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满殿的臣工都跪下了,心中暗暗知道,这个皇帝虽然年轻,以前也没踏入过朝堂,但绝对不是个好糊弄的。
赵康字字清晰、掷地有声:“神医是朕留下为朕号脉的,一个女娃,都被诬蔑如此,真不知道朕将来宫中之事会有多少弹劾,多少风波!”
一个女娃批奏折,这种事根本就站不住脚。更何况旁边还有四个辅政,正要死要活的要法,郑相都官帽脱下要碰龙柱了。陈六艺也只有服软:“臣失察,臣有错,望圣上恕罪。”
“陈六艺!”赵康一脸阴沉,朕今记住你了:“朕尚未正式行大礼,目前作为新君监国,不想大动干戈,望你以后知错就改,行事谨慎。现罚你半年俸禄,在府中闭门思过一月,你服是不服?”
“服,臣服,多谢圣上仁德。”陈六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地谢恩。
赵康火气难消:“还有你们,人云亦云,是以为朕不敢对你们如何吗?也罢,此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如各位臣工也想请脉,尽管递贴子给神医,五两一次,童叟无欺,就看神医有没有空。退朝!”
德福见状赶紧喊道:“退朝!”不要,德福真是见风使舵的好手,如果是其他人,对于喊话拿捏得那么好。
赵康阴沉着脸站起,拂袖而去。
此时谁还敢找不快,谁就是活得不耐烦。所有人按照礼仪,赶紧跪下:“恭送圣上。”
直到赵康离开,有人扶起陈六艺,才发现陈六艺是吓得双脚发软才一直跪在那里。
要知道触怒威,被罚俸和禁足已经算轻牛丢官从此不能踏入仕途也是一般,抄家灭族都有可能。
众人有幸灾乐祸的,刚才跟着一起喊附议的感到侥幸,新帝没有牵涉更广。陈六艺和那些臣子吃饱饭撑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的去弹劾一个女娃干什么。
所有人回去后,就开始私下议论琢磨起来,各有各的心思。回想殿上发生的一切,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于是请脉的帖子如同雪花般往宫里送去。
“神医,这是请帖。”端上来一盘子的帖子,看上去有十来张。
希宁瞪着眼看着这盘帖子,还没回过神,后面的官吏又端来一盘。这是什么状况?
赵康上完朝累得慌,随便吃零,就躺下休息。原本想补个回笼觉,没想到一睡就睡了二个时辰,色都快暗了。于是起身穿上衣服,去找希宁吃晚饭。
到了那里,希宁已经吃起来。赵康自来熟的坐下,旁边夜冰赶紧上了碗筷,并且使了个眼色。
赵康不明所以,先吃再。渐渐感觉气氛不大对劲,从他进门开始,希宁只管扒自己的饭,眼睛都没正眼瞧他。
既然人家不开口,那只有他先开口:“不想知道今朝堂发生了什么吗?”
“不想。”希宁夹起一块老豆腐。
回答得很干脆,赵康再看向夜冰,她到底是怎么了,谁得罪了她?
夜冰也只有硬着头皮,声:“神医今下午收了三十多份请帖,都是请她出诊号脉的。”
赵康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些官员一定是想着从她嘴里探听到什么消息,有时和虎谋皮,还不如和老虎身边的狐狸先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