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影手劲儿很大,易白矾本来就没防备,一屋子人看着,陆渊没阻拦,他整个人都一僵,脑子有点儿发懵。
云梦影这个动作严格来说不是一个吻,只是嘴唇贴在了易白矾唇上,接着手指又用了点力,他不得不张开嘴。
带着云梦影体温的酒滑进了他嘴里,紧接着把舌尖探进了他嘴里,和着酒在他嘴里轻轻舔着。
易白矾不想丢人现眼,被她逗弄,只得无奈地把嘴里的一口酒给咽了下去,差点儿呛着。
松开他的时候,云梦影舌尖在他唇上轻轻带了一下,看着他冰雪消融之后略带迷茫的眼神,又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冲着他微微挑眉。
四周很静,易白矾仿佛听见了嘴唇分开时的水声。
随后云梦影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易白矾几秒恢复清明,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陆渊,他好像是舍不得我呢。”
之后又看看魏深跟安德,“现在局面,二比一。”
说完抹了嘴唇,挑衅似地看着易白矾。
“嗯,”易白矾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往后靠在了沙发上,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送人可惜了。”
陆渊没说话,眯缝了一下眼,盯着云梦影。
松开了易白矾,云梦影慢慢往回走,坐在原位,没回避他的目光,跟他对视着。
琥珀色的瞳孔很漂亮,浅淡又温柔,跟她表现出来的样子相同,给人感觉很安静又柔和。
看的时间长了,周围的喧闹都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陆渊对于她的出格行为颇为意外,却维持了一贯的深沉,处变不惊,略微迟疑了一下,看向安少。
“安子洋,你觉得呢?”
安少原名叫安子洋,听到问题就头大,刚刚就觉得云梦影闯祸了,可惜当事人浑然不觉。
安子洋开始流冷汗,开口就是心虚:“陆少,这种事情就别问我了吧,你问我,我……”
看着他为难,云梦影扭头就冲着陆渊挑眉:“他想我去,但是不敢说。”
“我没有!”安子洋极速否认,“陆少,我真没有,我不想她去,真的,请你相信我。”
眼睛瞪的非常大,极度诚恳的盯着
哈哈哈哈……
云梦影灿烂的笑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不在身边,于是拿过陆渊的杯子灌了一大口,“二比二,看来,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呢!”
看着她逾矩的行为,无人阻止。
安子洋觉得她可能喝多了,便小声说:“你别再喝了,喝醉了容易出事。”
云梦影一巴掌把他的头推开,“你想多了,这点酒喝不醉。”
“既然如此,你今晚留下,陪陪安德先生吧。”陆渊忽然间就松口了,他很好奇她会怎么做。
“好。”云梦影答应的很痛快,脸上眼里一丝失望都没有。
陆渊表情僵在脸上,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不在乎自己陪伴谁?
还是说,她真的对自己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安子洋表情也僵住,这就答应了?
易白矾更是没有想到陆渊居然没有维护她,甚至是如此轻贱于她,冷冷的笑了下。
果然啊,还是当成一个随手可弃,随便交易的工具而已。
再看看云梦影,不知道是心死还是认命,半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
果真是千依百顺,低眉顺从。
魏深咋舌,喝了一口酒压压惊。
第九区真是敢提。
第七区也真是敢应。
不是说陆渊很宠爱她嘛?这么轻易就送人了?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到头来就这么轻飘飘的交易了点人头?
接下来这顿饭吃的陆渊食不知味,其他几人神色各异,聊得也是云里雾里。
倒是安德满面油光,很是满意。
云梦影再没有看陆渊一眼,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餐具,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
“不高兴?”都吃完了陆渊便问了她一句。
云梦影笑着摇头,再看他的时候神色如常,倒是看得陆渊心有不满,疑云加重。
每当他以为稍微了解这个人一点以后,就会看到她展露出来不同的地方,有他不了解的过去不知道的事情。
想放手又舍不得,只好一点一点试探。
她是不是为了跟在自己身边,为了活着,为了她哥哥,叫她去做什么都可以?
你的底线在哪里?
陆渊捏了捏她的脸,目光注视着她,看似平静。
云梦影也不反抗,始终带着一抹笑容望着他。
饭局结束以后,陆渊便跟他们又在舞会逗留了一段时间。
客人离开了一大半,少数留宿,主家安排的非常周到,各种套房,服侍。
陆渊单独让人安排了房间,提前把云梦影送了过去。
紧接着又让人接安德过去。
易白矾抓着夏武想办法,他要知道云梦影那间房里的动静。
他好奇的不行,坐立难安,想起来云梦影要做什么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夏武没办法在主家安排飞眼,便只好安排易白矾住在旁边的房间,算作近距离观察,又给他安装了一套设备,放大隔壁音量,作为监视。
主家那边的城堡倒是米有全方位布局监控,但是绝大多数地方也都被覆盖。
相对于易白矾的谨慎,陆渊做起事情来就自如的多,毕竟这里是第七区,他的主场,还有安子洋这个马前卒在。
先送人,再送礼。
考虑的非常周到。
云梦影被送进去房间之后,把整个房间边边角角都转了一圈,然后发现了,这个房间,除了窗户外面是空着,对着前庭,上下左右都有房间,四处包围。
门外面一直都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经常在隔壁的两个房间停下来,一看就是两边都住了人,至于住的是谁,云梦影也有了几分猜想。
甚至于陆渊的意思她也能猜到几分。
放手,试探都有,舍不得也是真的。
等在房间里的时候云梦影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陆陆续续离场的客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男男女人。
外面还能听到响起来的音乐,偶尔有交谈的声音传来。
安德到的也不算晚。
他们在舞会上又待了一会儿,如今客人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安德才被陆渊特意安排过来。
看到云梦影在的时候不算惊讶,但略感意外。
再看到陆渊命人送上来的礼物,从食物酒水到一些玩具,笑得非常满意。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没想到对方轻易的就为了利益舍弃了云梦影这个棋子,还真是够冷血无情呢。
“放好热水了,安德先生要不要先洗个澡?”云梦影坐在窗边好以整暇的看着他,笑容温和,语气轻柔。
见她不逃也不躲,还非常善解人意,安德点了点头,转身去了浴室。
听着他的脚步声,云梦影就笑了起来,走过去看了看陆渊派人送过来的东西,然后拿过去其中一样,直接用火点燃,放在浴室里熏了熏。
又在屋子里点了一份,自己坐在窗边等着。
果然,浴室那边折腾了许久。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浴室里的人才昏昏沉沉的穿着一泡走出去。
一出门熏香的味道直冲脑门,经受了刺激的安德直接一头栽倒。
“砰”一声,倒在了地毯上。
云梦影微微笑起来,慢慢走过去,卸掉了对方的四肢,还有肘膝关节。
很快又从旁边的移动柜子上拿出来了一个小罐,让他闻了一下让他清醒。
坐在床上等了一分钟,安德就自动醒了过来。
现实迷糊恍惚了一会儿,很快找回了思绪,瞪着云梦影:“你居然敢对我下药?”
云梦影笑而不语,又给他闻了一下那个熏香。
安德迅速瘫软,“好好配合,我让你活着,让你爽,不好好配合,我就让你知道地下城到底是怎么这么人的,安德先生,想不想自己体会一下?”
听着她甜美的嗓音却仿佛噩梦般威胁,安德张嘴就要喊,可是身体使不上力,喊不出多大声音。
“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他们进来了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毕竟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云梦影俯身低头盯盯着他的脸,“你不同意的话,我只能开始对你进行折磨了。”
安德软软的晃着脑袋,“你敢……”
话语还在威胁,却没有威力听着倒像是弹棉花。
于是云梦影又卸掉了他的肩膀,给他闻了闻那个小罐子,让他清醒。
“你这个贱人,你敢动我,第九区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陆渊会替你撑腰不成?”安德张口就骂,然后就扯着脖子开始喊:“来人啊。来人……快点来人,杀人了……着火了……”
安德喊了一分钟,云梦影就坐在那里听了一分钟,直到他迅速安静下来。
陆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陆渊授意的还是?
“陆渊叫你对付我?”安德心惊。
呵呵……
云梦影轻笑:“应该不是,至少他把我送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你可以理解为是我自己想陪你玩玩。”
安德想要动动身体,可是只能原地晃悠几下。
关节都被卸掉了,疼的要命,忍不住开始哼哼。
高跟鞋踩在脖颈上,安德呼吸一滞,心跳开始慌乱,她要杀人吗?
“来,跟我说说,第九区的情况,把地下城所有的信息告诉我。”云梦影摘掉了他的通讯手环,开始查看第九区的信息。
“你做梦,我不可能告诉你……啊……”
话还没说完,被卸掉的关节就被云梦影踩了一脚,疼痛难忍。
“今天晚上时间还很长,到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要是你不想出去这个屋子,那我们就不止有几个时辰,安德先生,你肯定不会自杀,那么你是想要继续跟我拖延吗?那我只能用更极端的方式了。”云梦影声音温柔,威胁起人来却一点都不含糊,“反正你也知道我在狩猎城都干了什么,总不会觉得我怕什么吧。”
听着她越来越近的声音,安德吓得缩了一下,却还在死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