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一切真挚的友谊一样,法医圣恩与索仁琴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暴雨冲刷着燥热的世界,乡间的小道上泥水横流,沃尔沃河的水第一次满溢出来。在这种出行不顺的情况下,哥涅城以下的小镇及村庄所有的事宜出现了中断,全都在家里静候天晴。索仁琴在屋子看了一天的琴谱。
“走吧伙计。”圣恩趁着雨停的间隙趟着淹过脚踝的雨水来到索仁琴的屋前。
“有人找。”是苏珊娜的语音。她正调收音机节目。
索仁琴向外张望,先是注意人的脚而不是脸。她说:
“干嘛来?这会有暴雨的。”
“上车。”索仁琴的眼目不舍地从苏珊的身上移到了他的肩头,“我今天空闲,去音乐酒吧坐坐。”
音乐酒吧是索仁琴跟几位乐队朋友共同开创的,由一名叫做英吉的红发男士经管。
“别乘车了吧圣恩。我们步行。”
二人就这样一人打着一把雨伞走上街头,在银行旁的一间新开的店铺前停下脚来。一阵狂风险些将他们手中的散架掀翻。
“瞧那一条橙红色的精灵。”圣恩感觉到脚边痒痒的,是从河里游上来的金鱼。
里面的英吉给他们撩着串珠似的门帘。
“咱们那里坐。”圣恩说,走到空荡的酒吧包间,仿佛被遗忘掉的往事猝然间涌出脑海促使其马上进行倾诉才能不致再次忘却,“咱们所处的世界根本不存在。你我都是在一片迷雾在活命,雾散了我们也就化为了虚无。”
英吉端来一瓶酒挨在他们一旁坐下。他说:
“聊什么?暴雨天很值得喝酒听音乐。”
室内放着歌曲《故乡的亲人》。
“你是看多了吧?”索仁琴说道,“圣恩竟然说眼前的一切,也包括在门在内,都是假象。”
英吉没有言语,只启开了朗姆酒的瓶盖。
“我有所预感。”
“你叫我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瞧,外面又下起了暴雨。”索仁琴接过来一杯。
圣恩说:“听我说。我才开始是很盲目地这么认为,可我的妻子艾米娜也有这般感觉之后。我们——”
“不可思议。那不是你我该担心的。你做好你的工作就够了。”索仁琴拍拍他的肩。
又聊了半个小时,暴雨仍未停息,甚至更大以至淌进了酒吧来,所以他们不得不找东西堵住门下的细缝,将地板的雨水舀入水桶中。