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扳指还闪着奇异光芒,巨型妖兽发出嘶吼,朝楚婠方向穷追猛打。
两方实力差距太大,楚婠就连跑都使不出力气了。
一块石头都能绊倒在地。
眼看就要成了妖兽的餐前小点,楚婠认命闭上了眼睛。
耳边并没有传来妖兽侵蚀的声响,她缓缓睁开一条缝讶异眼前场景。
不知何时,妖兽被逼到湖中央,一人端坐在七星铜钱剑上正施咒抵挡。
湖面升起一个巨大的杀敌符咒图,妖兽在符咒面前渐渐变小,最后幻化成手掌大小。
縢宴烁面容冷静,将妖兽提到面前,轻轻把玉扳指拿下来。
对妖兽道:“去。”
一声令下,妖兽赶紧扭捏身体钻进湖底。
他又抬手在四周轻挥,所过自处皆恢复原样,就连楚婠狼狈的样子都恢复如初。
好像一场噩梦,天边日出终于照亮一切。
縢宴烁御剑而下,慢慢走到楚婠面前。
“胡闹。”
扔下玉扳指便想走。
楚婠反应过来,赶紧起身追着縢宴烁脚步,见他又准备御剑飞走又赶紧抱着七星铜钱剑。
“师父,”楚婠面露焦急:“我错了。”
縢宴烁忽然转身:“错哪了?”
两人面对面,楚婠一时回答不上来。
她自己的确不知道错哪了。
可既然等到了縢宴烁,楚婠当然不想两人再生嫌隙。
赶紧狗腿道:“师父,你刚才太帅了!犹如神临……”
话未说完,縢宴烁狠狠盯了她一眼,拎着铜钱剑御剑而飞。
楚婠吓得赶紧抱住縢宴烁,脚下山林飞速闪过,风过耳边发出呼呼声响。
“师父,我还不会御剑,万一掉下去就没命了!”
縢宴烁拎着她衣领,冷声道:“你这点修为都敢闯修炼场,御剑算什么?”
再三提醒山下聚集的妖兽不一般,权当做废话。
縢宴烁越想越生气,干脆将剑落在一处安静角落。
周围花草扑鼻,丝毫没有妖兽踪迹。
楚婠还未说话,又被縢宴烁按倒在地上。
吓得动都不敢动。
“全师门上下,只有你一点长进都没有,我喝完药灵子的汤药闭关调养,出来你就不见了,现如今又自立门户,总归是都依了你,是不是?”
楚婠眉头轻皱,不敢顶嘴,连忙点头。
縢宴烁见她乖巧模样,心里也软了几分,面上还是不依不饶。
有些话今日一定要说清楚。
縢宴烁捏住她手腕,将人带回到身边。
低头又问:“当日太后赐婚与你,我是不是说了这件事,为师说了算?”
楚婠被问蒙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日縢宴烁的确是这样说的。
“那不是忽悠太后的权宜之计吗?”
自己的婚事不是应该由当事人做主吗?
縢宴烁见她犹豫不答,眉间戾气升起。
“我说的话,从来都不是权宜之计,楚婠,你记住,凡我承诺,必然兑现。”
凡我承诺,必然兑现。
“师父想做主也不是不可以,”楚婠斟酌回答:“可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找个人嫁了。”
縢宴烁想起之前重重,语气更加不善:“既然如此,为何接温素知住你那去,又为何接他父母的来信?”
“那……”楚婠想了想,斟酌回答:“素知现在一人住在国子监,我父亲不忍心,宅子有这么大,多他一个不多。”
“我也不知道他父母如何会来信,我们两人的婚事,父母也从未在我面前主动提起过,就算是温素知,也只是之前问过一次。”
楚婠下巴被捏住,縢宴烁眉间紧皱:“他问了你?”
楚婠想点头,奈何根本动弹不了。
两人间头一次剑拔弩张,楚婠也不知道那句话会让平息怒火。
好像每一句都踩雷了。
縢宴烁见她不说话,手腕用力:“你如何回答的?”
“就,”楚婠被捏疼了,眼里有泪:“就说我非完璧,已经不是他的良人。”
突然手上松了力气,縢宴烁眼中闪过不解:“你真这样说?”
楚婠腹诽,那还能怎么说?
不过她总算是反应过来,她笑着看向縢宴烁:“师父,我的婚姻大事你想做什么主?”
縢宴烁被问住,盯着她没回答。
楚婠又笑:“我和温素知有婚约,如果你同意,总要有个理由吧?我呢,虽然学艺不精,可温素知是书呆子,打他不费什么力气的,师父不用担心我被欺负。”
縢宴烁将人扣在怀里,沉声问:“你想嫁?”
楚婠也不怕,反而主动抱住对方,“想,也不想,这种事吧,要随缘的。”
末了又故意加一句:“万一缘分到了挡不住的,师父。”
谁料想,縢宴烁放开楚婠,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
楚婠懊悔玩笑开大了,连忙追了出去。
“师父!”她拦住縢宴烁,嬉笑道:“师祖是不是想坏我,这玉扳指只是砸了那妖兽一下,竟然害我差点命都没了。”
縢宴烁终是又停下脚步,白了她一眼:“是你不会用。”
说着,縢宴烁从她手中拿走玉扳指随意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扔在地上。
瞬间玉扳指身形变大,片刻功夫就和远处小山一般大小。
楚婠瞪大眼睛,眼中欣喜。
这是什么神奇宝贝,如果刚才自己会的话,那不是分分钟把那妖兽压着揍?
她连忙对縢宴烁狗腿道:“是什么咒语呀,师父你教教我。”
縢宴烁不答,又拎着他点开传送门。
瞬间两人回到邙山山顶,这时縢宴烁才严肃开口:“从今日起,你把七天的修炼补全了,才准下山。”
“就我一人?”
楚婠连连摇头:“师兄说下山聚集太多厉害的妖兽了,我不敢。”
清晨山顶烟雾缭绕,縢宴烁站在阳光下,语气难得有几分温柔。
“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