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艘贼船,阿姆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快乐的海盗。
哪怕自己的船被人偷走,他都一遍遍告诉自己——
冷静,冷静!千万不要想着宰了胖圆,做成汤圆的不好想法。
不生气,不生气,只是小摩的被俩姑娘偷了而已,只是钱包跟着一起没有了而已,只不过……而已?诶西!越想越气!!
“哇!我真是对这届学生的素质失望透顶,年纪轻轻啊,世风日下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啊,西吧啊!哈哈哈!”
阿姆仰头望着烈阳,突然神经质的大笑。
萧索的背影,说不出的孤独,笑声中透着忧郁和复杂的伤感。
门口的粉丝,视线总是忍不住放在他的身上,不知这个气质出尘的大男孩遭遇了什么,表情为什么如此的难过。
她们只是真心觉得凄凉,心怜极了。
阿姆背着张元瑛的蓝色单肩布包,这还是她生日的时候,自己没钱,只能手工为她做的。
奈何胖圆此混球竟然如此丧尽天良!
不就说她胖吗?不就不小心看光她身子吗?不就骗了她几句吗?至于吗?
“真是的,有什么不能杯酒释怀的呢?何必动车动偷的呢?都是跟谁学的?!简直气死我了,小骗纸,小矮纸,小胖纸…嗯,别说,这样骂还挺爽的,诶?呸呸呸!”
他才不像胖圆一样那么幼稚。
但是此刻的阿姆,是真的很想,很想要回到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时代。
阿姆双手握拳,无力地抵在肋处,插腰已经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他是真的既觉得荒唐,还无语得想凝噎落泪。
老父亲被孩子背叛,估计都这心情。
所以说啊,阿姆突然觉得,这个节奏快得像是走马观灯的信息时代,快得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像是自己的家乡,那真的可以是可以骑马的时代,一段感情是可以维持60年的啊。
信任的力量。
因为那个年代,什么东西坏了,人的第一反应只会想去修,维护,但是在这个破年代,人只会想赶紧去换。
似乎时间根本不够用,都赶着去投胎似的。
转眼已是黄昏的大南半岛。
祖父说过,男人的修养内涵是里子,马车则是面子,因此,女人的第一眼,往往最先看到的都是面子。
失去了马车,就跟失去了外边的面子一样,至于里子,多数的人,都没有耐心去探寻。
阿姆认命般地背着布包,慢慢渡着步。
有个疑问萦绕心头,为什么,自己最近的运气好像不怎么样啊——
他缓缓走进地铁口,熟练地越过检票口,站在候车台上。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无论性别如何,都趁着自己低头思绪的时候,用贪婪的目光偷偷盯着自己,不得不说,痴汉是不分国界,男女的。
阿姆懒得在意,直接无视。
他现在脑子想的,只有方时镇为自己找工作这件事。
秃头社长千叮嘱万嘱咐,告诉自己一定要准时去面试,黑着脸威逼利诱,哭着脸循循善诱,苦口婆心,能用的手段都用了。
那画面,阿姆瞧的瘆人。
所以恐惧之下,他全给忘了,甚至目的地是哪里来着,他都给一并忘了,也丝毫不觉得可耻丢脸。
只记得是什么公园,什么岛来着,反正记得方时镇那混蛋说——“时生啊,如果你走着都着,迷路了,谨记,站在原地不要动,喊警察叔叔,如果你非要动,那就朝着汉江附近的方向一直走。”
哈,诶西吧!把谁当小孩呢!
对于汉江,阿姆的印象中,只有一个叫鸟叔的老哥们,一把年纪,还十分敬业,跳了一个极为脑残的MV画面。
说到鸟人…额,是鸟叔才对,阿姆竟然有些饿了,毕竟在胖圆学校时,才吃了几口面,加上晚饭没吃,他饿极了。
拖着步子,阿姆抬起头,像只呆头鹅似的杵在站台上,看着复杂的地铁路线图。
两眼一闭一睁,果断懵圈了。
他向来不喜欢纠结。
遇事不决,可问耳坠。
慵懒地坐在等候椅上,阿姆轻轻拨了拨脖子上的梨子吊坠,随着力度,晃动的次数将决定单数还是双数,也决定他是向左,还是向右。
在他的身边,恰好是个女孩。
说实话,她的头发很香,也很长,恰好遮住她的脸。
“一、二,一、二…”
阿姆懒得去数多少次,只是简单数着单双,连姑娘暧昧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觉,他都不知道。
但阿姆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一定,也绝对不可能睡着。
比如,她的手里好似无意识的抚摸,更像是无意的挑逗,最后,她的牛仔短裤里,藏着带着阿姆体温的手机。
他没有被人当凯子的慌张和震惊,相反,他只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看不清她的面容是否得意,只感觉她的身体断摩擦他的手臂,手感上是柔软无骨,姿态放松悠然。
得手后,她并不着急离开,那太明显了,而是选择自然而然,真入戏了一样,去听着阿姆带有节奏感的嗓音。
他的肩膀宽厚,独特的嗓音,夏日微醺,竟给人一种极为特别的空灵感,让她舒服惬意得很。
最后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结果真就安然入眠了。
而她一定不想知道的是,阿姆的裤兜里,也装着她刚从旗舰店新买来的三星机。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当了贼,就要有能出现一天,被燕啄了眼的觉悟。
她不急,但阿姆心烦得很,和这女骗子玩耐心玩手段,都玩到9号线一辆接着一辆过了站,直到最后一班末班车来了。
他微微一耸肩,将小偷的脑袋轻放在椅背上,随后将她身上自己那部“老伙计”的电话卡取出。
两张卡换好后,再将“老伙计”塞回她的裤兜里。
毕竟地铁遇同行,两眼泪汪汪。
这行当里,有一句经典的话叫——贼不落空。
身为带把的爷们,阿姆不能让姑娘醒来,发现自己不仅被人占了便宜不说,还一无所有,那得有多惨,就像他自己方才一样。
所以临走前,他良心发现,顺带打了刑警组长李东锡的电话。
“哟不…”
“哟~切克闹!”
“……”
阿姆捏着嗓子,打完招呼,直接无情挂断,低头看着这个陌生女孩。
心里一阵心酸,疼惜。
在这个冰冷的钢铁城市,摸滚打爬,一定很辛苦吧,沟沟坎坎的。
将心比心,让这姑娘重拾丢弃已久的良心。
阿姆简直是大大的开心,是真心期望姑娘能够改邪归正,就当是自己这个前辈,对后辈的关心了,
他起身离开,安稳坐上地铁的末班车。
腹黑无耻,出卖同行并话不知耻的某人,巡视了车厢内一圈,搭乘的人寥寥无几。
他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身边恰好又坐了个女孩,年纪不大,却与那个小偷女的打扮,气质呈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
始终目视前方,眼神清澈纯净,不刻意的坐姿,如岁月静好般的从容。
气质极为恬静,优雅。
她戴着鸭舌帽,系着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如果披着羽绒衣的话,就是标准的一副西伯利亚过寒冬的模样。
深蓝色的牛仔长裤,紧实而修身,将她的腿形完美的包裹住,性感与清纯相互衬托,两种气质并存。
所以,最让阿姆印象深刻的,依旧是这双腿。
正常人腿部的放姿,应当是自然而然状态下的整个鞋面朝地,讲究一个“脚踏实地”。
而她,竟然是脚尖触地,后跟微微顶起,如同一个极其自律,习惯深入骨髓,甚至于舞台,生活上绽放舞姿,遗世独立的顶级芭蕾演员。
看她的模样,竟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适。
除了车声,车厢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不知是不是阿姆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姑娘刚刚好像在瞥了自己一眼,还微微弯起了一抹弧度。
是在笑?她在狂笑?!
好看是好看,但吓人是真吓人啊!
列车上路,已经入了深夜。
阿姆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觉得尤其诡异可怖,从脚底直达头顶,忍不住升起一丝直达真皮层的透心凉。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相遇呢?
缘分?
阿尼得,是贫穷!!!
哦多剋?!泰花娘,wuli小娟啊,真理啊噶西,胖圆偶吧?!
我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