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气喘吁吁的阿姆,体力严重透支,只能无力地撑着废旧的秋千,暂时放过那挨千刀的赵小姐。
现在不仅浑身疼得要死,而且——他伸手摸了摸脸,顿时给痛得呲牙咧嘴的,脸蛋明显比起之前更肿了。
都是被“面小姐”砸的,每次快追上她的时候,手忙脚乱之下,什么拖鞋,平底锅,漫画,吹风筒都往他身上丢。
疯了吗赵美延她?!
诶西,平常跟个帕布似的,被人追的时候竟然来得比猪都还快,一不留神,跑得连屁股都看不到了。
“累死我了,负重都能跑得这么快?!哇,大发!我真是赞赏这个具有猪速度的帕布,同样也称颂这个带有帕布气息的猪…”略显疲惫,压抑的嗓音轻轻响起,阿姆重重坐在秋千上。
嘎吱一声,生锈的链条顿时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动静,跟椅上倒霉的少年一样,有些不堪重负。
“阿尼,我为什么就这么倒霉…我到底招谁惹谁了?!”阿姆双目迷离,颇为委屈地摸着自己那空空的肚子。
今天还没怎么吃饭呢,玉米也没吃上,可恶!
回顾这痛苦的一天,他发现自己真的是无辜又可怜,还西吧的倒霉!
明明开始,就只是被方时镇坑去试什么“无限商社”,以为是做什么正经事儿,没想到是去干什么节目作家而已。
呵,真是搞笑呢,就自己这样的人?!去做什么节目作家?
说实话,也懒得否认,就自己这种散漫颓废的人,在这个处处讲究礼仪,尊卑观念森严到扭曲的南半岛,就是个异类,还是会针对到死得很惨的那种可怜虫。
至于为何自己还没死成,阿姆从来懒得深究,只当自己偶尔运气挺好,总能遇到善良的女人。
想到这…
“呵,我呢,自己真正第一次,遇到所谓善良‘女作家’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的耶?”百无聊赖的阿姆,抬头仰望星空,用最欢乐的语调,说出最无解的回忆。
应该是曾经的什么“PD101”的破节目吧。
不仅把自己坑惨了,还被人超级肉麻地,自顾自地在“姜时生”三字的头顶上解锁——“国民少年”的狗ID!
印象当中,是初遇时,那个啰嗦得要死,嘴里喜欢碎碎念念,其实性格善良又爱吃,还给自己袖套遮挡纹身的女作家。
好像叫“金宝媛”来着。
也是参加了节目才知道。
其实,这个社会很现实的,尤其是这种Idol选拔的节目,一个镜头一个人设,都掌握在制作组的手上。
哪有无缘无故就能得到她人的偏爱,唯有一次一次厚着脸皮去耍赖。
例如,在每次高强度训练后,到了饭点,所有的练习生只能吃点营养餐,说得好听叫“管理身材”,实则只是压榨潜能,只为能更好的上镜手段,和故意营造为梦想拼搏奋斗的节目氛围罢了。
每当那个时候,讨厌挨饿的阿姆,总会死皮赖脸去找金宝媛作家讨零食吃。
每次,她都是蹲在练习室外的走廊上吃着廉价便当,因为——只有前辈,才能待在里面,哪怕她有“背景”。
那时,宝媛作家总会傻傻地蹲靠在墙壁,也不求什么重用,也不想和里面的PD、作家前辈们弯腰行礼,言语奉承,刻意讨好,想尽办法得到好感。
而且刻意的讨好,和自然而然的相处,人是能感觉的出来的。
于是,当时墙边慵懒的少年,会抬起头看一看树缝隙透过的光,偶尔会侧头看向沉默不语,埋头吃着廉价便当的女作家,边吃边用余光认盯着透明玻璃里坐在地上的“掌权者”们。
姑娘的眼里都是憧憬,努力,厌恶。
矛盾且挣扎。
每当这时,人来人来,忙里忙外奔跑的制作组人员们,看都不看一眼蹲在墙壁,如小透明般的宝媛作家,却总会在途径两人的时候,将她的刘海轻轻吹起。
“阿niong(你好)~”
姑娘一偏头,便能看到和她傻傻蹲在一块,偷吃她便当里的炸鸡,嘴巴鼓鼓的,朝她一脸无辜憨笑的釜山少年。
她原本放在地上,记录着灵感和笔记的纸张,每每总会被路过的人经过时,因撩动而掀起的风,吹散了一地。
而少年,早已在她回过神来时,像只过冬的小仓鼠整理榛果一般,整整齐齐地码好。
就像他从不知“田小姐”的心思一般,他也不知她当时为什么眼神那么的温柔。
只记得模糊的画面里,依然还能想起后来宝媛作家,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努娜呢,jinjia(真的),太喜欢那些自身优秀,却不带着优越感靠近的人了,明亮而不刺眼,自信又充满朝气,锋芒毕露,又能照顾别人的自卑和敏感…真的…”
“时生啊,努娜喜欢你,愿意对你好的最大理由,并不是你比其他人更加与众不同,也不全是因为你长得那么那么好看,只是那一天,你恰好,走近了那个孤独的我而已…”
这只是节目之外,镜头之外的一小部分故事而已。
很简单,很温馨,也很残酷,很现实。
但阿姆不喜欢这种告白,所以他的理解向来简单粗暴——就是在她内心最脆弱的瞬间,自己可耻的乘虚而入,伤了自尊呗~
切!傲娇的女人。
“喵。”
撇撇嘴,阿姆随意地晃动着秋千,低头看着方才还在楼道,偷偷坑害自己,现在却无耻跟着来到自己身边赖着不走的臭懒猫,轻轻用脚撩动小家伙的小肚子。
“喵~”
地上沾了水的泥沙子,被小家伙摆放地整整齐齐,成了小沙堆。
被吸引注意力的少年,顿时懒得去继续想回来的事,只是盯着十分认真的臭懒猫。
也不知是不是脑子一抽,他往远处扔了一枚硬币,在它被硬币的声响吸引注意力的瞬间,悄然伸出了罪恶的一脚,一个用力抽射,将沙堆回到最初的起点!
“喵?!”
“哈——”看着尖声哀嚎的大懒猫,眼里闪过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幼稚的釜山少年,“邪恶”地咧开嘴角,仰头放肆大笑。
“苍天饶过猫,哼,这就是得罪西林洞扛把子的后果!哪怕你是只猫儿~也挡不住我‘辣手催喵’——哇哈哈!”
“噗嗤。”就在嚣张的西林洞扛把子,无耻地欺负一只懒猫的时候,一声清脆悦耳的低笑声响起。
“姜宝——”
“哈——哈——呃!”仅是听到了这两字,熟悉的嗓音,就让阿姆的笑声戛然而止,大惊失色之下,他猛地一回头。
一个明媚迷人的全州小富婆,走过了路灯,连那被拉远的影子,都散发着调皮的气息。
少年仿佛不敢置信她的出现,眯着眼睛视线拉远,待看到那道身影时,顿时眼睛又睁得老大,接连打击下,脸色已然苍白无比。
右手受过伤的小拇指,此时此刻,竟莫名疼得厉害。
“是我做错了什么吧。”已经彻底怀疑人生的阿姆,看着她,表情比见了鬼还害怕,颤抖着开口,有些语无伦次了。
“首先,我要先降低一下姿态吗?”
天不怕地不怕的釜山少年,在小富婆眼里,还是那个一遇到自己,就手足无措的胆小鬼,有趣的紧。
可,也只能成为自己唯一的有趣,她很霸道,所以哪怕是最亲近的帕尼也不行。
如果要说为什么,那一定是姜时生在不知何时,成了俩人那不长的相遇里,演变做了现在所有的意难平。
帆布鞋,踩出了淡紫色。
一点都不善良,不温柔,不可爱。
她就是她,一个敢把桀骜不驯的姜大爷,当宝宝的全州奇女子。
“撒浪嘿,姜宝。”金泰妍走近了秋千,微微弯下膝盖,只为了能和他平视,眼眸充满了促狭的笑意。
“呀一西吧!!!我,我究竟错的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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