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的讨论还在继续。
坐在龙椅上的姜玄捏了捏眉心，看了眼御阶下一直没吱声的首辅王倚之，径自问道：“王卿，之前那些古物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嗯？
陛下这是……有压力了？
想着尽快打造属于大周的超凡力量么？
大臣集体默然。
同为观众，领略了超凡的盖世神通，他们倒也能体会到那种感受。
只不过……
成为超凡。
真要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古楚那位大巫消散之前可是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此世无灵法，诸修皆失传。
什么都不会。
仅仅只是靠着一些过去的古物，凭借一些研究，就想从中获取超凡之道。
这几率。
很是渺茫啊。
一些心思比较灵敏的大臣，心中是有数的。
果然。
王倚之的话语印证了这一点：“回禀陛下，截止至目前，唯古物源头有些进展。”
姜玄闻言，叹了口气，却没见多少失望，只是道：“除却古物本身源头的研究之外，还要再尽可能多加搜集一些古物来。”
佽非的出现印证了超凡中也有可能出现【古人】这一事实。
那么，从画作到字帖，从玉饰到剑器……
但凡似乎古物，但凡是跟古人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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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说不准，将来与某件古物有渊源的古人超凡就会突然现世呢？
那时候，这古物，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臣明白。”
王倚之一板一眼又行了一礼，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先前出声的老将又惊道：“战况有变！”
包括姜玄在内的一众人，又立刻将目光投向面前摆着的大屏幕。
映入眼帘的。
是那座山岳囚笼生裂摇颤，犹似天塌一般的崩碎之景。
无比夺目的神辉骤然爆发。
有炽烈之气，直冲凌霄。
横盖天穹！
“好一位神将。”站在异兽头顶的山魈，没有丝毫敌手破困后的恼怒，反倒是抚掌轻笑：“吾还以为会将您困锁在其中，化作精粹神华供吾取用，如此也好……”
“嗯？”
他的话语一滞。
视野里。
自燃烧的灿金火焰中，所走出的白发神将。
身后，正有一尊巨大的金睛白虎法相徐徐浮现。
其势恢弘，其形威武，其气凛然。
“这……这是……是……”
山魈那还悠然自得的表情僵硬起来。
不复方才云淡风轻乃至强者傲慢姿态。
只剩难以置信，恐慌，以及……
惧意。
是的。
从内心深处，灵魂深处，所衍生的惧意。
像是，看见了什么天敌。
又或者，最可怖的存在。
“您、您是素、素威神将？！”
“玄虎仙灵法相……金睛……神火……只有那两位的神属‘素威’才可使用自如……”
“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山魈的话语都变得不流畅，甚至打着颤。
脸部，都不自然扭曲着。
光幕外的观众们见此，顿时有种事态反转过快的惊异、错愕。
玄虎仙灵法相？？
神属？？
素威？！
什么情况？
这意思……
神将的真实身份，
就是刚才还一脸尽在指掌中，一副强者姿态的山魈，
从心如此之快的原因？
所以，这位白发神将的名字。
叫做素威？
玄虎仙灵法相。
又是指什么？！
那两位的神属……
那两位……又是谁？？
浓重的疑问浮现在所有观众的心头。
这场超凡之战的胜负，从山魈接近崩溃的架势来看。
已然明了。
那么，新的关键点来了。
名为素威的白发神将，到底什么来历？？
诧异好奇的观众们，迫切想知道这一问题的答案。
然后。
他们就听见，神情漠然的素威神将，道了声“诛”。
吼！！！
庞大的白虎法相于这一刻跃起。
万千金辉霆光萦绕。
浩荡的霸道气息，通天彻地。
只是一瞬。
异兽、山魈，均落入狂雷之中。
滋啦作响的锐鸣，接连不断。
其间，隐有山魈带着惊恐、颤栗的嚎声。
虽然微弱。
但却能令观者听得分明。
“神将！神将！还请开恩！！还请开恩！！”
“您杀了吾，那被执掌的群山地脉，顷刻就会毁于一旦！！”
“届时古蜀大地生灵涂炭！！神荼郁垒二位大人亦会降罪于您！！”
“不若留吾一命！！留吾一命，吾愿束手就缚！！以便来日听候天庭发落！！”
“神将……”
求饶话语频出。
落入观众们耳畔。
却无异于平地惊雷。
“山神一陨，被执掌的群山，也会因此受到影响吗？！”
“生灵涂炭……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不，不对，其中一个只是妖怪！充其量夺走了神位而已，算什么神仙？！”
“恼火，照这么看，这妖怪还只能关着不能杀？它既然敢提出来等天庭发落，那是不是说就算天庭有神仙过来处置它它也死不了？或者说，至少比被白发神将现在诛灭的结果要好很多？妖怪也有什么魂魄之类的……”
“怎么这些恶类一出事就动不动要找凡人麻烦，怪不得白发神将要杀了它！”
“从刚才开始你们就没注意到吗？双方战斗的余波，没有殃及到锦阁……这是否也是白发神将的手笔？”
“话说素威这不是古人用来对白虎的别称么？神荼郁垒……这两个名字听着也有点耳熟啊……”
各方的热议里。
大周皇宫，那位研究神话学的大臣罗东山亦惊愕难言。
“神荼郁垒……是那两位捉鬼的神人！”
他忙转身，向注意到自己失态的皇帝姜玄，乃至诸多大臣说明了自己的发现。
这太震撼了。
从白发的神将现世至当下。
包括他在内。
一帮神话学、民俗学、宗教学、专家、教授，还有史官。
围绕神将外貌、甲胄武器样式、自称、山魈对其称谓乃至其展现的神通术法。
去绞尽脑汁细思，并猜测这位能驭动虎影的金睛神将，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有猜测西方七宿【白虎星君】临凡的。
有猜测为古代神话【天之四灵】化身降世的。
也有说是某位神仙或神兽分身……
总之，什么都有。
只是直到刚才，都没什么好的定论。
但，如今。
这个问题，总算有了答案。
神荼郁垒！
把守鬼门，检阅诸鬼的上古神人！！
也是古代神话中，最早的二位门神！
更有其位为东方鬼帝的说法！！
怪不得这张狂至极的山魈没彻底锁困住素威神将。
还吓得魂不守舍。
古神的属下。
是这小小恶类，惹得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