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婠沉浸在思绪当众,縢宴烁忽然开口:“它既不愿意成为你的神骑,留在身边有何用!
说完眼神却瞟向温素知。
温素知回视一眼,也不做声。
马车内暗流涌动,大抵只有孟荥看清楚了。
楚婠皱眉,转过身问縢宴烁:“它一定要成为谁的坐骑吗?”
未等縢宴烁开口,孟荥笑起来:“你想带回家当宠物供着呢?”
楚婠想了小会,很认真回答:“不是宠物,”
她把魂奇当做朋友的。
既然通识,魂奇可以和她对话,如果它不想给人鞍前马后呢!父母都已经是守护神,怎么儿子是要做拉人干活的事?
温素知似乎懂了楚婠意思,笑道:“你若喜欢,我们去市集选一只回来好了。”
縢宴烁看见两人对话,眼神更冷了几分。
楚婠听完温素知提议却摇头,笑着说不用了。
不通人性的宠物何如能与魂奇相比。
縢宴烁这时才开口:“它现在神识尚浅,邙山有天然避障能保护它,若是再在外面招摇被抓走,随时可能丧命。”
楚婠恍然大悟,难怪她也发现魂奇现在有点弱。
其实縢宴烁也不在乎什么坐骑的吧,第一句只是故意气她的。
楚婠神情终于放松,主动坐在縢宴烁身边。
温素知却拉住她衣袖,将人又按回去。
“马车行走,当心。”
楚婠呐呐点头,却没想縢宴烁命令道:“坐过来。”
声音虽然轻,但也不容置疑。
温素知原本准备将人扶稳就松手,此时却巍然不动。
楚婠左右看看,似有为难。
她朝孟荥眨眨眼,很快对方会意,对温素知道:“素知,我想起来昨日夫子交代的作业还在府中,你同我一起下车取呗。”
未等对方同意,孟荥已经将人带走。
路上温素知三步一回头,生怕马车内楚婠出什么事。
孟荥连声提醒:“素知兄,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你呀,早点另寻知己吧。”
温素知回头,看了孟荥一眼:“我待楚婠如同家人,你不要胡说。”
“我不是胡说,”孟荥指了指后方:“国师每次能救楚婠于水火中,足以说明他眼皮底下容不得楚婠有闪失,你待人家如家人,难道国师就不是了?”
两个司马昭的心,路人皆知。
就看落花飘向哪头了。
温素知面有怒意:“若国师真把楚婠当做家人,为何连一只幼兽都不肯送?”
孟荥只觉温素知被情感冲昏头脑,若是平常,他定能想明白。
当即解释:“国师的意思是,这魂奇不是寻常宠物,它的父母都已得道升天,若想成长,需要经历苦难折磨,这是神兽要走的路。”
孟荥意味深长又加一句:“”縢宴烁言外之意,楚婠也需要这样。”
楚相府里的人各个见到楚婠都想要了她的命。
留在国师身边,才能保她平安。
温素知转身负气离开。
道理他懂,可温素知始终觉得楚婠向往自由,过点随心所欲的日子,如何不好?
若是他将来中榜,楚婠陪着自己相夫教子。
那才是人间快活。
马车内,縢宴烁和楚婠是术士,耳力极佳。
前方两人争吵尽数听全。
楚婠背过身,反正只要縢宴烁不开口,她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縢宴烁白她一眼,低声道:“若将来一人可抵千军,魂奇一定自愿成为你坐骑。”
现在贪图享乐,魂奇才看不上。
楚婠乖乖点头,有些话不用对方说。
她自己懂。
回国师府,楚婠第一件事就是拿走装备,将玉扳指变小戴在小拇指上,发誓自此以后绝对符箓不离身。
夜深风高,帝都城突然漫天飘雪。
“五月了,怎么会有雪?”
还在外面奔波的老百姓行色匆匆,见白色物体落的满地都是,连忙拿起来。
“纸张如此金贵,怎么能随手扔?”
待打开时,里面一段文字赫然在目。
第二天帝都接近一半的人都看到了漫天字条,全城议论纷纷。
焦龙慌慌张张敲醒还在沉睡的楚婠,将纸条递给她:“你得罪谁了?这么造谣?”
“什么?”楚婠一整夜失眠,早上困倦难消,根本睁不开眼睛。
直到縢宴烁气势汹汹从大门走进来,吓得她赶紧换上靴子,向縢宴烁行礼。
这些人是怎么了,一大早都来找她。
縢宴烁盯着她衣衫不整,看了一眼焦龙:“谁让你进来的?”
焦龙赶紧解释:“师父,事情紧急,我一时忘了分寸,还请师父责罚。”
楚婠却无所谓样子,她又不是没穿衣服,自然没有那么多拘束。
縢宴烁皱眉:“出去带着人把街上的纸屑全部清扫干净。”
“是!”
焦龙领命离开,临走前给了楚婠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楚婠摸不着头脑,疑惑问:“师父,怎么了?”
“你自己看,”縢宴烁边说边将纸条扔到楚婠面前。
楚婠揉了揉眼睛,看清上面写的。
一些揭露她私生活混乱的污言秽语,不仅提到国师,还有温素知,孟荥,全都榜上有名。
楚婠脸色大变,皱眉解释:“师父,我没有!”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被人如此造谣。
这若是到了现代,她一定找律师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可是在大齐,如何能自证?
想了想,楚婠道:“师父,清者自清,我不在乎。”
瞎话谁不会说。
这种拙劣的手法,又花钱又讨不到好,只有楚瑜那个笨蛋能想出来。
此时计划得逞的楚瑜,正站在天齐酒楼面色得意。
她腹诽道:“哼,我看你骨头有多硬!大齐帝都还容不容得下你!”
楚文星刚下朝,他手里拿着在路边捡的纸条来质问楚瑜。
“你问我借人借笔墨就为了这件事?”
楚文星是楚天明第三个儿子,现任御林苑修撰,从小也不喜欢那个假妹妹。
楚文星是文人墨客,不喜但也不会用卑劣手法。
尤其这次还是动用他的部下。
楚文星警告:“若是此事被查,单就滥用皇家纸稿这件事,够我被贬官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