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等温软阮缓过来之后也不敢问,黎依悄悄拉上温软阮的手轻轻拍了拍。
小姑娘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哭得眼睛红彤彤的。温软阮此刻正在心里怒骂齐栾,“我说,他心里阴暗吧?他把芥末给我,我真的是无语了。”
温衡看着温软阮气鼓鼓地样子笑了,“宿主,你不是说你知道吗?”
瞪了一眼温衡,温软阮看着谢瑾知近在咫尺的脸一下呼吸屏住。
“你…你离这么近…干嘛!”说着将脸转到一边。
谢瑾知咳了一声,然后站直身子,身上那套蓝色真丝衬衫褶皱慢慢变平,他指了指温软阮的眼睛:“红了。”
“……”我当然知道红了,你来,你来,你来一管芥末……尽管心里喊得起劲,但最后温软阮还是装作委屈,按照所有人觉得的那样:“我没事了…”
这显然是有事啊,钱铎一个劲地给谢瑾知使眼色:这位大小姐看起来是真的喜欢你!
绕是钱铎再激动,谢瑾知也感受不到丝毫。见温软阮说没事了,他就点点头然后问:“一起回去?”
黎依三人见谢瑾知问出这话,都识趣地说:“我们晚点去买点吃的,先走了!”
说完嗖地一下就没看到人了,走之前齐栾还看了一眼温软阮,眼神有些复杂。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见温软阮还没答话,钱铎也不管了,拉着两人就往一起凑:“走走走,一起,我们顺路。”
也不怪钱铎不识趣,主要是他怕谢瑾知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以防万一他这个僚机必须在线。
只是他没想过一个问题就是谢瑾知到底喜不喜欢温软阮。要说谢瑾知确实已经没那么讨厌温软阮,而且很欣赏她,只是这是在有效的社交范围内对每一个人都有的好感。
被钱铎猛地一推温软阮才缓过来,肩膀撞上谢瑾知的手臂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肱二头肌,很像常去健身的人。
她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挪,钱铎真的好像媒婆,说得再重些就很像那种很像把儿子推销出去的。
“钱助理,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温软阮明知故问,就是想让钱铎能够安静点。
这下人精的钱铎住嘴,最后补了一句:“温小姐,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
谢瑾知:“……”
温软阮:“……”
两人:“安静!”
钱铎做拉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不说话了。少了话唠钱铎活跃气氛,三个人之间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温软阮看着不说话的谢瑾知。
今天距离去临城不过几天了,这是在这里最后的时间了。想到谢瑾知不过也是一个大学生,现在也才21,说实在的,对于谢瑾知,温软阮其实是佩服的。
她知道,谢瑾知的母亲舒苑就是c国三大家舒家的长女,年轻时进了娱乐圈很快凭借精湛的演技,不凡的颜值和旁人没有的大家闺秀气质走红娱乐圈,之后结识了名动一时的名导谢霁怀,最后退出娱乐圈专心在家,偶尔出来客串一下。
而在这种艺术氛围浓重的家庭氛围里谢瑾知受到的熏陶远高于任何人,在获奖无数的谢霁怀带领之下他一直潜心钻研拍摄手法,甚至于画分镜也曾系统的学过画画。
知道他决心拍处女作《十杀令》,用了两年的时间,靠自己给大公司拍摄宣传片,接商业单不仅在网络上拥有了大量的粉丝基础也在不断的妥协之后成为了不用妥协的那一部分人,在不被资本捆绑的时候,开始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十杀令》。
“谢导,你觉得十杀能成功吗?”温软阮看着谢瑾知的侧脸,光打在他的脸上,冷清淡雅。
他转头看着温软阮,“你希望成功吗?温软阮,你觉得怎么样算成功?”
温软阮知道他在证明自己的才华,大概是每一个有天赋有才华的人都会想要在擅长的领域做出一番事业。
“谢导,用电影说自己的话,说好了,就能站在世界的舞台去发声,你想说的,能被世界听见,在我看来这叫成功。”女孩轻轻柔柔地声音虽软软糯糯但说的话却有千斤。
谢瑾知转头看向她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他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的女主角,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站在世界的舞台上。”
这里谢瑾知说的虽然是对于《十杀令》的期盼,但也蕴含了对于此后的每一次作品的希望,也是两人许下的愿望。
或许,后来的他们都没能想到,在这个夜里随意的一句话,在时间隧道中经过检验最后成真。
“谢导,如果我说,这一次《十杀令》能获得本届金像奖最佳影片奖,你信吗?”温软阮淡淡地说着。
谢瑾知没在意她的话,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经看过了结局,甚至知道一切,或者说,接近都是带着目的。
温软阮此刻忍不住分神想了想,如果自己并没有系统,没有人强迫她留在《十杀令》剧组,她的未来会是怎样?
或许她也会拍戏,但她可能和谢瑾知就不再有交集了。
“谢瑾知,晚安!”在电梯门口分离的时候,温软阮默默的在心里加了这句话。目送钱铎和谢瑾知离开,温软阮回到房间只觉得空虚。
看了看脚,大约过了一天,已经没有明显的红肿了,倒是应了早上温软阮说过的话。
在苏州剩下的日子每一天都在赶工,夜戏也会拍,有时候一天休息不了三小时,偶尔累到瘫在地上,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温软阮趴躺在地上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这种被角色压缩心灵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在她现实世界里的最后一部戏里,她人在剧组心在家,她虽叛逆的来到剧组,但内心确是想要求和。
如果能够回去,她应该不会选择拍那部戏,也不会和爸妈吵架。
“很累吗?”谢瑾知坐在温软阮的身边,看着她蔫蔫地样子问。
他之前没想过温软阮能跟着剧组做到这种地步,虽然有时候会累到躲着哭,但是哭完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和大家一起拍戏。
温软阮转头看到的是谢瑾知的身体:“导演,我很喜欢这种感觉,累但充实着。”
“我之前一直是被宠着的人,每天虽然没什么需要忧虑的,但却依旧浑浑噩噩。”温软阮瘫在地上,樱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