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带走之后(双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玉兰阁。
凌风将人带去便退了出来,刚走两步跨过门廊就撞见满目愁容的自家兄长,笑着问道,“哥,你说王爷弄来的这个,十七?这黑影卫才到十二啊?怎么就十七了呢?,还有,你看到没,王爷竟然前几日斥重金打造的软剑就送给了他,这是什么事啊?”
凌肃冷眼扫去,“王爷的事,岂是你能多问的。”
凌风讪笑摸了摸鼻尖,“我就问问而已。”
瞧着自家兄长这样的态度,凌风心底也有了比较,这位慕十七,以后得好好处,王爷很是看重。
二人自小跟在王爷身边,对王爷的为人处事都心知肚明,绝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大费周章。
残阳落下,西边最后的一抹余晖久久不散,玉兰阁内虽布置的简易,但该有的陈设都有,尤其床榻前一面玉兰织锦的刺绣屏风格外吸睛。
慕兮看了两眼却不曾多想,便折身在案几前坐下,双目凝着桌上精致的木盒,景逸说这是一柄剑,但这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怎能放下一柄剑,迟疑许久,她才将其打开。
木盒内赫然躺着一柄软剑,慕兮拿起软剑打量,通体呈银光,剑身为玄铁所铸,极薄,剑柄上雕刻着一朵祥云,透着森森寒意。
而注意到剑身上的两字时,令她目光瞬间一顿,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居然是“灵兮”二字。
慕兮头皮一麻,景逸是否是知道些什么,前世在寒山寺亦或是学堂遇见,她都是薄纱遮面,妆容也有很大改变,甚至还在眼尾添了一颗小痣,应当是分辨不出的。
他送她雕刻着“灵兮”二字的软剑,究竟是何意,还有他一向谨言慎行,今日却当着太子府众人的面就这样要了她,势必已引起太子注意。
慕兮思量着,门外却响起一阵短暂的叩门声,慕兮放下软剑起身绕过案几,“进......”
一名小宦官着靛蓝色常服恭恭敬敬双手帖着腹进来,朝她躬身行礼,“王爷说,明日要出行,十七侍卫不必跟随。”
“多谢。”
翌日,午时未到,寒山寺外车马攒动,一行华盖车队渐渐驶进,侍卫奴仆虽是普通老百姓装扮,但那散发出的气度和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周遭百姓一看便知这是宫内来人,纷纷自觉退让。
华盖马车后一辆以金丝楠木所制的马车,车表未着华丽的装饰,然它本身依旧显得贵气。
一侍卫掀开帘子,男子一身玄袍踏下木凳,阳光映射下,难以掩盖的身姿卓越。
他上前几步侧头对着华盖马车内说了些什么,眉眼可见的温和。
片刻,马车微动,一名着浅粉色儒裙的侍女掀开珠帘,立于一侧的景逸走近马车旁,“母妃。”
杨淑妃被侍女搀着走出马车,一袭淡金色长裙上绣工精致绝伦,三千青丝被一枚银簪高高挽在脑后,饶是特意换了装束,也令人称叹,这后宫里养出来的女人就是那般的华贵。
在景逸的搀扶下杨淑妃下了马车,笑盈盈瞧着这半月未见的儿子,似是多了几分人情味。
她满意的点点头,声音和蔼,“走吧。”
一众人踏上寒山寺外的青石阶梯,风吹落叶,发出簌簌的动静,不远处寺院的檐角上悬挂的青铜铃铛随风轻轻晃动,鸣音切切。
与此同时,寒山寺后院敬修堂。
慕兮换回一身淡紫色菊纹罗裙静坐在铜镜前,描柳弯眉,勾勒眼尾,末了特意在一侧眼尾下一寸的地方点上一颗小痣。
镜中少女未施粉黛,双颊面若桃花,朱唇皓齿,眼尾那颗小痣,更添几分妩媚,楚楚动人,三千乌丝中一枚精巧的白玉雕花簪子上点缀着几颗珍珠,温婉优雅。
慕兮拿过妆奁旁的薄纱附耳戴上,薄纱遮面,隐隐透着几分朦胧感,自有一股清灵之气,让人瞧不真切。
午时一至,宁静的四周被一阵悠远的钟声打破,三次钟声落下,一切归于寂静。
佛殿内佛音袅袅,细碎的灯烛晃动,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在正中,慈眉善目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跪在大殿中的杨淑妃和景逸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这一瞬,景逸仿佛回到前世,他依旧清晰地记得。
前世他就是这般跪在这,为她祈祷,祈求她重生。
那年,是她的第一个忌日,也是他被封战王携大军凯旋之日。
却无人知晓,得胜归来高高竖起英雄髻,身披银甲的男子站在寒山寺外,亲自卸下铠甲,一身白衣布衫,没有一丝装饰,只独留下腰间的白玉龙纹祥云佩。
一步一落踩上白雪皑皑覆盖着依稀可露的青石台阶,缓步踏进寒山寺。
钟声落下最后的余音,一切归于寂静。
佛殿内,景逸面对着巨大的佛像金身,跪在蒲团前,双手合十诚心许愿。
微弱的烛光在他那稠墨般的眼底跳动,从不进寺院从不相信佛祖的他,自她离开后,每当她忌日都在这陪她,以今生求来世。
后院古老的白果树,苍劲的枝干被白雪覆盖,却依然傲骨于世。
墨色刻丝的鞋履踏上厚实的积雪,发出一阵咯吱声,景逸缓步走近一间静室。
门头上挂着静修堂三个墨色大字,端庄古老。
景逸布满伤痕的双手推开房门,屋内被打扫得很干净,淡淡的栀子香中混合着书墨香,没有多余的装饰,只留正中摆放着的书案,上面放着早已干涸的笔墨,和几张写满字泛黄的纸张。
另一侧奉台上,一盏长明灯闪着细微的光芒,跳动的光圈后隐约能看清台上奉着的牌位,上面写着:
慕兮之灵位
景逸立
景逸站立在奉台前,眉眼温和,少了几分往日的书卷气,多了些刚从战场归来的戾气,他动动唇角,“十七,很久没来看你了,今日特意来告知你大军凯旋,我平安回来了。”
可惜,她再也听不到。
景逸温和的眉眼中流露出少见的悔意,折身在书案前坐下,冷白皮的手上还残留着一道触目的伤痕,他手指摩挲着泛黄的纸张,凝着慕兮曾一遍遍写下的他的名字,上面的字清秀雅致却刚柔相济,和他写的完全不同,他的字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