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王逍猛地一震,将压在他头顶的混沌弹开,他一个后撤步试图脱离此界,才发现他的动作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在速度上最起码有七成的减缓。
这就导致他根本无法脱离。
“道兄,尽你所能打碎它吧。我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王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空间之力沸腾,他全力操控这股力量与破碎的空间对冲,企图将它扭转,修补。
破坏总是比修补简单,特别是在混沌气的干扰下,他看似修补好的空间,一经触碰便咔嚓一声再次裂开。
“破镜难重圆,注定走向灭亡的东西再修补也是无济于事,不如索性打碎它。”柳天神情落寞。
“你有什么想说的?”
对于他的言外之意王逍没有猜透,对方也只是摇摇头便不再多说。
空间之力在掌心凝聚,他连续向前劈出三掌,三道空间斩,全部劈在同一道混沌气上。结果它只是散成了几缕更小的存在。
“合!”
王逍大喝一声,三道空间斩合而为一,生成了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一股无比庞大的吞噬之力喷薄,一口将散开的混沌气吞没。
“咔!”
突然又一声脆响,他身后的空间裂开,一缕混沌气喷薄着异彩慢慢地飘向他的后背。zusi.org 狐狸小说网
他如临大敌,如此近的距离以他被压制的速度根本无从躲避,许久未曾施展的灵气铠甲锵的一声出现并浓缩成一小块挡在他的背后。
“轰!”
铠甲只抵挡了一息时间轰然告破,却也为他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他转过身来,右拳灵气暴涌,重重的砸在了混沌气上。
其上异彩闪耀着光芒,化作一阵波纹荡漾。涟漪扫到王逍的胸口,他的体内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连着吐了三大口血。
他的右臂无力的低垂着,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滑落。
他急忙催动灵气疗伤,好在没有伤及根本,右臂也只是脱臼了。
“这便是混沌的力量吗,真是恐怖如斯。”
他很庆幸自己十年如一日的打磨肉体,又经过天劫的洗礼。很难想象若是换一个人,仅刚刚一震,怕是肉身连带着元神都烟消云散了。
混沌上的异彩消失,本体依然完好,王逍接续好右臂又是接连挥动了十数拳。
天地晃动,破碎的空间愈加增多,整体湮灭的速率都跟着加快了许多。
他看着崩碎过半的空间,又看了看那被他打的碎开却依然没有消失的混沌气。空间的“墙皮”脱落,后面是浓厚的混沌味道。
空间尽碎,是一片混沌的囚牢。
不敢想这一片区域完全塌陷,内部的生灵会陷入何等绝望之境。
王逍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待他再睁开时空间的坍塌都停止了。
只见他的双眼,一片枫叶,一片白花。
时间之力席卷,这片区域为之定格。空间之力逆转,塌陷的区域破碎的空间再一次被修复。
“道兄真是了不起,可惜花期有尽时,零落成泥终是定局。”柳天依然是悲凉的语气。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是花有归期影响它的盛放吗!”
王逍全身发光,时间与空间之力璀璨,如一颗明珠闪亮。
他的倔劲上来了,非要将柳天口中的破镜重圆。
游走的混沌气也被他再次打进裂缝,重新修补。时空之力交织,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待修补完毕,他一个闪身脱离了那处囚牢。
柳天没有急于发动攻击,仔细看的话可以从他的神态中读出一分惊喜与反思。
“哼!”
柳慈手持拐杖再次敲击地面,柳天神情突变。
“身不由……己。”
他将这话说完又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隔空对着王逍就是一掌。
王逍侧身躲过,后方又有几名修士重伤翻飞。
“太初。”
柳天双手合十平置于胸前,迷蒙的光华在他的掌心汇聚,最初的生命之光像是在他的掌间诞生了,不断地孕育成长,彷若开天辟地。
王逍急速后退,阴阳之力交汇,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斑驳的小球。
两人同时向前探出手掌,两道带着原始之意的力量在他们的推动下发生了对碰。
伴随着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天地寂静了下来。二者之间有一轮黑洞在滋生,无数的爆炸都湮灭其中。
好在云崖洞是大能的闭关之所,否则仅此一击一下,它怕是就化作碎石崩塌,不复存在。
严明与魏国大吃一惊,初次见面时还未合道之人竟然强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不禁思考换他上去能接得住吗?
柳慈心生诧异,他原以为此招一出,哪怕是比柳天高上一个境界的修士也会当场殒命,对方居然好好的活着。
王逍与柳天隔空相望,短暂的对峙。
“道兄……”
“噗!”
突然,柳天气血上涌,一口辛甜涌上咽喉。
“真让老夫失望。”柳慈眼睛微眯,鹰视狼顾,看得人直发毛。
“看来真的还没有圆满,不过就拿你补足这一缺憾。”
“什么缺憾?”
王逍没有问柳天,而是看向了柳慈。在刚刚的交手中他有一种体会,对方的力量虽然透露着神秘莫测,却有几丝驳杂的意味。
老者没有说话,只一个劲的看着他,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
“死也要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呵呵,你会感到荣幸的。”
柳慈话音落下,围攻严明、魏国他们的人群陡然停下脚步,各自身体的灵气开始紊乱。只听‘砰’的一声,他们全部爆开,化成了血雾。
灵气氤氲的崖洞俨然成了一派森然的地狱景象。
随着漫天的血水向石壁汇聚,其上的人形刻图像是活了过来,每一道纹路都有血液在流动。
不久后,石壁传来阵阵轰隆声,其上浸满了各种生灵的血液的人形刻图竟也是散发着混沌的气息,灰尘簌簌抖落,石壁缓缓上升。
外面剩余的几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密室内部,柳慈也没有别的动作,面向石室虔诚的低下了头。
唯有柳天一个人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