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听了小皇帝的建议并没有将这件事告到太上皇,不过御状还是告到太后那的。
孟迎秋乐得见国师和齐蒙不和,此时就两方罚了些俸禄揭过。
孟荥和温素知下课去找自由自在府,刚进门就看见楚婠在和吴氏闲话家常。
孟荥笑:“你最近是有多闲?天天喝茶嗑瓜子。”
楚婠脸色微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反驳:“少管我!”
温素知替楚婠说话:“她之前忙忙碌碌见不到人,难得休息几天你就不要说教了。”
“就是。”楚婠一脸得意。
孟荥故意叹气,“某人怕不是被国师扫出门了吧?”
心事被戳破,楚婠干脆拿起桌上的一木盒追了孟荥半个庭院。
自那日轻薄縢宴烁之后,楚婠就被狠狠扫地出门,如今只能在自己府邸闭门思过了。
楚婠有苦难言,干脆拿孟荥撒火。
两人刚追到门口,差点撞到走进来的焦龙。
楚婠愣住:“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焦龙提着一个红绒布遮住的笼子递过来:“师父命你去邙山一趟,放归魂奇。”
楚婠快步走上前,饶是焦龙拦住还是将布帘打开。
里面的魂奇虽然昏昏欲睡,自在如常,可楚婠还会看见它脖颈挣扎过的勒痕,气愤道:“放归就放归,你绑它干嘛!”
焦龙不以为然:“不绑,就这木笼子,它不消一会就咬断了。”
楚婠恍若未闻,直接打开笼子,将铁链拆除,得了自由的魂奇睁开眼睛凉凉看了楚婠一眼。
几日不见,一人一兽仿如陌生人。
楚婠奇怪这几日魂奇也不通识海找她,原来被縢宴烁关起来了。
“又不是我的错,你横我干嘛?”
魂奇眼神更哀怨了。
焦龙交代完便回国师府,楚婠蹲下身子对魂奇道:“我不锁你了,帝都的贵人各个都想吃了你这块神仙肉,不如回邙山专心修炼,将来变成白虎,谁又能欺负得了你?”
“白虎?”孟荥惊讶道,“你说这只猫?”
话音落地,魂奇正好怒气没地方撒,一跃而上便要抓人。
楚婠手速快,捏住它后脖颈肉将神兽扣到眼前。
“老实一点。”
这时魂奇再也忍不住,打开识海骂道:“老子要不是因为你能被遣回邙山?”
楚婠无辜状,“与我何干?”
魂奇瞪她:“你那日偷袭完国师就溜,正巧被我撞见。”
“我哪有偷袭?”楚婠瞬间脸红,抵死不承认,“走走走,送你回邙山。”
正好差事办好去縢宴烁那里哄哄。
邙山山林丰茂,是庇护大齐的自然屏障。
楚天明和楚修明父子从神医谷归来,走完邙山便是大齐。
几次三番被退回,就连楚相捧着万贯家财出面求情,神医谷依然不为所动。
十几年潜心学习付之东流,世人眼底他已经是个废人。
马车里楚天明看出犬子心思,只能开导:“不做神医,入朝为官好了,我引你入国子监做学生,明年科考只要考取前三,留在帝都不成问题。”
楚修明对做官不感兴趣,他摇摇头断然拒绝:“父亲,这件事始作俑者是楚婠那个贱人,你好歹养育她长大,竟然如此对我们!”
楚天明想到此,也是头疼:“如今楚瑜天劫到底何时降下来还不知,楚婠必须再想办法扣在宰相府。”
楚修明看了看身边的紫檀木匣子,眼底阴谋渐起:“虽然再不能回神医谷,但是师父送的这些草药宝贝,待我回去融合提炼,一定能研制出最毒的药对付楚婠。”
两人正说着,突然前方车马停了下来。
管家上前禀报:“回楚相,前方是邙山的天泉瀑布,车马容易打滑,还请楚相和公子下车步行。”
楚修明走下马车,竟没想到能遇上楚婠等人。
两拨人马分别在瀑布两边,他们要出山,楚婠要进山。
楚婠先一步站在瀑布石台上,她怀里抱着魂奇,眼睁睁看着楚修明不怀好意走过来。
温素知朝山下大喊,久久未有回应。
楚修明大笑出声,竟没想到还有如此大运。
楚修明得意道:“父亲你重新找个人替妹妹挡天劫吧。”
楚婠如果死了,那他可太痛快了。
温素知眼眶骤红,不顾孟荥阻拦,径直走到楚修明面前:“今日的事,我一定让你拿命偿还!”
楚修明眼底奚落:“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一脚将人踢到地上,文弱书生和整日泡在药汤里调养身体的人如何能比。
温素知胸口如撕裂开剧烈咳嗽,孟荥只好先将温素知拖到旁边。
“先找到人再报仇。”
楚修明也听见,对父亲道:“我们也派人去找,万一没死成,再给她一刀。”
楚天明虽然更愿意楚婠拿来祭天,但如今有个烫手山芋,当然尽快解决更好。
摔到水潭深处的楚婠一时间口鼻难以呼吸,眼前也是绿蒙蒙一片看不清位置。
魂奇不知境况如何,她只知道临进水时用了所有力气将魂奇扔向岸边,一个人跳进潭底的。
希望那家伙没事。
终于在水里找到方向的楚婠向上游,她身体底子好,又深谙水性,也能很快就到达水面。
谁想到因为浮力,袖口口袋东西护不住,玉扳指又落入水中。
楚婠皱着眉,来不及呼吸又赶紧入水寻找。
水潭深不见底,她也感受到了临界点。
可师祖的玉扳指如果丢了,恐怕再也不能找回来。
她又拿什么向师父交代。
楚婠心一横,干脆搏一把往下游。
突然一双手护在她面前,指尖如玉。
手心处正是她的玉扳指。
楚婠惊喜看向来人,却是一愣。
面前的人如神降临,冷漠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瞬间一道符咒两人被送上岸。
楚婠脚底一划,站立不稳。
魂奇看着再一次抱住的两人。
下意识将脑袋转到别处。
上次的教训,它可不想再被縢宴烁当炮灰了。
楚婠看清情势,尴尬一笑:“师父,你特地来救我的?”
縢宴烁依旧冷着脸,轻声呵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