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出院,锁定嫌疑人

床上的人没有理他,甚至连点动静都没有回应,双眼紧闭,还沉睡着。

他盯着人紧锁的眉头,伸手将其揉按舒展,但那眉头在他手松开的瞬间又再度拧起。

“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希望别真的吓出噩梦了。”他担忧着。

宋默的眼前是迷茫而混沌的场景,分辨不出周围哪里是墙,哪里是地面。

她的眼前站着一个人,个头比她高些的女性,模样有几分像凌昭。

那个眼神,有些渗人。

江雪遥抬起手,操纵着梦境的变化。

宋默的脚下瞬间裂开一条缝,随即将她坠下了地面。

坠落,无尽地坠落,就好像即将脱离这个梦境一般,感觉下一瞬就可以睁开眼睛醒过来,偏偏下一瞬遥遥无期。

江雪遥怔怔地盯着脚下不断坠落的人,神思恍惚。

她大约是对面前这人有恨的。

若是没有宋默,若是没有那些该死的研究,母亲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被那些人盘问纠结,最后劳累而死。

是以她抬起手,在这人身后的制造出熔浆,想着最好她摔下去,痛苦挣扎,最后用梦境淹没她的神志。

可真的能这样做吗?

从本质上来说,她也不过是那场实验的受害者之一,跟自己是一样的。

她不该对弱者如此残忍。

宋默坠落进了一片熔岩中,滚烫的高温灼烫皮肤,随即将她吞没。

梦境清醒了过来。

她能感觉到手上的温度比其他地方温度要高些,隐隐带着些许发麻的感觉。

大腿也有些麻痹感,不太受她自己控制。

刚才梦境里的险境已经消散,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记忆回到爆炸前一瞬间,被人保护着,然后被抬上救护车,一针麻醉剂下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对,她的腿好像有感觉,有什么靠在她腿上的东西挪开了。

“你醒了,没事吧?做什么噩梦了?”方醒忧心着她的情况。

“你昨天一直陪着我?”宋默疑惑。

“是啊。”

他昨晚就没有离开病房。

“手松开……被你握了一晚上手都握麻了。”她盯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指。

她的手都被握得有些没知觉了。

不会昨天晚上他就是握着她的手,趴床上睡的吧?也太笨了。

“昨天下午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宋默回忆着自己当时看到的情景,“有人故意在无人机上绑了土炸药,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回忆到李永恒保护她的画面瞬间,她总觉得心脏一痛。

她询问着,“对了,跟我一起的——”

“李永恒教授?运气很好,命保住了。”方醒回答了她的问题。

“人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不过我并不建议你这个时候去探望他,李教授的家人都在,你去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按了铃叫护士过来,“别把人心想得太好。”

昨晚他去病房那边看过,知道其中有个极品,要是宋默过去,说不定会被纠缠上,然后扣帽子骂一顿。

要想感谢李老的救命之恩,有很多种办法。

“好。”宋默坐起身,“现场搜集到的无人机碎片,有查到什么吗?”

方醒拿了报告出来,“无人机本身的材料,硝酸类化合物,公园内部的草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

“应该是新买的。”宋默推断。

新买的东西,会更少留下个人使用过的痕迹。

“是,但这款无人机并不是小众品牌,价格也不高,买的人很多,仅仅只是近期帝京本地的销售量排查起来就很麻烦。”

人太多,一个一个问过去,人手不够。

“对了,你还在昏迷的时候,有人给你送了一箱刀片,我也拿去鉴定了。”他翻出手机划出照片。

“一袋崭新出厂的刀片,应该是直接倒进盒子的,再要细验就需要时间。寄件人的身份我托人查过了,假的。至于里面放的威胁信,说是你多管闲事……”

宋默瞬间就明白了。

她最近唯一一次管闲事,就是在姬家,多半是跟姬姚的葬礼有关。

她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个帽子男,还有他身上闪闪发光的物件,似乎她在哪见过。

对了,跟易小草去姬姚葬礼的时候,那个隔街盯着姬家的帽子男……

一样的黑色帽子,一样闪亮的金属装饰……

对方的身份瞬间就呼之欲出了。

“多半是他。”宋默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翻出手机,黑回了姬姚的账号。

“谁?”

“我跟舍友去了个葬礼,在那里见到过一个跟那个炸弹男很像的人,多半跟葬礼的死者有关系。”她解释着,随即翻看起姬姚的聊天记录。

方醒见她又开始黑别人的手机,顿时无语。

姬姚确实如姬太太所说,是个典型的乖孩子,朋友圈的结构十分简单。

宋默翻了几个常用联系人,很快就找到了帽子男的账号。

“席乐,男,二十八岁,住址……”

一了解到了对方的住址,宋默一掀被子,就要下床去找人。

不想下一秒,腿上一麻没有站稳,整个人砸在方醒身上。

“没事吧?”方醒扶着她站好。

“没事,腿被你睡麻了。”她的热血瞬间凉了下来。

方醒把病历板递给她,“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还有瓶要吊。”

她盯着病历板上一长串的水,瞬间扒着他的衣服开始卖萌,“我现在就想出院,行不行。”

“你昨天刚做完手术。”方醒提醒她。

“我现在就想出院,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她不依不饶,整个人粘在了他身上。

他拒绝,“想都别想。”

“老公~求你啦~老公~”宋默选择使用终极大招。

就方醒这老干部的性格,应该抗不下来。

“这是能叫的吗?”然而方醒并没有如她所愿。

虽然被这么叫确实是个甜头,但不行就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森气气,不理你了。”她坐回床上,开始装生气。

方醒扶额。

思索两秒,他提出了个折中的方案,“吊完这些,下午出院。”

他真的受不了她。

//鸽:我闻到了气管炎的味道

//醒:不,是你的错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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