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诈死

“诈诈,诈,诈尸了!”

大老胡无声地呐喊,两只手死死地扣在影子的胳膊上。

然而影子依然不动如山,紧紧捂着他的嘴,让他半点声音也发出不来。

紫竹的心里也是怕怕的,感觉后背的寒毛已经冒出来了。

楚画似乎能听到她的心声,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

紫竹瞬间安心,他们家大小姐厉害着呢,在探案方面连大少爷都甘拜下风,肯定不是诈尸。

只要不是诈尸,无论死人活人就都不用怕。

在窗外偷窥的上官云也觉得头皮发麻,平生第一次看到尸体复活。

未知总是让人害怕,他忍不住看向门后的楚画,这丫头还是那么平静,胆子不小呀。

“啊,啊!”

惨叫还在继续,胸口的剑就这么硬生生地拔了出来,紧接着是大喘气的声音。

听到喘气声,楚画才松了一口气,拿出小火折子点了起来。

微火照亮了整个黑暗,也驱散大老胡心中的恐惧,更是让“尸体”看了过来。

“瑟瑟老板娘,闭上眼睛!别看,会瞎的。”楚画柔柔地说,声音糯糯的,在这恐怖的氛围中实在是太有违和感了。

尸体也就是锦瑟,听到楚画的声音整个人都放松了,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嗓音沙哑地说:“小画儿,真的是你?”zusi.org 狐狸小说网

楚画将火折子交给紫竹,然后淡定地走到锦瑟身边,“瑟瑟,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说话,照我说的做。”

锦瑟闭嘴,任凭楚画把她放倒在验尸台上。嘴角含着一抹笑,她终于可以放心地晕倒了。

楚画放倒锦瑟后,发现她竟然晕了过去,扯了扯嘴角,“瑟瑟真能忍,这得有多疼啊。紫竹,医药箱!”

蜡烛全部点了起来,紫竹还硬给了大老胡一根大牛油蜡烛,两人站在验尸台两侧。

明亮的烛火将锦瑟的伤势照得清清楚楚,楚画先给锦瑟喂了一粒护心的药丸,这才查看伤口。

伤口没有想象中的深,却很糟糕,剑拔出来后血又开始流了。

楚画做了消毒处理后,用刀清理了坏掉的皮肉,再用针将伤口缝了起来,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止住血。

楚画这才松了一口气,“血止住了就好,看来没伤到心脉。”

接下来是手上的伤,真的不能看,伤可见骨,还有了感染。

好在楚画拿小刀剐肉的技术是真的不错,剐肉剔骨,再缝合,就没见她的手抖过。

在这过程中血始终是流着的,也就是说,楚画是面对这么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又是割又是缝的。

看的上官云的心颤颤的,这丫头怎能如此厉害?她就不怕吗?

再细看,无论是剐肉剔骨还是缝合,娴熟得很,就是这场面莫名地有些眼熟。

上官云黑着张脸,突然想起祖父的信,说什么楚家大小姐贤良淑德,容貌靓丽,他是从哪儿听来的?

就那手法,那份淡定,杀猪的都没她厉害!

“呼,终于好了。”楚画是真淡定,做好这一切后才觉得疲惫,才有空儿擦一把汗。

好在验尸房里有水池,工具什么的清洗起来也方便,就是吧,那股子血腥味儿迟迟不散。

影子在楚画耳边低语几句,便又隐入了黑暗中,仿佛这人从未出现过似的。

楚画看向窗户,笑了,“上官大人,想看就进来吧,不必偷偷摸摸。毕竟我们之间即将有一份协议,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又来?

上官云太怕楚画口出“狂”言了,第一时间现身,“咳咳,没想到楚大小姐还会验尸。”

楚画认真地反驳,“大人,是处理伤口。瑟瑟老板娘没有死!”

“咳咳!是,给死人处理伤口叫验尸,活人是处理伤口。”上官云真是败给她了,一句客套话而已,至于如此认真吗?

楚画点头,表情依然严肃认真,“上官大人总结得好。”

懵懂小丫头怎么变严肃女神,认真起来就是了。

但是上官云还是被楚画这认真的小模样戳中了萌点儿,“说起活人,本官有话要问,还请……”

楚画再点头,抢先道:“放心,但是瑟瑟没死的消息还请保密。”

“那是自然!”

“坐吧。”楚画又拉过自己的小板凳,就这么坐下了。

大老胡也这么坐下了,他也是一肚子疑问,好在恐惧没了,他活人死人都不怕,就怕那说活不活,说死不死的。

他们都有的坐,上官云没有呀,好在身边的小厮给力,修武不知道从哪里也弄来一个小板凳。

如此,几人在验尸房围坐在一起讨论起了锦瑟为何死而复生。

楚画道:“说死而复生并不准确,瑟瑟应该从未死过。”

上官云好奇道:“楚大小姐,你是从何得知锦瑟是假死?本官可是亲自确认过,当时确实是没气了。”

大老胡这才接话,“小的也确认过,脉搏、体温,还有那张死人脸,都跟尸体没啥区别。”

“在没看到瑟瑟真正活过来前,我也不确定。”楚画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上官云,“大人应该知道我父亲和曾外祖是江湖人吧。”

上官云点头,“落尘山庄,往上数三十年,曾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存在,其庄主做了十年的武林盟主。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楚画对上官云能知道这些,一点也不意外,上官家也是有底蕴的。

但她还是没多少表情地说:“江湖上有许多闻所未闻的武功,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药和毒。其中就有龟息功,还有一种药叫龟息丸,两者可以分开用,也可一起用。”

“那你又是如何断定锦瑟是用了其中之一呢?”上官云摸着下巴问,这桩案子他是真感兴趣了。

“很疑点多。之前说过,先从半江酒肆内地砖上面的酒水,再从瑟瑟流出血液地凝结程度来看,瑟瑟出事是在昨天晚上前半夜,但我们去半江酒肆时是何时辰?”楚画问。

上官云道:“本官下朝不久,巳时三刻左右。”

楚画突然拿出一块做工精美而又金光灿灿的怀表,“准确地说是今天中午十点钟。”

上官云和大老胡看着那金灿灿的怀表不知道说什么好,特别是大老胡,这难道就是富家大小姐和普通人的区别。

就连上官云都没有这么一块金制的怀表呢。

钟表这类物件如今已经不再是稀罕物了,是皇家内造中最精细的物件儿。

知道归知道,可一般人还真买不起,这就造成了大多数人还是习惯于用时辰记时间。

楚画继续说:“若是尸体的话,我们去的那个时间点就应该有尸斑了。可我没发现,但这只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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