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醒来,已置身在一间柴房之中。手足俱被捆绑,口中塞紧了布团,周围都是干草和木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外面雨声淅沥,那雨还在不住地下着。微微天光,映着地上的水光,一片朦胧似雾。
黑暗中,三人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可那绳索极其结实,绑得又甚牢固,三人折腾了半天,还是无济于事。坐回到草堆上,鼻息沉沉,气也透不过来。
风拍打着木门,咣当直响,一阵雨声急促。紧接着亮光一闪,木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跨步走了进来。
那人头顶着一个大大的斗笠,几乎将半个身子遮盖住。一手挑着一盏灯笼,另一只手却拿了一个包袱。三人一看,正是日里出来牵马的那个小和尚。
小和尚放下灯笼,打开包袱,将几个炊饼放在柴草上。又拿了一只碗,倒满了水,摆在三人面前。
做这些事时,小和尚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对三人似是视若无睹。待摆置妥当,方走上前来,将三人口中的布团揪出,丢在一边。随即冲着地上努努嘴,一句话也不说,拿起灯笼,转身就要走。
“小师傅,请等一等!”马扩叫道。那小和尚一惊,登时停住了步子,回身望向马扩。
“小师傅,请问这是哪里?为何要把我等关押在这里?那两个僧人是什么人?”马扩一口气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小和尚神色惶恐,扭头朝门外看了看,颤声说道:“施主噤声,若是被那两人听到了,你我还有命在?”
“小师傅莫着慌,在下晓得厉害。”马扩放低了声音。
小和尚又朝门外看了几眼,回手将门掩上,说道:“几位施主可不要害我,那人可是什么都不要我说!”
马扩点着头,问道:“小师傅,我等只是过路之人,为何要捆了关在这里?”
“这事与我无干......”小和尚摆摆手,答道。
“我听那两人说,你们几位都是王爷要捉拿的逃犯,尤其那个李将军,......”小和尚顿了一下,用手指指李梓熙,“他说是这人是王爷指名的要犯,拿到了可是大有封赏。”
李梓熙连声叹气,显是懊恼不已。
“我一见那黄衣人就觉面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是王叔手下的副统领吉野。谁知察觉已晚,着了他的道儿。”李梓熙摇着头。
“一进门,我也觉不对劲,可没往坏处想。冷雨湿身,只想喝碗热茶暖暖身子,哎......”马扩说道。
“我早看出那和尚贼眉鼠眼的相貌,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萧若寒恨恨地说道。
小和尚听三人说罢,连连点头:“三位说得不错,那两个人都是王爷手下的。前几日来到庙里,说是要在这里住些日子......”
屋檐上落了一阵急雨,啪啪直响。小和尚走到门口,朝外看了看,继续说道:“方丈问了几句,被那统领一顿乱打,口鼻窜血。随后就来了一队兵士,将寺庙里的僧人都带走了,只留下我和一个老火工(寺庙里干杂活的人)还在庙里......”
说到此,小和尚挑起灯笼,急急地说道:“我要走了,时候长了,恐那军士要责怪,,,,,,”
小和尚一脚跨过门槛,又回头说道:“听那军士说,明日就要来人将三位押往京师了......”话音未了,小和尚人已出了柴房,转身锁上木门,在雨雾里远去了。
木门关上,柴房内一片昏暗。三人立在原地,一时都无言语。
“都怪我太大意了,”李梓熙垂头丧气,“我早该知道王叔必定暗地里做好了布置......”
“别光顾吃后悔药了,”萧若寒叫道,“还不快想个法子脱身?”
三人再去摆弄那绳索。谁知不动还好,越挣扎绷得越紧,到后来竟是深深勒进肉里,牢牢将身子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三人满头是汗,胳膊更被勒得生疼。听着屋外声声急雨,心中愈发焦躁。
半天之后,三人终于泄了气,倒卧在柴草堆上,连吃饭的心思也没了。
雨声如麻,夜一点点深了。大殿门廊下那盏长明灯,此刻也熄灭了,整个寺庙内昏黑一片。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一个黑影在廊下一闪,轻手轻脚来到了柴房门前。那人缩着身子,四下里看看,见并无人迹,怀里一摸,拿出一把钥匙,将木门打开。
“吱扭”一声,一阵雨和风卷入,木门迅即关上。微亮之后,柴房内又是一片昏暗。
那人摸索着,走到了萧若寒身前。他伸手一摸,就抓住了萧若寒的胳膊。萧若寒惊叫一声,向后躲闪。那人用足了气力,将萧若寒往怀里一带,登时就拖了起来。
“什么人?住手!”马扩和李梓熙齐声大叫。无奈何身子被缚得紧,两人在草堆上滚了几下,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将萧若寒拖到了墙角。
那人把一捆干草推倒,摊铺在地上,将萧若寒放了上去。萧若寒大惊失色,待看清了来人,不觉失声骂道:“原来是你这个恶贼!”
那人嘿嘿一笑,伸手抹了一下头顶,说道:“不错,正是你家大爷!”
原来进来这人,正是那灰衣僧人。他解开了僧衣,露出肥硕的一身白肉,几根长长的胸毛在身前乱抖。
“你这雌儿,还以为爷没看出来?”灰衣僧人淫笑着,跪在了萧若寒身侧。
萧若寒挪动着身子,将头猛地偏了过去。灰衣僧人哈哈大笑,叫道:“大爷就喜欢这带刺的,有味道!”说着,伸手就来摸萧若寒的脸。
萧若寒急往里躲避,可身子已抵在了墙上,哪里还动得分毫?她又羞又恼,急的满脸通红,身子一扭,将脸埋在了柴堆里。
灰衣僧人却并不着急,他盯着萧若寒浑圆的臀部,两眼放光,不住舔着嘴唇,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小娘子,你好好伺候大爷,......”灰衣僧人狞笑着,上前摸摸了萧若寒的脊背。萧若寒一激灵,将身子翻了过来,两眼怒视灰衣僧人。
“小娘子莫要动怒,小僧也是懂得惜香怜玉之人......”灰衣僧人摸着并不光秃的脑袋,尖着嗓子说道。
灰衣僧人的鼻息就要喷在萧若寒脸上。萧若寒一阵恶心,干呕了两声,差点吐了出来。
“小娘子若是答应了小僧,小僧可以向统领求情,放了你也不一定!”灰衣僧人说着,又将身子贴上萧若寒。
“你这淫贼,敢对萧若娘无礼,小心你的狗头!”马扩在那一边骂道。他心急如火,可苦于无法行动,只得破口大骂。
那灰衣僧人面色一沉,返身回到马扩跟前。在地上找到了布团,将马扩和李梓熙的嘴都堵了起来。这下两人躺在草堆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灰衣僧人回到萧若寒身边,脱得赤条条的,只穿一条短裤。他盯着萧若寒凸起的前胸,作势就要扑上来。
萧若寒忽的嫣然一笑。那灰衣僧人一愣,顿觉浑身酸麻,登时立在原地,定定地望着萧若寒,大感意外。
“大爷难道就想这样和奴家亲热?”萧若寒燕语莺声,婉转绕梁。灰衣僧人身上一阵燥热,禁不住大声喘息起来。
“你,你,......”灰衣人看着萧若寒,结结巴巴。
“奴家的手脚还捆着,怎么伺候大爷?”萧若寒柔声说道。
灰衣僧人愣了半天,才怔怔的问道:“你,你这话,可是当真?”
萧若寒面色一沉,故作生气,叫道:“难道大爷还不相信奴家的话?”
灰衣僧人挠挠头,想了片刻,忽的双眼一瞪,说道:“我给你松绑,还怕你跑了不成?”
“你,你不会是在骗我?”灰衣僧人动了动,又迟疑地问道。
“瞧你说的,我一个弱女子,能把你大爷怎么样?”萧若寒一笑,撇撇嘴,“奴家没想到大爷的胆子这么小!”
“好,我给你松绑!”灰衣僧人咬了咬牙,说道,“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大爷这才像个男人......”萧若寒扑哧一笑。
灰衣僧人俯下身,将萧若寒手上的绑绳松开。萧若寒抽出手,活动了几下,柔声说道:“谢谢大爷还知道惜香怜玉。”
灰衣僧人浑身发痒,口干舌操,喉头咕噜噜滚动着。他吞咽了几下,一手在自己胸脯一抹,就要扑上来。萧若寒身子一躲,娇声说道:“大爷,还有腿上的绑绳......”
灰衣僧人摇摇头,说道:“不能都给你解开......”
“大爷还怕奴家跑了不成?”萧若寒面现怒意。
灰衣汉子没理会萧若寒的话,却把眼睛一瞪,叫道:“少废话,快点脱!”
萧若寒脸一扭,眼中扑簌簌落下泪来,低声说道:“瞧大爷这幅凶巴巴的样子,还说什么惜香怜玉?”说话间,身子慢慢矮下去,手却悄悄伸向了靴子里面。
“还真吓着你了,”灰衣僧人一拍脑袋,大笑,“谁说大爷不懂惜香怜玉?”说着两臂一张,就要来抱萧若寒。
萧若寒满面娇羞,艳若桃花。灰衣僧人心上热火腾腾,恨不得一口把萧若寒吞进肚子里。
萧若寒嘤地一声,向灰衣僧人偎了过来。灰衣僧人只觉鼻间幽香四溢,心神一荡,一阵意乱情迷。
小腹下一团烈火正熊熊燃烧,灰衣人的胸膛就要炸裂开来。他喘着粗气,将精赤的身子向萧若寒贴了上去。
萧若寒眼中一凛,右手已从衣袖中伸出,猛地向灰衣僧人的身下刺去。
灰衣僧人只觉腹下一凉,像鼓胀鼓胀的气球开了一个口子,骤然泄开。
他低头看去,一把尖尖的短刀已没入腹中,只剩一个刀柄还握在萧若寒不断抖动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