脱裤子以及这奇怪姿势的尴尬,
“怎么还不……打?”
……而回过头的花柳才发现护士早已不在病房。
“……”
“这是不打了?……还是忘拿药去拿了?”
“我这是……脱着等……还是穿起来一会再脱?……”
花柳……崩溃
这叫什么事。
花柳选择夹腿手捏着裤腰的维持这状态。
毕竟去拿药的话,到护士站来去也要走上2、3分钟。
多数原因,花柳不想刚穿起来又再脱一次。脱裤子这种自愿的事,被迫脱两次怎么都不是那个味儿。
3分钟有没有过去花柳不知道,花柳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以为是护士来了,
“唉呀!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保持着这奇怪姿势的花柳被惊了一下,猛的护裆回头,正是一位大嗓门的保洁阿姨推着消毒机走进来。
开启后的这巨响的运作声,以及阿姨刚才中气十足的声音,立马引来了在走廊里的人……
花柳急急忙忙地提起裤子,急忙要解释,
“阿姨!不是的!!刚才是护士……要……”
“哎呀行了!阿姨明白的明白的。”阿姨一边假意捂着眼睛,一边工作第一地把消毒机推进门放下。
在赶过来看热闹的人抵达第一事发地前,保洁阿姨退出去拉起了门,自豪地隔断了她在清晨自创的第一个八卦。
在门合上的瞬间,只听见阿姨不大不小的嗓门喃了句,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年轻……大清早的……喔呦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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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门外接二连三的传来,
“怎么了怎么了?”
“喔呦……没什么没什么年轻人那点事。”
阿姨用着“这门里是个大八卦”的语气喔呦呦的说着没什么。
门外看热闹的更像是来了劲地寻着问。
“什么事什么事?”
门内的花柳,脸一下涨的通红,脸埋在床上,完全不想看自己提裤子的提起了裤子,扣好,拉好。
“啊姨这哪是没什么,明明就是在说有什么……”
“什么年轻人那点事,就是打个针啊……”
“我裤子都脱了……这!这!护士真的是!真的是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算了,反正我也不认识阿姨……被看了……就……被看了吧,下次也不会碰面了。”
随着阿姨换房间打扫,几个围观的估计也跟着阿姨走远了。
花柳才偷溜溜地走出来,不坐电梯直接楼梯下来,有多快溜多快。
对于花柳的出院手续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没一会儿,他就已经站在医院路口红绿灯旁了。
早上的太阳并不烈热,但对于起的过早又狂奔溜走,加上没有食物补给的情况,这会正处于软乎乎的不在状态。
花柳庆幸着没有被优子看到,又觉得哪不对,为什么要庆幸没有被看到,被看到不是好事吗……?
花柳就这么靠在电线杆上,对着马路牙子上自己那一丢丢影子发起了呆。
‘不过,没想到医院单人间这么贵,3800一晚!如果不是耐耐提前付过的话,真不知道要怎么结账……走出大厅。’
‘还有退了的押金要去还给耐耐,然后这一夜的3800元……也是要还她的。’
‘啊!!把我随便塞在那种7人8人9人的最大房间里就好,走廊也可以……的‘
想了想银行卡里的余额不到2000元,花柳内心嘤嘤嘤中。
‘幸好这小东西报120的时候留了电话,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找她还钱。’
‘叼个雪糕就走,还说什么,要我报恩,连个电话号都没跟我拿,怎么报恩,小东西果然还是不太聪明。‘
“借过……借过借过……借过……”
就听着稍远几步有人不停的重复着。这个寸头男在人群里边挤边扯着嗓子,右手还不忘往嘴里边塞包子边嚼。
花柳的注意力在他左手提的塑料袋里,那倆白胖包子被他晃荡的来来去去,显的格外搞笑。
寸头男就像挤洋流的鱼一般,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估计是个上班要迟到的。”
花柳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扭来扭去的窜。
有种看耍猴的心态,毕竟不关自己事的事都是打发时间。
寸头穿过花柳身旁转向红绿灯时,右前方有位身型矮小拄着拐杖的老人,也正要过马路,通过路人那一点点侧影空隙才能发现。
他判定寸头并没有看到。
作为对方的视线盲区,正恰花柳看的到,眼看寸头再跑几步就要撞上了。
花柳这是没了观看的心情,这可不是个大块头,撞一下这佝偻的小身板估计能碎了。
花柳立马上前隔断在即将撞上的中间位置,妥妥地将老人护在了怀里。
寸头看到突然窜出来的这一大堵肉墙,对着即将刹不住脚的碰撞,激灵的一个绕身。
成功且灵活地绕过了花柳,并将包子甩出了2米远。
寸头环视扫了一眼。
看到2米开外比自己先过马路的包子,和即将过掉的行人绿灯。
他转头看向这个突冒在面前的莽撞青年,仿佛要印下花柳的脸。
“你个胖……”
“我警告你秃头,你不要喊我胖子!”
“胖……子。”
寸头不紧不慢的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个清晰。
由于花柳把老人挡住了,所以寸头并没有看到这个身躯矮小的老人。
于是立马穿入仅剩几秒的绿灯里,飞奔去急忙捡起包子的袋子,一路狂奔消失。
“咣当。”
老人的神经反射显然慢了一些,不明情况的被突然冒出来的花柳惊的拐杖滑在了地上。
“老爷子你没事吧?”
“咳……没事没事,年纪大了手都拿不稳了。”
花柳看了眼地上的拐杖,纯黑色的杆身,上面嵌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殷红色石头,极其光滑,还有些许金色细纹,还挺好看。
说着花柳把拐杖拾了起来,稳稳的摆直交到他手心里握住。
“年轻人慢慢走路,不要着急,这么白净,摔花了就不好看了。”
显然这老人家并不知道是自己救了他,不过这并不影响花柳的心情。
这么白净,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花柳滋滋了。
‘还是老人家慧眼。’
‘一般人可不懂欣赏。’
看着绿灯已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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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恍惚的还要继续往前走。
“现在是红灯了。”
“哦吼吼,瞧我这眼神。”
“没事,一会我扶您过去吧。”
“会不会耽误你时间,老头子走路慢。”
“不会的,我不赶时间。”
“好,好。”
红灯的时间,花柳才仔细地瞧了瞧这老爷子。
麻灰色丝质中式门襟服,花白色微卷的发丝盘成的一个发髻。纯木质的簪子,上面有两片金丝嵌成的祥云,简单大气,不带半分俗气。
“我刚在附近的公园里打了太极。”
老人家开口道,
“清晨空气好。”
“嗯。”
“你叫什么?”
“花柳。”
“是个好名字,爱打太极吗?哈哈,”老人家看了一眼花柳,继续说道,“这身板想来是不爱运动。”
花柳尴尬的笑了笑。
“绿灯了,我扶您。”
“哦吼吼,好。”
“花柳,你住这附近?”
“嗯,不远。”
“有空来找我这老头子喝喝茶,我家点心多,你大概会喜欢。”
“不远,就在前面,最南边的路走到底。”
“八宅。”
“你可以喊我八爷爷。”
“好,八爷爷。”
“你这孩子我喜欢。白白胖胖,长得喜庆。”
“您这是在夸我?”
“哈哈哈……八爷爷不骂人。”
几句一聊,这马路也过了。
“去八爷爷那喝壶茶不?”
花柳想着还要等优子便拒绝了。
“八爷爷,我还要等人。”
“等人?好,谁都有要等的人。”
说着老人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好的东西。
“来,给你。”
“这是什么?”
“哦吼吼,这是今早捡的雨花石,很是好看。”
“这……”
老人家说着就把它塞到了花柳手里。
“一块石头而已,收着吧。哦吼吼,可不能白扶我这老头子过马路。”
“好。”
花柳笑着收下了。
一块石头,多做推辞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行了,回吧。记得来看爷爷。”
“好。”
花柳道过别后便转头回了。
谁都会对别人送的礼物有一种好奇到立马打开的心。
花柳也有,他立马就想看。
尽管那是一块路边捡的石头。
他打开手里的帕子,看到了一块说不上来哪里好看,也说不上来哪不好看的石头。
上面没有一点花纹,纯黑色的石头,普普通通。
花柳把石头翻了个面,倒是有少些红色的点点看着像是夜幕里山野里独开的小花。
但也不算什么惊艳。
大多时候,你收到的礼物都是别人欣喜的不得了的。
所以,花柳表示还是会珍惜。
花柳想把石头包起来放进兜里。
刚才全顾着看石头,完全没在意帕子,帕子全是金丝秀的祥云。
“不好,这帕子估计老爷子喜欢的紧。”
一看这帕子的精细绣工,就知道贵,这得还回去。
花柳转头就往老爷子说的方向赶。
最南的巷子里,有一道身影被拉的格外细长。
“走快几步,应该能追上。”
花柳赶紧的穿回马路,扫了眼行人绿灯跳成了5。
来往的人都对着一位身着绿裙子的女人不由的回头多看一眼。
花柳不过也是出于别人的目光走向,习惯性地瞧了一眼迎面的女人。
“woc这女人…不就是……!!”
‘梦里那个!!!’
花柳立马把最后几个字咽了回去,并假装不经意的把目光移开。
‘走走!!赶紧走!’
花柳看了一眼行人绿灯早已是红色。
转身走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要稳如狗,稳如狗,不看她,不看她,就这么走过去,走过去。‘
虽然花柳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溜后想。
花柳一遍遍默念着稳如狗,一边故作淡定漫不经心地从这个女人身旁不能再正常的走过。
一步,两步,三步,花柳发誓他这辈子这次绝对演得是最淡定的一次。
因为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演,没演好人可能就没了。
正当花柳庆幸从这女人身旁安全通过后,一个至惑却出奇平静的嗓音对着他开口,
“嗯?你认识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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