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秦郁之已经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阙安上他的床,好像和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 阙安靠在门边,若有所思道: “你们人类对于上床,是不是有个顺序问题?” 秦郁之给阙安抱过来一铺毯子,扔到了床另一侧: “什么问题?” 阙安双手抱着胸: “通常情况下,是先谈恋爱再上.床吧?” 秦郁之整理被角的手一顿,危险的瞥一眼阙安: “……你想说什么?” 阙安嘶了声,单手抚摸着下巴: “你看,我们是先上床对吧,但是没有谈过恋爱。” 他抬起眼,眸子里带着懒洋洋的试探道: “不如我们把前面个流程补上?” 藏在头发丛里的两只毛绒绒小耳朵:!!!! 右耳小心稳住了身子,提前保持平衡。 左耳也小心的抓住了一根头发丝,以防掉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 砰! 紧闭的门外,阙安跌坐在地上。 右耳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小绒毛: “叽,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被扔出来了。” 左耳呜呜呜捂住了眼: “所以说话怎么能乱说唧唧唧,特别是面对心上人说的话,更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唧!” 阙安弹了一下左耳的耳朵尖,对着吃痛的它挑了挑眉: “这叫情趣,懂不懂。” 右耳慢悠悠道: “叽……被扔出门的情趣……” 第二天沙发上窝着一只没睡醒的阙安,身上歪歪斜斜的盖着秦郁之担心,半夜特地起来给他披上的毯子。 他发现阙安睡不惯床,越是柔软的质地,越是睡不好。 阙安当时随口解释说是习惯了。 秦郁之突然想起了兽群。 无论是野狼、野虎还是猎豹,都需要保持百分百的警觉,在夜间睡觉时也最好睁开一只眼,避免遭遇到袭击。 这和站着睡觉的斑马和鹤群如出一辙。 睡觉环境不能太过舒适这点,狗和野兽倒是相通。 阙安也是,毛绒绒也是。 阙安醒来时,秦郁之正在旁边坐着,递过一碗粥给他,似是欲言又止道: “昨天忘给你说了,我妈想让我带你回家过个年。” 阙安接过粥,正当秦郁之欲提醒他烫时,阙安一口倒进嘴里,转头问: “你刚说什么?” 秦郁之:…… 忘了这人压根没有温度感受器。 他重复了一遍: “我妈说过年,带着你回去。” 阙安放下粥碗,歪着头问: “为什么?” 怎么突然想见他?上次在餐厅,他见过秦母一面后,实在是不想见第二面。 秦母不是个好应对的人,感觉相当敏锐,当时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关键是她对自己,没有好感。 秦郁之叹了口气,如实告诉他: “我妈觉得,我和你之间有问题,不像是普通的收养关系,她想再见见你。” 这点阙安倒是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 “她说得没错。” 左耳唧唧唧的小声对右耳道: “不要脸唧唧唧。” 秦郁之捕捉到细微的声音,皱了皱眉,往四周看了看: “这附近有鸟窝吗?在家里筑巢了?” 阙安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也许吧。” 左耳闻言,向右耳哭着控诉: “他骂我是鸟唧唧唧。” 右耳安抚的摸了摸左耳: “摸摸没事。” 左耳嘟嘟囔囔揉了揉头发丝: “这么早就要见岳父岳母了吗,关系还没定下来呢……” 秦郁之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房顶上,又转回来落到阙安身上: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左耳拽起一根头发丝捂住自己,把自己遮到头发从里藏起来: “唔……唔唔唔唧唧唧没有没有。” 右耳难得的暴怒,啪的轻轻打了左耳一巴掌: “叽叽叽嘘嘘嘘闭嘴!” 阙安撑着脑袋,手指拨弄着蹭在它手心的那对小耳朵,笑了笑: “好像确实是有声音啊。” 左耳呜呜呜给阙安啪啪啪不停作揖: “求求你别说了唧唧唧” 右耳心惊胆战,慌忙点头: “叽叽叽不要暴露叽叽叽。” 阙安置若未闻,转头对秦郁之道: “一直在叽叽叽。” 对,就是这个声音。 秦郁之也跟着点头。 左耳快哭出来了,蹭了蹭阙安的脑袋: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阙安头直了起来,双手抱胸: “听着挺烦人的,像是从头” 眼看着头字马上呼之欲出,左耳终于崩溃受不了的投降: “别说了我们会掉下来的!!” 右耳也抹了抹自己的小绒毛,像是在抹泪: “对对对,我们能自己掉下来,呜呜呜再收留我们几天叭。” 阙安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听得秦郁之有些迷茫,然后只见阙安沉下脸,站起身来,啪嗒一声把手中水杯放在桌上,水中的水晃荡了出来,撒到桌上。 然后就见阙安走了出去,摔上了卫生间的房门。 秦郁之:……? 此刻卫生间镜子前。 阙安弹了弹一对耳朵,皮笑肉不笑: “解释一下?” 左耳和右耳对视了一眼,互相推搡着责任,想让对方先开口,最终无奈之下,还是右耳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 “是……可以,但是……就是……因为……” 阙安给气笑了: “你这给我念绕口令呢?” “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吧,那你一件件来,先解释解释为什么骗我。” 左耳唔了一声,扭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